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的光焰晃得壁画上的饕餮纹愈发狰狞，沈砚扶着冰凉的石墙喘了口气，指尖还残留着掌心雷炸碎纸人时的麻痒——那股来自系统的力量像把烧红的锥子，顺着血脉往心口扎，让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左眉的月牙疤还在发烫，像是祖父的手指隔着岁月按在那里，提醒他别忘“不涉秘冢”的祖训。他抬头盯着壁画顶部的倒转星图，银白的星点像撒在墨纸上的碎银，北极星却诡异地落在南天的位置，与入口处那棵千年古槐的方位恰好相反。
“玄牝之门，以血为钥。”沈砚默念着壁画角落的血字，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指腹沾到细碎的红粉，凑近火把看，竟是干凝的朱砂，混着点暗褐色的痕迹，像极了人血干涸后的颜色。腰间的青铜符箓突然震动起来，贴着皮肤的地方烫得他一哆嗦，低头时，符箓表面的月牙纹正泛着暗金的光，与壁画上的星图纹路渐渐重合。
系统的机械音骤响：【警告：新手任务剩余时间4小时37分，请尽快破解星图机关。】沈砚皱了皱眉，掏出祖父留下的黄铜罗盘——指针刚离开掌心就疯狂旋转，铜壳撞在石墙上发出清脆的响，直到他把青铜符箓贴在罗盘盖上，指针才猛地顿住，针尖直指壁画上最亮的那颗星——天狼星。
他突然想起七岁那年，祖父抱着他在紫金山看星星，指着天狼星说：“这颗星管着地下的门，门里有我们沈家要守的东西。”沈砚踮起脚，用青铜符箓碰了碰壁画上的天狼星，只听“咔嗒”一声，星图突然亮了起来，银白的光从壁画里渗出来，照得整个地宫如同浸在月光里。地面开始震动，石砖缝隙里冒出细细的尘土，他踉跄着扶住柱子，只见星图正下方的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一道阶梯，尽头是更深的黑暗。
“沈君，别躲了。”熟悉的日语从通道那头传来，黑田信长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针，“你祖父的符箓，果然能打开这扇门。”沈砚的心一沉，赶紧往柱子后面躲，透过石缝看见黑田穿着黑色立领制服，左眼的猫眼石义眼在火把下闪着绿光，身后跟着两个穿和服的阴阳师，手里捧着贴满咒符的木盒——盒盖缝隙里漏出的黑气，像极了他之前在日军观测站见过的式神。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刺进脑海：【任务倒计时10分钟，请立即进入地宫第二层。】沈砚咬了咬牙，摸出怀里的“长效照明符”——这是他用新手积分兑换的，能烧两个时辰——往阶梯下面扔去。火光落下去的瞬间，他看见阶梯尽头的墙上嵌着另一块青铜符箓，与他腰间的正好是一对，月牙纹完美契合。
“抓住他！”黑田的喝声刚落，两个阴阳师突然抛出咒符，纸符在空中燃起青火，朝沈砚飞来。他来不及多想，转身跳进裂开的洞口——下落时，耳旁掠过咒符燃烧的“滋滋”声，还有黑田的骂声：“八嘎，他跑了！”
后背撞在阶梯上的石砖上，沈砚疼得抽了口气，却听见系统传来悦耳的提示音：【新手任务进阶：破解星图机关完成，奖励：玄甲境体验卡×1，玄甲积分×200，抽奖机会×1】。他扶着墙站起来，望着前方更深的黑暗，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青铜符箓——刚才下落时，符箓碰到了阶梯尽头的那块，两者同时发出金光，像在呼应某种古老的契约。
远处传来轻微的爆炸声，是张大帅的工兵在地面埋的炸药炸了，地宫又震动起来，落下的石块砸在他脚边。沈砚抬头望着头顶的洞口，黑田的脸正悬在那里，猫眼石的光越来越亮，像匹饿狼盯着猎物。他咬了咬牙，捡起脚边的火把，往地宫第二层的深处走去——那里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是巫祝金印，是祖父的真相，还是更可怕的阴谋？
而此时，地面的营地外，林清菡攥着药箱的带子，望着紫金山的方向皱起眉头。她刚才听见了爆炸声，守营的士兵说“沈先生进去三个时辰了”。口袋里的银戒突然发烫——那是沈砚去年送她的成年礼，刻着他们俩的名字。她想起沈砚临走前说的“如果我没回来，把这个交给许教授”，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安。风里飘来地宫的土腥味，她咬了咬嘴唇，把听诊器塞进药箱，转身往密林里走去——不管前面有什么，她都要找到他。
本章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