我们是一对疯子，永远都别想分开

房间金碧辉煌，但处处透着诡异，地板上的血脂、倒走的钟表，还有幽幽跳动的蓝色火焰……铁链锁着我的手腕和脖子，冷意顺着赤裸的皮肤往骨头里钻，每一寸都暴露在这阴森的奢华里，无处可藏。

我缩着肩膀，心脏被攥得发紧，指尖无意识抠着床上的床单——除了池傅戆，没人会把我锁在这种地方、让我这般狼狈……可他明明死了，是我亲手杀的。

脚步声传来，带着淡淡的、潮湿的泥土气息，是坟里才有的味道。我下意识瑟缩，抬头时，撞进一双熟悉又冰冷的眼。池傅戆就站在不远处，白衣上还沾着细碎的泥点，那张曾让我沉溺的漂亮脸蛋，此刻泛着死人的青白，却依旧勾人。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时，胸口竟没有丝毫起伏，连半分呼吸的痕迹都没有。

“宝宝，好久不见。”他弯腰靠近，鼻尖几乎要蹭到我皮肤，寒气裹着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全程没有一丝温热的呼吸落在我脸上。

我声音发颤却梗着脖子，下意识拢了拢空无一物的身前：“你……你怎么会回来？”话出口，才发现尾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破碎，像被人攥住了软肋。

他低笑起来，指尖虚虚擦过我脖子上铁链勒出的红痕，动作温柔得诡异：“我怎么不能回来？宝宝忘了吗？是你说要永远在一起的……所以我从土里爬回来，把你锁在这金笼子里，算不算听话？你把我埋在城郊废井，填了三层土，还在坟头种了白玫瑰，不就是想让我永远陪着你？”

这话像针，扎得我瞬间红了眼。楚家上下没人疼我，只有他把我当宝贝，可他说要去国外读书，说要离开我——那怎么行？他是我唯一的光，怎么能丢下我？

我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伸手攥住他冰凉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他青白的皮肤里：“是又怎么样？你行李箱里的刀是我塞的，暴雨夜里把你推下去的是我，填坟的土也是我一铲子一铲子堆的！”声音越来越响，裹着病态的亢奋，“还记得你送我的那只白玫瑰吗？我把它埋在你坟头了，跟你一样，永远开不谢了！你说要走，我就把你永远留在这了……你该谢谢我啊！楚家没人疼我，只有你爱我，所以你不能走——绝对不能！”

他眸色沉了沉，非但没恼，反而凑得更近，呼吸扫过我耳廓的错觉下，是彻骨的阴冷（实则毫无气息流动），暧昧又诡异：“谢谢？那我现在回来，把你锁在这金笼子里，算不算回应你的心意？”

“别碰我！”我下意识偏头，赤裸的肩头蹭过冰凉的空气，却被他捏住下巴，强迫着与他对视。他的指尖冷得像冰，力道却大得惊人，我挣扎了一下，铁链勒得手腕和脖颈生疼。

可看着他近在咫尺、毫无生气的脸，我忽然又不怕了，反而梗着脖子，声音发颤却带着狠劲：“你活着时都护着我，死了变成鬼，连呼吸都没了，还能舍得伤我？”我盯着他眼底的偏执，笑得更疯，“你这张漂亮脸蛋，被我砸得血肉模糊时，可没这么安分！现在装什么深情？你以为锁着我、凭着这具没呼吸的躯壳，就能报复我了？”

他拇指摩挲着我下唇，眼底翻涌着疯狂的占有欲，语气却轻得像叹息，全程没有一丝气息起伏：“报复？我只是想让你永远陪着我，像你当初对我做的那样。”

时间像被冻住了，每一秒都沉重得拖泥带水。我看着他青白无呼吸的脸，忽然想起他从前送我的白玫瑰，想起他说“阿辞，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时温热的呼吸，想起我把刀插进他胸口时，他眼里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眼泪混着疯狂的笑意滚落，我凑近他，鼻尖顶着他的鼻尖，能清晰感觉到他脸上的死寂与冰冷（没有半分活人的呼吸温热），铁链因动作绷紧发出轻响：“好啊，那就永远陪着。反正我没了你的爱，早就不是个人了；你被我亲手杀死，成了没呼吸、没魂的鬼——我们俩，本来就是一对疯子。”

他眼底瞬间燃起狂喜，冰凉的唇擦过我的唇角，带着坟土的寒气与偏执的滚烫，全程没有一丝呼吸的触碰：“对，我们是一对疯子，永远都别想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