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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明宫权弈:帝师的商战棋局

内阁值房的铜漏刚过未时三刻,张居正指尖的羊毫笔却悬在《苏州机税调整奏疏》上许久——案头那叠织工联名的呈文还沾着江南的潮气,仿佛能闻到闾门码头的桐油味。三天前在苏州玄妙观前,穿粗布短打的织工头攥着他衣角的触感还留在腕间,那指节的茧子硌得人发疼,那句“我们不是要反,是要活下去”像根细针,扎得他心口发闷。

门帘被挑开时,桂香裹着风卷进来。沈青禾穿月白襕衫,发间银簪映着日光,眼角的淤青还没消——那是帮织工传信时被厂卫划的。她把青布包往案上一放,里面是叠泛黄的花名册:“东林书院的学子名录,还有顾宪成先生的《救时策》。”

张居正翻开名录,指尖在“顾宪成”三个字上顿住。去年会试时,这无锡举人堵在贡院门口骂“官场如菜市场,卖良心换乌纱”,被巡城御史抓去治了“咆哮公堂”。“他人在哪?”

“报国寺借住,”沈青禾抿了口茶,苏杭腔里带点不屑,“昨天写了《劾冯保疏》,说他‘窃庙堂之权’,要不是我扣下疏稿,早被番子拿了。”

张居正轻笑,指节叩了三下桌面——这是现代开会的习惯。他抽出青铜算筹,在名录上划了道线:“你去说,今晚戌时,我在听雨轩二楼等他,带《救时策》和书院开支账。”

戌时的听雨轩飘着茉莉香,二楼听风阁的羊脂玉灯映得案上“万历通宝”泛暖光。顾宪成进来时,袖子沾着报国寺的香灰,见了张居正也不拜:“张大人要治我妄议之罪?”

张居正推过杯阳羡茶——顾宪成爱喝的:“《救时策》里‘清吏治、重民生、轻商税’,我都赞成。但空有笔杆子没用,得有粮袋子——你要弹劾冯保,得有人递疏;要救书院,得有钱养学子。”他把张“便民号”的五百两银票推过去,私章的朱砂印还没干。

顾宪成攥着银票的手在抖。上个月书院米缸见底时,学子们煮的粥能照见人,母亲的信还说“实在不行就回来种地”。“张大人图什么?”他抬头,目光像把未开刃的刀,“你要权有权,犯得着帮我们这些穷酸?”

张居正摸了摸左眉骨的疤——现代车祸留下的淡青痕迹:“我图十年后,朝堂上不是只会拍马的软骨头,是像你这样敢说‘救国家’的人。”

顾宪成忽然跪下来,额头磕在青石板上:“张大人,我这条命,交你了。”

此时,楼下铜锣响过三更。张居正掀开窗帘,见街角槐树下站着个灰布衫的人——是万历帝的贴身小太监小安子,左耳朱砂痣藏在帽檐下。他转身对沈青禾说:“让皇上明天辰时来经筵,我教他读《商君书》。”

次日辰时,万历帝的明黄常服扫过经筵馆的青石板。小皇帝眼下带着青黑,显然昨晚又偷批了奏章——案上《论语》的页边,还留着他用银刀刻的歪字:“冯保说我是小孩,可我能看懂奏疏。”

张居正用青铜算筹指着《商君书》“治世不一道”那句话:“皇上,这不是要违祖制,就像开店铺——去年卖绸缎赚钱,今年得卖棉布,不是砸旧店,是让店活下去。”

万历帝歪着脑袋,手指摩挲书脊的烫金:“那‘民心’也是店里的货?”

张居正想起苏州织工的脸:“民心是最金贵的货,比盐税漕粮都贵——卖了它,就再也买不回来了。”

小皇帝捡起因风飘落的梧桐叶,叶脉像极了他偷偷画的《万国舆图》:“先生,我昨天批了苏州奏疏,机税减了两成。”

张居正愣住。自苏州起义后,系统便没了动静,可此刻看着万历帝眼里的光,他忽然觉得比任何系统奖励都珍贵。

酉时的东厂值房里,冯保攥着密报的手青筋暴起——密报写着“张居正赠顾宪成银五百两”。他捻着佛珠第三颗(那是暗杀信号),阴恻恻道:“让陈增明天抓顾宪成,罪名是‘通鞑靼’。”

夕阳把紫禁城的琉璃瓦染成血红色。张居正站在午门城楼上,望着宫墙外的炊烟,手里青铜算筹泛着冷光。他知道冯保要反击了,可他不怕——因为他手里有比东厂番子更利的剑:是苏州织工的信任,是东林学子的笔,是万历帝眼里的光。

风卷着藏青锦袍猎猎作响,他忽然想起现代投行课上的话:“商业的本质是信任。”而政治呢?他望着远处的鼓楼,笑了——不过是把信任换成了江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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