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总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雪路,棉袄的扣子掉了两颗,风往怀里灌,冻得牙齿打颤。
棉鞋早被雪浸得透湿,每走一步都像踩着冰碴子,咯吱响得刺耳。怀里一直攥着张旧照片,边角被冻得发脆,指尖反复摩挲着照片上模糊的人影。
齐无忧不要!
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变暗,手机也不知是谁打来了电话响个不停。
接通电话后不紧不慢倒了杯温水一口下去。
齐无忧哥,怎么了?
齐黑瞎无忧,来活了。
齐无忧好,时间地址发过来,我尽量早点到。
齐黑瞎好。
挂了电话齐无忧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出。
次日。
齐无忧你今天迟到了哦。
阿宁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
齐无忧从清晨便开始等候,可直等到日头高悬,逼近正午时分,队伍才姗姗来迟。
吴邪你有病啊,走私墨镜啊你!
齐黑瞎不是,我让你看这个。
戴墨镜的人指着自己腰间的皮带想要推销给这位看着天真无邪的小伙,但这小伙貌似有点不太好骗。
吴邪你到底谁啊你!
阿宁黑眼镜。
阿宁道上人称一声黑爷,他,张起灵,还有这位——
阿宁转头介绍齐无忧。
阿宁齐无忧,道上人称金瞳算客,金瞳能辨谎推事.善数据化计算且备多套方案,说话关键。都是本次任务的顾问。
吴邪顾问? 小哥给你们做顾问?凭什么啊?
阿宁这三位可是明码标价,你三叔请得起,我就请不起了?
阿宁乌老四,快点。
阿宁催促着乌老四离开。
吴邪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齐黑瞎让我推磨也不是不行。
齐黑瞎对了,那墨镜要不要,一会儿咱们进沙漠可得用啊。
吴邪沙漠?
齐黑瞎你不知道啊?
齐黑瞎一会儿我们要去塔木陀的。
吴邪塔木陀?
齐黑瞎不是,你到底要不要啊?
吴邪不要不要。
吴邪挥了挥手,脚下却加快了步伐,朝着小哥的方向追去。他的神情复杂,嘴唇微启又合上,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周围的空气仿佛因他未出口的话语而变得沉重起来,但他依然紧跟着小哥的身影,目光中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急切与坚定。
齐无忧哥,你也太坑了吧!
齐黑瞎哪儿有,都是实打实的真货。

齐无忧白了黑瞎子一眼不再理会。
吴邪等等,打扰一下,我想问一下你们去塔木陀干什么?
齐无忧找西王母宫。
吴邪谢谢啊。
进入帐篷内一群人围着一块瓷盘观察着,正前方坐着一位藏族老人,手中转着转经筒,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藏语。
齐无忧扎西德勒。
齐无忧进去打了招呼没多久都出来了。
齐黑瞎看来你们有话要说啊,还是我去吧。
齐黑瞎什么小门小院农家乐,一看就是我该去的地方。
齐无忧我也去。
黑眼镜和齐无忧一前一后出发去寻找瓷片。
齐黑瞎我一个人就可以,你怎么不休息啊?
齐无忧一个月骨头都快生锈了,还休息啊?
齐黑瞎一个月了吗?
齐无忧对啊。
——
解雨臣是这个吗?
霍秀秀是。
解雨臣老板,你这画不错。
随机人物那是我爹留给我的。
解雨臣卖吗?
老板嘴里叼着棒棒糖,手里给气球打着气摇头道。
随机人物不卖,家里头的东西都不卖,你给我一千我也不卖!
解雨臣那我出五倍的价钱。
老板一听这玩意竟值这么多钱,手中的气球蓦然脱手飘起,他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双眼圆睁,嘴巴微张,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满是目瞪口呆的模样。
刷卡的声响刚落,老板的摩托车竟毫无征兆地蹿起明火。几人慌忙出去查看,进屋之际,回过神时,才惊觉墙上原本该在的东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着火期间,黑眼镜不知从哪里找来件破烂盖在身上装瞎顺走了瓷片,等二人回过神早已带着瓷片和齐无忧汇合。
黑眼镜取下一片瓷片放在身后再转身之际瓷片已然消失,不远处齐无忧却在与人交手,他将第二片瓷片放入口袋抬头见霍秀秀站在屋顶手拿瓷片。
解雨臣刚摸到瓷片,后颈突然袭来一阵风,他猛地矮身堪堪避开齐无忧劈来的手肘。
他转了半圈膝盖直顶对方小腹,齐无忧借势起跳腕骨反转便朝解雨臣门面砸去他抬手格挡金属相撞的脆响里另一只手扣向她的手腕,两人力道僵持的瞬间齐无忧脚尖突然勾向他的脚踝一瓷片从二人手中掉落,齐无忧重心不稳的刹那,解雨臣已拿着瓷片走远了。
等二人赶到解雨臣和霍秀秀已然上了车,黑眼镜敲响车窗,车窗缓缓降到一半。
齐黑瞎聊聊?
解雨臣不聊。
解雨臣选择无视黑眼镜驾车而去。
第二次黑眼镜挡在人车前,解雨臣还是选择无视。
齐无忧哥,说你笨你还不承认。
齐黑瞎那你说怎么办?
齐无忧人多势众。
好汉不吃眼前亏。
解雨臣聊聊
齐黑瞎不聊。
好好好
不去拿奥斯卡影帝奖可惜了
解雨臣真不聊了?
解雨臣从兜里拿出瓷片,黑眼镜秒变脸。
聊,聊!
几人移步
帐篷内四人围桌而坐。
齐黑瞎我跟你们说,这东西在你们这真没用,它不值钱。
解雨臣多少钱在我这儿都无所谓。
齐黑瞎行行行,来干一个。
齐黑瞎都在酒里。
黑眼镜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解雨臣却手腕轻转,将杯中的酒水向后倾去,尽数洒落在地。
解雨臣你怎么在这?
闻声望去,吴邪站在门口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
齐黑瞎来来来。
齐黑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搞古董生意的九门解...
齐黑瞎你不是吴家的?你俩应该认识啊?
吴邪你是解家人?
解雨臣小时候拜年,我们一起玩过。
吴邪你是小花!
吴邪眼睛瞪的堪比铜铃,眼神在解雨臣和霍秀秀时间摇摆不定。
吴邪小花不是个女的吗?
解雨臣你没记错。
吴邪你变性了?
齐无忧噗
齐无忧听着二人的对话,嘴角渐渐扬起,最终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轻快而明朗,仿佛春日里的一缕微风,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愉悦,悄然弥散在空气中。
齐无忧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解雨臣我那只是小时候长得太秀气罢了。
解雨臣一脸无语,没好气的回答了吴邪。
吴邪那你肯定就是霍秀秀了?
霍秀秀是我啊,吴邪哥哥!
吴邪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齐黑瞎这下好办了,你们认识!
齐无忧坐吧。
齐黑瞎吴邪啊,这位花小哥手里有两张瓷片,咱们这次去塔木陀得用。
解雨臣你们要瓷片干什么?
吴邪这个营地带头的叫阿宁,她手上有瓷盘,就缺你那两片,组成之后就有去塔木陀的地图。
解雨臣我们也要去塔木陀。
解雨臣这样,你们带我去见你们老大,我要跟她谈。
齐黑瞎合着是瞧不上我呗。
解雨臣都在酒里了。
又来…
——
阿宁我知道你姓解,你姓霍,你们俩都是九门的人,就算我拦着你们也会进塔木陀。
阿宁加上你们手上的东西,没有理由不带你们,但我有个条件。
阿宁进塔木陀后,听我的。
阿宁还有,你们俩的钱,我不付。
解雨臣合着你还收钱了?
一锤定音。
齐无忧席地而坐,目中清愁的模样。解雨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刚才打斗过程中解雨臣就已经察觉到她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与他儿时的一位故人很相似,但自己又确信不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