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上课时间。班主任拿着花名册走进教室时，陈奕恒正趴在桌子上转笔，笔杆在指间灵活地打着旋。教室里嗡嗡的说话声像被按了暂停键，他漫不经心地抬眼，恰好看见陈浚铭抱着画板，从后门轻手轻脚地溜进来，往他旁边的空位走。

不重要的人陈浚铭？（班主任扶了扶眼镜，目光在他身上顿了顿）

陈浚铭到！

陈奕恒（陈奕恒看着他那副紧张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等陈浚铭坐下，他才侧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胆儿挺小

陈浚铭（陈浚铭愣了一下）我……我刚才去美术室放东西了

陈奕恒没再接话，转回去继续转笔，只是指尖的力道松了些开学第一节课是自我介绍，轮到陈奕恒时，他站起来，简单报了个名字就想坐下，被班主任笑着叫住

不重要的人陈奕恒同学，多说两句嘛，比如兴趣爱好什么的

陈奕恒（他想了想懒懒地吐出）打篮球

陈浚铭（轮到陈浚铭时细细的声音发出）大家好，我叫陈浚铭，喜欢画画……也……也喜欢看别人打球

音刚落，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那不是正好能看陈奕恒打球吗”，教室里顿时炸开一片善意的起哄声。陈浚铭的脸“唰”地红透了，低着头不敢看四周，只有耳朵尖红得快要滴血。

陈奕恒坐在旁边，清晰地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他皱了皱眉，对着起哄的方向轻咳一声，那点散漫的气场忽然带了点压迫感，喧闹声竟真的小了下去。

他偏过头，看见陈浚铭还埋着头，头顶的发旋圆圆的，像颗没长熟的小果子。鬼使神差地看着他

陈奕恒脸红得像番茄了

陈浚铭（陈浚铭猛地抬起头，眼里还蒙着层水汽）才没有……

窗外的桂花不知什么时候又飘了进来，甜丝丝的香气混着少年们的呼吸，在课桌之间悄悄弥漫。陈奕恒转着笔的手指停了下来，心里忽然觉得，这个新学期，好像也没那么无聊。

午休铃声刚响，陈奕恒就被几个男生勾着肩膀往食堂拽，他脚步一顿，目光下意识扫过斜后方的座位。陈浚铭正趴在桌上，侧脸贴着摊开的画本，笔尖还悬在纸页上方，像是画到一半累得睡着了。

阳光透过窗户，在他柔软的发梢上镀了层浅金，连带着那点没擦干净的颜料渍，都显得乖巧起来。陈奕恒挣开同伴的手

陈奕恒你们先去，我拿点东西。

他走回座位，刚想坐下，就看见陈浚铭的画本上，画着个模糊的篮球场轮廓，角落里用铅笔轻轻勾了个正在投篮的身影，身形挺拔，动作利落，像极了……他自己。

陈奕恒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敲。陈浚铭大概是被惊动了，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神还有点发懵，看见他时，眼睛倏地睁大了些，像被抓包的小松鼠。

陈浚铭没、没睡……（他慌忙把画本往回拢了拢，指尖都在发颤）就是歇会儿……

陈奕恒画得不错。（陈奕恒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和）食堂人多，要一起去吗？

陈浚铭（陈浚铭愣了愣，似乎没料到他会主动开口。他捏着画本的边角，小声应）好、好啊

两人并肩往食堂走，路上遇到不少同学打招呼，陈奕恒随口应着，眼角的余光却总落在身边的人身上。陈浚铭走路有点慢，步子小小的，偶尔会被地砖缝绊一下，像只小心翼翼的小兔子。

陈奕恒你画画多久了？（开始没话找话）

陈浚铭从小学开始……（陈浚铭侧过头看他听着他的声音觉得他好温柔）我喜欢把看到的东西画下来，觉得很有意思

陈奕恒……篮球场？（故意逗逗他）

陈浚铭（听了他的话他的脸又红了）就、就觉得那个动作很有张力

陈奕恒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到了食堂，他径直走到窗口，报了两个菜又回头问了问

陈奕恒你吃什么？

陈浚铭我自己来就好

陈浚铭刚要掏饭卡，就被陈奕恒按住了手腕

陈奕恒第一次一起吃饭肯定我请啊你要什么？

陈奕恒的手指温热，带着点运动后的薄茧，轻轻碰了碰他的皮肤就收了回去

陈浚铭看着他坦然的样子，心里像揣了颗糖，悄悄化开甜甜的暖意。他小声报了个清淡的菜名，看着陈奕恒把餐盘端过来，放在他面前。

两盘菜摆在一起，一个荤素搭配，一个清清爽爽，倒像是特意配好的。陈浚铭扒着饭，偷偷看对面的人——陈奕恒吃饭很快，却不粗鲁，阳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连咀嚼的动作都显得好看。

陈浚铭那个……（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下午体育课，你会打球吗？

陈奕恒（陈奕恒抬眼，对上他期待的目光，挑了挑眉）嗯？想看？

陈浚铭也不是……就是问问

陈浚铭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脸颊红扑扑的

陈奕恒（笑了笑了拿起筷子敲了敲他的餐盘）吃快点，下午让你看个够。

窗外的桂花还在落，细碎的花瓣飘进食堂，落在靠窗的桌角。陈浚铭看着陈奕恒眼里的笑意，觉得嘴里的饭菜都带着甜味，连阳光都变得格外温柔起来

到了下午陈浚铭去篮球场看陈陈奕恒打篮球了陈奕恒看着陈浚铭来了高兴的跑过来

陈奕恒你来了

陈浚铭嗯

陈浚铭我在这画画你打篮球去吧

陈奕恒好好吧

过了一会陈奕恒打完了看到陈浚铭那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想捏捏

陈奕恒跑过来看到陈浚铭在画他有点害羞了

陈奕恒你在画我啊你喜欢我吗？

陈浚铭（听到这句话陈浚铭心里震惊了一会）才不是

其实陈浚铭很喜欢他的

陈奕恒好吧好吧

陈奕恒放学一起走吗？

陈浚铭好哇好哇

一转眼到了放学时候陈奕恒在等陈浚铭

陈奕恒我在这儿过来过来

陈浚铭来了来了

他们两个并排走一起但是没有说话而且脸都红了

陈奕恒想到说你喜欢我吗？就有一点害羞

直到都快送陈浚铭家门口他才敢说话

陈奕恒到你家了拜拜

陈奕恒明天见

陈浚铭好

陈浚铭拜拜

陈奕恒想到只跟他说了几句话就有点后悔了

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