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对了。」于顽忽然开口，打破了这份暧昧，「你和徐飞、陈林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嗯。」提到青梅竹马，许恩浓的表情轻松了些，「我们三家老家在一个胡同，从出生就认识了，一直到高中。」

　　「真好啊。」于顽的眼神里带着点羡慕，「能有这么好的朋友，一起长大。」

　　「是啊。」许恩浓笑了笑，「他们俩都特别好，徐飞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挺靠谱的，陈林茶心思细，总爱照顾我。」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别人总以为我们三个会是那种三角恋，其实根本不是，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

　　于顽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了然：「看得出来，你们关系很好。」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徐飞……他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吗？」

　　许恩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忍不住皱起眉：「你是说……他是同性恋那个传闻？」

　　于顽轻轻嗯了一声。

　　「当然不是啊。」许恩浓语气肯定地说「都是别人瞎传的，因为我们总在一起，别人就误会了。后来解释多了，他们就开始瞎编这种离谱的谣言。徐飞他自己倒是不在乎。」

　　于顽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说了一句：「那就好。」

　　许恩浓没听清：「啊？什么？」

　　「没什么。」于顽摇摇头，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松，「就是觉得，谣言挺害人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大多是关于学校的事情，关于学习，关于训练。许恩浓发现，于顽虽然话不算多，但知识面很广，而且很有想法。和他聊天，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沙尘已经停了，天空却依旧是灰蒙蒙的。

　　「我该回家了。」许恩浓看了看手机，「我妈让我早点回去。」

　　「好，我送你去公交站。」于顽立刻站起身。

　　两人并肩往公园外走，这一次，没有了风沙的打扰，气氛显得格外宁静。走到公交站台时，刚好有一辆公交车驶来。

　　「那我先走了。」许恩浓转身对他说。

　　「嗯。」于顽点点头，眼神里带着点不舍，「路上小心。」

　　「你也是。」许恩浓笑了笑，转身踏上公交车。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转头看向窗外。于顽还站在站台下，正看着公交车的方向。许恩浓朝他挥了挥手，他也立刻朝她挥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公交车缓缓驶离站台，于顽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视线里。许恩浓靠在椅背上，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她掏出手机，点开和徐飞、陈林茶的小群，发了一条消息：「我到家了。」

　　没过多久，陈林茶就回复了：「怎么样怎么样？和于顽聊得开心吗？有没有发生什么甜甜的事情？」

　　徐飞也跟着回复：「快如实招来，他是不是对你表白了？」

　　许恩浓看着屏幕，忍不住笑了，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什么都没有啦，就是聊了会儿天。不过……他好像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吓人，人挺好的。」

　　消息发出去后，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然后弹出了陈林茶一连串的感叹号。

　　陈林茶：「！！！人挺好的？这可是你对他的最高评价了！看来有戏！」

　　徐飞：「我就说吧，我的直觉准没错！他肯定喜欢你！」

　　许恩浓看着他们的消息，脸颊有点发烫，没再回复，而是把手机收了起来。

　　公交车驶进居民区，窗外的景色渐渐熟悉起来。许恩浓看着窗外，脑子里全是和于顽相处的画面——他替她挡风沙的背影，他紧张时泛红的耳尖，他说起梦想时眼里的光芒，还有他递奶糖时小心翼翼的样子。

　　她不得不承认，徐飞和陈林茶说得对，于顽看她的眼神里，确实藏着不一样的东西。而她自己，好像也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回到家时，老妈已经做好了晚饭。许恩浓洗了洗手，坐在餐桌旁，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她的脑子里还在想着于顽，想着他说的话，想着他的笑容。

　　「怎么了？不舒服吗？」老妈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关切地问。

　　「没有没有。」许恩浓摇摇头，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累。」

　　吃完饭，许恩浓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点开了于顽的微信对话框。

　　他们还没有聊过天，对话框里只有最初的那句「到家了吗？」和她的回复。

　　许恩浓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终于打出了一行字：「我到家了，谢谢你今天送我到公交站。」

　　消息发出去后，她的心忍不住怦怦直跳，紧张地盯着屏幕。

　　几乎是秒回，于顽的消息弹了出来：「不客气，到家就好。今天……玩得开心吗？」

　　许恩浓看着“玩得开心吗”这几个字，忍不住笑了，回复道：「挺开心的，谢谢你。」

　　于顽：「开心就好。对了，你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许恩浓：「已经好多了，谢谢你关心。」

　　于顽：「那就好。如果明天还疼的话，一定要去医务室看看。」

　　许恩浓：「好，我知道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从学习聊到兴趣爱好，从喜欢的食物聊到想去的地方。许恩浓发现，他们竟然有很多共同话题，聊得格外投机。

　　不知不觉间，就聊到了深夜。

　　许恩浓：「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早起训练吧？快早点睡吧。」

　　于顽：「好，你也早点睡。晚安。」

　　许恩浓：「晚安。」

　　放下手机，许恩浓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看着天花板，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好像，有点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第二天早上，许恩浓是被闹钟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看了看于顽有没有发来消息。

　　没有新消息。

　　许恩浓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却又很快释然了——他肯定早就去训练了。

　　她快速洗漱完，换上校服，下楼吃早饭。老妈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是她喜欢的豆浆油条。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老妈有点惊讶，「平时周末不都要睡到中午吗？」

　　「哦，今天想早点去学校看看。」许恩浓随口找了个借口。

　　其实她是想早点去学校，或许能在教学楼门口碰到于顽。

　　吃完早饭，许恩浓背上书包，就往学校走去。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经过昨天的沙尘洗礼，天空蓝得格外干净。

　　走到学校门口时，天才刚刚亮。操场上已经有不少体育生在训练了，其中就有于顽和刘晨华。

　　于顽穿着一身运动服，正在练习挥拍，动作利落又标准。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额头上的汗水闪闪发光。

　　许恩浓站在门口，看了他很久，才缓缓走进学校。

　　她没有上前打招呼，只是默默地走向教学楼。她想，或许就这样远远看着，也挺好的。

　　走到教学楼门口时，她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她：「许恩浓。」

　　许恩浓转头，看到于顽正朝她跑来，额头上还带着汗水，气喘吁吁的。

　　「你怎么这么早？」于顽跑到她面前，笑着问。

　　「我……我来学校有点事。」许恩浓的心跳有点快。

　　「哦。」于顽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袋子，递给她，「这个给你。」

　　许恩浓愣了一下，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包装精美的糖果，和上次那颗奶糖不一样，这颗糖果的包装上印着“生日快乐”的字样。

　　「这是……」

　　「昨天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于顽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今天早上特意去校门口的便利店买的。祝你生日快乐。」

　　许恩浓看着那颗糖果，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她抬头看于顽，他的眼神里带着期待，还有点紧张。

　　「谢谢你。」许恩浓的声音有点轻，「我很喜欢。」

　　于顽听到这话，立刻笑了起来，眼睛亮得像星星。

　　就在这时，刘晨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于顽！快点！教练叫你呢！」

　　「来了！」于顽转头应了一声，然后又看向许恩浓，「我先走了，训练结束再找你。」

　　「好，你快去吧。」许恩浓点点头。

　　于顽跑了几步，又转头看了她一眼，才加快脚步，朝着操场的方向跑去。

　　许恩浓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手里的糖果，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低头看了看那颗糖果，包装很精致，上面还系着一个小小的蝴蝶结。她小心翼翼地剥开包装，把糖果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像心里的感觉一样。

　　走进教室时，班里还没多少人。许恩浓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拿出课本，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她的脑子里全是于顽的样子，全是他刚才笑着递糖果给她的画面。

　　「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陈林茶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许恩浓吓了一跳，转头看她：「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