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我可以追你吗

苏念学校门口新开的，你就尝尝吧

盒子上印着精致的logo，确实他喜欢吃甜食。马嘉祺的目光在蛋糕盒上停留了一瞬，又看向她，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像某种执着的小动物。

马嘉祺谢谢，但我现在不想吃甜食。

他拒绝得干脆，视线重新落回病历本上，逐客意味明显。

苏念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绽开

苏念当宵夜嘛，或者明天当早餐？放冰箱不会坏的。

马嘉祺没应声，笔尖在纸页上沙沙作响。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带着点尴尬的凝滞。苏念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睫毛很长，鼻梁挺直，薄唇紧抿，构成一副拒人千里的冷淡模样。她心里那点鼓噪慢慢平息，生出一点倔强的酸涩。

就在她以为他会一直这样无视下去，准备收回手的时候，马嘉祺却忽然放下了笔，伸手将那个精致的蛋糕盒子拿了过去，随手放在了办公桌的一角。

马嘉祺还有事？

他抬眼，目光平静无波。

苏念因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了一下，随即心头那点小火星又“噗”地燃了起来。她往前凑了凑，双手撑在桌沿，语气带着点孤注一掷的试探

苏念马医生，微信……真的不能加一下吗？我保证，绝对不随便骚扰你！

马嘉祺的视线掠过她撑在桌沿的手，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活力。他向后靠向椅背，拉开了些许距离。

马嘉祺不方便

依旧是三个字的拒绝，冷硬得像石头。

接连的碰壁让苏念脸颊有些发烫，但她没有退缩。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那里像两潭深沉的寒水，窥不见底。她清了清嗓子，用尽全身力气让声音听起来自然又认真

苏念马嘉祺，我可以追你吗？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诊室外走廊传来的推车轱辘声显得格外清晰。

马嘉祺看着她，女孩的脸颊因为刚才的宣言而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神却执拗得惊人。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马嘉祺我现在没有恋爱的打算

他顿了顿，补充了三个字，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放任

马嘉祺你随意

说完，他不再看她，开始整理桌上的东西，显然是准备下班了。

苏念攥了攥掌心，没再说话，转身退出了诊室。但她没有离开医院。她就坐在走廊冰凉的金属排椅上，看着马嘉祺收拾好东西，锁好诊室门，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外套——一件白色衬衫外搭，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医生的严谨，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清冷。

他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仿佛她只是走廊里一个无关紧要的装饰物。

苏念站起身，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一直跟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灯光昏暗，空气里弥漫着汽油和灰尘的味道。马嘉祺走到一辆黑色的SUV前，解锁，拉开车门。

苏念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了，马医生

苏念快步上前，站在驾驶座门边，仰头看着他

苏念可以加微信了吗？

马嘉祺动作顿住，侧头看她，眼神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明显的不耐烦。

马嘉祺没必要

他拉开车门，弯腰准备坐进去。

就在他俯身的瞬间，苏念一个箭步，动作快得几乎像演练过无数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利落地钻了进去，系好安全带，一气呵成。

马嘉祺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坐进驾驶座，关上门，车内狭小的空间瞬间被一种紧绷的寂静充斥。他握着方向盘，手指收紧，指节有些泛白。

马嘉祺苏念

他叫她的全名，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薄怒

马嘉祺我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没恋爱的打算，别来找我了。

车窗紧闭，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了消毒水和一点冷冽雪松调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苏念侧过身，面对着他紧绷的侧脸轮廓，一字一句，清晰地回答

苏念那我追你，是我的事，不妨碍你工作和自由

马嘉祺猛地转头看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对上她那双亮得惊人的、带着笑意和固执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几乎是有些挫败地转回头，发动了车子。

引擎低吼一声，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位。

马嘉祺地址

他盯着前方，声音硬邦邦的。

苏念嘴角弯起一个得逞的弧度，报出校名

苏念北城医学院，谢谢马医生送我

车子汇入夜晚的车流，霓虹灯光透过车窗，在马嘉祺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明明灭灭。一路无话。

直到车子在北城医学院西门停下，苏念解开安全带，轻快地道了声

苏念谢谢马医生，路上小心

然后开门下车，没有一丝留恋。

马嘉祺看着她小跑着穿过校门，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缓缓收回视线。副驾驶座位上，心想：这小丫头还真是执拗。

夜风灌入，吹散了那点若有似无的干扰。

他踩下油门，黑色SUV无声地滑入夜色，像一道冷硬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