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书的新业务

自江锦落发现天书能当武器使用后，顺顺利利茶楼的业务范围悄然发生了变化。不仅抓鬼除妖，连一些稀奇古怪的委托也开始找上门来。这天清晨，茶楼刚开门，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环顾四周，神情紧张地推了推金丝眼镜。“请问...这里是处理‘特殊问题’的地方吗？”他压低声音问道。季天森正在擦拭柜台，闻言抬头打量来人。在他眼中，这位年轻人头顶浮现的信息是：“特征：被纠缠的律师，健康值85/100，近期运势低迷”。但奇怪的是，他身上并没有阴气缠绕的迹象。“要看是什么特殊问题了。”季天森谨慎地回答。年轻人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我叫李明，是鼎正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最近我接了一个案子，对方当事人...有点不对劲。”这时江锦落从二楼走下来，听到对话后走了过来：“怎么个不对劲法？”李明看到江锦落，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专业态度：“对方当事人每次出庭，都能准确预判我方的辩护策略。更诡异的是，我方关键证据接连失踪，监控却什么也拍不到。”刘海波刚从后厨出来，听到这话嗤笑一声：“这不就是对方请了高明律师和侦探吗？算什么灵异事件。”“起初我也这么认为，”李明苦笑，“直到昨晚我在办公室加班，亲眼看到一份文件在自己眼前飘起来，然后碎成了纸屑。”他掏出手机，播放一段视频。画面中，一份文件夹确实无故悬浮在半空，然后被无形的力量撕碎。季天森眼中，视频中文件周围有极淡的蓝色光晕：“这不是普通的鬼魂作祟，倒像是...某种精怪。”江锦落若有所思，天书自动翻到某一页，上面浮现出类似毛笔的精怪图案。她看向李明：“对方当事人是做什么的？”“一位古董收藏家，专门收集文房四宝。”李明回答，“据说他最近得了一支明代毛笔，从那以后就官司不断，却总能胜诉。”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又是明代古董，这巧合令人不安。“我们可以帮你调查，但需要去你的办公室看看。”江锦落做出决定。李明的律师事务所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写字楼。一进入他的办公室，季天森就察觉到异常：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墨香，书架上的法律书籍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但并非人为。“看那里。”张娜娅指向角落的一盆绿植，叶片上沾着可疑的黑色斑点。季天森走近细看，发现那些斑点是墨迹。在他眼中，墨迹散发着微弱的蓝色光芒，与视频中的能量如出一辙。江锦落直接掏出天书，对着办公室扫了一圈。当天书指向书架上的一本法典时，书页剧烈颤动起来。“出来吧，知道你在这里。”江锦落对着空气说道。一阵轻笑声响起，空气中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身影。那是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手持一支毛笔，神态悠然。“好一本通灵宝书，竟能识破我的隐身术。”书生精怪赞赏地看着天书。李明吓得后退几步：“就、就是他！我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个影子！”书生精怪彬彬有礼地作揖：“小生墨离，本是明代一举子魂魄所化，附在这支狼毫笔上。近日被那位收藏家唤醒，不得已替他处理些琐事。”季天森皱眉：“所以你帮他用不正当手段赢得官司？”墨离摇头：“非也。小生只是替他找出对方证据中的破绽，至于销毁证据...那是他另请的高人所为。”江锦落单刀直入：“我们要见那位收藏家。”在墨离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城北的一处私人博物馆。馆主赵先生是个富态的中年人，对不请自来的客人明显不悦。“墨离，你怎么带外人来了？”赵先生不悦地说。江锦落直接亮出天书：“赵先生，你可知强行驱使精怪替你做事，会折损自身福报？”赵先生脸色一变，随即强硬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保安，送客！”就在这时，博物馆内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温度骤降。展柜中的几件古董开始剧烈震动，黑色的雾气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好，这是更厉害的东西醒了！”墨离脸色大变，手中的毛笔发出预警的光芒。季天森眼中，整个博物馆被浓重的黑气笼罩，那些古董仿佛都有了生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赵先生吓得瘫坐在地：“是、是那个明代瓷瓶...上个星期刚收的...”江锦落当机立断，抄起天书就朝最近的一个散发黑气的瓷瓶砸去。然而这次，天书在距离瓷瓶一尺远处被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没用的，”一个阴冷的声音在馆内回荡，“区区一本书，也敢与我抗衡？”展柜中，一个青花瓷瓶缓缓升起，瓶身上浮现出一张扭曲的人脸。黑气从瓶口源源不断涌出，化作数十个狰狞的鬼影。刘海波立刻布下防御符阵，张娜娅则护住吓傻的李明和赵先生。墨离的毛笔在空中划出符文，勉强挡住第一波攻击。“这是百年怨灵，比之前的宅灵还要凶险！”季天森喊道，缚魂索已握在手中。江锦落却面色不变，她接住飞回的天书，轻抚书页：“一本不够，那就多来几本。”她双手结印，天书突然金光大盛，书页飞速翻动，从中飞出无数金色文字，在空中凝聚成一本本虚幻的天书。“去！”随着江锦落一声令下，数十本虚幻天书如雨点般砸向瓷瓶和鬼影。被击中的鬼影发出凄厉惨叫，纷纷消散。瓷瓶的屏障也开始出现裂痕。“这、这是什么招式？”刘海波看得目瞪口呆。季天森突然灵光一闪，也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学着江锦落的样子扔向一个鬼影。没想到笔记本在空中发出微光，竟真的击中了鬼影。“咦？普通书本也行？”张娜娅惊讶道。江锦落微笑：“书本就是知识的载体，本身就具有力量。天书只是增幅了这种力量而已。”受到启发，墨离也将自己的法力注入毛笔，在空中写下诗文。文字化作实体，如利箭般射向鬼影。在众人的“文化攻击”下，鬼影节节败退。最终，江锦落将全部虚幻天书凝聚成一柄金色巨剑，一剑斩碎了瓷瓶。怨灵的惨叫渐渐消散，博物馆恢复平静。赵先生瘫坐在地，满脸悔恨：“我再也不敢乱收古董了...”事后调查发现，那个瓷瓶是明代某位邪修的骨灰瓮，被不识货的赵先生当普通古董收了回来。若不是及时制止，后果不堪设想。回到茶楼，众人还在讨论今天的战斗。“所以以后我们出门抓鬼，还得随身带几本书？”刘海波表情复杂。季天森却若有所思：“其实重点不是书本身，而是书中蕴含的知识和信念。老板的天书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它记载了天地至理。”江锦落赞许地点头：“没错。所以从今天起，茶楼新增一项业务——”她拿出一块小黑板，在上面写下：“专业驱鬼，兼售开光书籍。知识就是力量，读书保平安。”众人看着这块牌子，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项新业务居然大受欢迎。不久后，顺顺利利茶楼不仅以抓鬼闻名，还成了远近皆知的开光书店。附近学校的学生甚至专门来买“考试必过”的开光参考书。而季天森那个“暗恋老板”的梗，也随着新业务的开展，衍生出了新版本——“听说老板用天书砸鬼特别帅？”新来的客人好奇地问。刘海波一本正经地介绍：“那是。我们老板用实际行动证明，知识就是力量，暗恋老板还能激发潜能。”季天森在一旁无奈地泡茶，心想这个梗怕是永远过不去了。但在心底，他却隐隐觉得，这样平淡中带着欢笑的日子，或许正是他最珍惜的时光。至于那份被众人调侃的“暗恋”，就让它继续成为茶楼日常的一部分吧。毕竟，顺顺利利茶楼的故事，总是在这些看似平常的日常中，悄然书写着不平凡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