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来得挺早啊。”中介小哥靠在门边，冲他扬了扬下巴。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地板上，王鑫烁嘴里哼着跑调的歌，脚步轻快地走在街道上。“轰轰烈烈的曾经想爱过，亲亲我我变成了传说”，那欢快的曲调从他嘴里冒出来，像一串跳动的音符。
“可不嘛，早点弄完，早点装修，早点开业，我也能早点挣钱不是。”王鑫烁咧着嘴笑着回应。
很快，合同就在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中签好了。十来分钟的工夫，公寓商铺一年两万四的租金，外加一千二的中介费，就这么敲定了。签完后，王鑫烁和中介小李各自满意地收起文件，点头告别。
王鑫烁随即忙碌起来，电话里传来他略显兴奋的声音：“你好，我想在美团上挂团购，对，对，就是这样。嗯，还有抖音，也挂个套餐引流，对，对，就这样就行。”
处理完这些，他来到刚接手的美容工作室。四十平米的空间空荡却不显拥挤，简单的打扫后，这里就可以开张营业了。地段不错，周围既有高层住宅也有大学校区，靠着团购引流和之前积累的顾客，应该能赚个生活费。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印了两千张传单。
叫上两个朋友帮忙打扫好卫生后，他们一起去吃饭。饭桌上，一位朋友喝着汤说道：“鑫烁，你这位置挺不错的呢，咱们慢慢发展，肯定行！等你当大老板哈。”
话音刚落，王鑫烁的手机响了。是之前美容院的一位老顾客，预约刮痧服务。
“我先回去，传单你们俩帮我发一个小时左右吧，饭钱我已经结过了。”王鑫烁站起身，擦了擦嘴。
“你忙你的，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剩的菜我打包拿回家，等你晚上回来再一起吃。”朋友挥了挥手说道。
回到店里，王鑫烁把刮痧板泡进热水里，又铺好床、准备推车。大约二十分钟后，顾客李哥到了。
“来了李哥，你好，我是鑫烁，这家店现在由我接手了，以后都由我为您服务，请换鞋吧。”王鑫烁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我后背有点不舒服，特别沉，就像背了东西一样。”李哥皱着眉头说道。
其实李哥一进门时，王鑫烁就察觉到他身上有些异样——阴气缭绕。但这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况且李哥并不知道王鑫烁还有另一重身份，东北出马仙。如果直接说出来，怕是要被当成神棍了。王鑫烁今年三十四岁，在美容行业打拼了十五年，一直做美导出差在外。攒了些积蓄后，觉得岁数也不小了，便决定稳定下来开个店，赚点生活费。他心里默默向老仙请示几句，暂时为李哥驱散了身上的阴气，开始准备为他推油开背。
十分钟后，王鑫烁开始为李哥刮痧。半小时后，他轻轻拍了拍李哥：“李哥，请翻身吧。”
“鑫烁啊，你还别说，你这手法真不错，我现在感觉浑身暖乎乎的，后背那种沉重感也没了。”李哥笑着说道。
“李哥，再给您刮下手臂和脖子吧，不影响您应酬就好。不过脖子刮完可能会出痧。”
“没事，我今天和明天都休息，你继续。”
又聊了半个小时，刮痧结束了。李哥穿好衣服，签好档案资料后，忽然听到王鑫烁问：“李哥，你最近是不是参加过葬礼或者祭奠过亲人啊？”
“啊？你怎么看出来的？你还能看事啊？”李哥惊讶地看着他。
“李哥，咱们第一次见面，我觉得您人很好，所以多嘴说一句，你这身子沉重，可不是劳累来的。”王鑫烁认真地说道。
“我有个朋友去世十五年了，这次同学聚会聊天提到那些不在的同学，我们就约好去看了看他们。”李哥的声音低了下来。
“李哥，这样吧，你回家要是还觉得不舒服，给我发微信就行。”王鑫烁递给他一张名片。
“那行，谢谢你啊，不耽误你工作了。”李哥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店里的钟表滴答作响，王鑫烁站在门口目送李哥远去，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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