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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缸里的秘密

同框许妍:我的草木染火了

写字楼的中央空调嗡嗡作响,冷风顺着出风口吹得文件边角微微发颤。苏沫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设计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键盘边缘的划痕——那是上周林薇让她搬打印机时,被金属边角刮出来的。她的眼睛泛着红血丝,连续三个通宵让眼周浮起淡淡的青黑,桌上的空咖啡杯堆了两个,杯底残留的褐色污渍像干涸的血痕。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跳成22:17,格子间里只剩她这盏灯还亮着,茶水间方向传来保洁阿姨拖地的“哗啦”声,拖把划过地砖,在寂静的办公区里格外刺耳。

“苏沫,还没走?”女人的声音裹着职业假笑飘过来,香奈儿五号的浓郁香水味像细密的网,瞬间冲破了咖啡与纸张混合的寡淡气息,将狭小的格子间笼得密不透风。苏沫不用抬头都知道是林薇,那十公分细高跟踩在地板上的“笃笃”声,像钉在她神经上的钉子,每一下都精准戳得人发紧。

林薇停在苏沫桌前,涂着正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搭在屏幕边缘,猩红的甲油与设计稿上的淡青纹样形成刺眼对比。她的目光在那抹独特的色彩上停留了两秒,眼尾的细纹都透着算计:“这个草木染元素不错,很有新意。明天竞标会就用我的名义报上去——你刚入职三个月,还需要沉淀,这种露脸的机会,先让给资历深的。”

她说话时微微俯身,胸前别着的“设计总监”工牌反光,恰好晃在苏沫眼前。那工牌的金属边框磨得发亮,据说林薇靠这头衔,已经抢过三个新人的设计了,其中一个小姑娘气不过,上周递了辞职报告。

苏沫握着鼠标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得像要裂开,连带着鼠标线都被扯得绷紧。这稿“青梧”系列童装设计,是她熬了三个通宵的心血。为了调出那抹独一无二的“雨过天青”,她跑遍了城郊的中药铺,买了二十斤板蓝根煮汁,又去郊外采了新鲜艾草榨汁,反复复染了二十多块棉布才成功。第一块布染砸了,颜色发灰像脏水;第五块染得太浅,风一吹就褪了色;直到第十八块,棉布在阳光下晾透时,她才惊觉那颜色正像暴雨初歇时的天空,淡青中透着微光,连纤维里都裹着草木的气息。

她甚至能清晰记得,昨晚凌晨两点,她趴在桌上打盹,梦里都是外婆在染坊里教她染布的样子。外婆的手粗糙却温暖,握着她的小手将棉布浸入染缸,说:“染布和做人一样,急不得,要等草木的汁水渗进纤维里,颜色才能立住。”

可这些付出,在林薇的权力面前,连一句反驳都显得苍白。苏沫喉结动了动,到了嘴边的“这是我的设计”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上个月,她抗议林薇抢走她的“蒲公英”系列设计,换来的是连续两周的杂活:搬桶装水、整理三年前的旧文件、给林薇的宠物猫买进口猫粮,甚至在暴雨天被派去送一份根本不急的样品,回来时浑身湿透,发烧到39度都没人问一句。

“知道了,林总监。”苏沫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翻涌的不甘。她的指尖划过桌角那片巴掌大的染布小样,棉布柔软的触感像外婆的手,上面晕着自然的水波纹肌理,和写字楼里冰冷的金属、僵硬的打印纸格格不入。她飞快地将小样塞进抽屉深处,那里还藏着半袋晒干的艾草,是上周回家时从外婆老宅的院子里摘的,凑近闻能闻到淡淡的草木香,那是她在这压抑职场里唯一的慰藉。

林薇满意地笑了,伸手拍了拍苏沫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好好干,以后有你的机会。”说完转身离开,高跟鞋的“笃笃”声越来越远,香水味却像黏在空气里,久久散不去。

苏沫直到听见电梯下行的“叮咚”声,才敢抬起头。她盯着屏幕上的设计稿,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砸在键盘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赶紧用袖子擦掉,怕泪水弄脏了那抹来之不易的“雨过天青”。窗外的写字楼亮着零星的灯,像悬在黑夜里的孤星,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那些灯,明明在发光,却连自己的光芒都做不了主。

收拾东西时,她特意将设计稿存了三个备份,分别存在U盘、云端和手机里,又将染布小样用密封袋装好,塞进贴身的口袋里。这是她的心血,也是外婆的手艺,她不能让它就这么被人抢走。

走出写字楼时,夜风带着深秋的凉意吹过来,苏沫裹紧了身上的薄外套。末班地铁已经过了,她只能打共享单车回家,车轮碾过柏油路,影子被路灯拉得忽长忽短。路过街角的小吃摊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买——一碗面八块钱,够给妈妈买半盒降压药了。

她住的老小区在城南,是二十多年的老房子,没有电梯,楼道里的墙皮掉得一块一块的,露出里面的红砖。声控灯坏了好几天,物业说要等凑够维修单才肯来修,苏沫只能摸黑往上走。楼梯扶手积着一层灰,她扶着走的时候,掌心沾了满手的脏东西。

刚到三楼转角,一个黑影突然从楼梯平台的阴影里冲出来,堵住了她的路。“小妹,你可算回来了!”粗嘎的大嗓门震得楼道回音阵阵,苏沫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定睛一看,是她的哥哥苏强。

苏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领口沾着油污,头发乱得像鸡窝,嘴里叼着根快烧完的烟,火星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他身后还跟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抖着腿,嘴里吹着不成调的口哨,是他新交的狐朋狗友,听说上次就是这个人撺掇苏强去赌钱,输了三万多。

“哥?你怎么在这里?”苏沫往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盯着他们,下意识地捂住了装着染布小样和钱包的口袋。苏强很少来找她,每次来都没好事,不是要钱就是要东西。

“哥,你怎么来了?”苏沫往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盯着他。

“你未来嫂子要彩礼,三十万!”苏强一把扔掉手里的烟蒂,用脚碾了碾,伸手就去抓苏沫的包,“妈说了,你在大公司上班,做的是‘白领’工作,一个月好几万,这点钱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先拿出来给我应急!不然我这婚就黄了,你想让苏家断后吗?”

他的手又粗又脏,指甲缝里还嵌着泥,抓过来的时候带着一股烟味和汗味,苏沫赶紧侧身躲开。“我没有几万块!”她的声音都在发颤,不是怕,是气的,“我一个月工资才八千,扣完五险一金和个税,到手六千五。房租要两千,给妈寄两千,剩下的两千五要吃饭、买生活用品,还要给你还上次的赌债,根本没剩多少!”

“你骗谁呢?”苏强不依不饶,又扑上来,“楼下张婶说,她儿子在你们公司当保安,看见你天天加班,老板肯定给你发了不少奖金!你就是不想给我,自私自利!”

黄毛也凑过来,吊儿郎当地说:“苏姐,强哥结婚是大事,你做妹妹的怎么能不帮忙?三十万而已,你随便接个大单子就有了,别这么小气。”

“这不是小气,是我真的没有!”苏沫死死护住自己的包,胸腔里的火气像被点燃的艾草,烧得她浑身发烫,“你能不能找份正经工作?别天天跟这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赌钱!妈身体不好,你就不能让她省点心吗?”

“你敢顶嘴?”苏强被戳到痛处,脸色瞬间涨红,扬手就朝苏沫脸上打过来。巴掌带着风,眼看就要落在她脸上,楼梯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喝:“苏强!你干什么!”

是楼下的张大妈,她刚跳完广场舞回来,手里还拿着个广场舞扇子。张大妈是看着苏沫长大的,最疼这个懂事的姑娘,也最看不惯苏强的无赖样。她冲过来挡在苏沫身前,指着苏强的鼻子骂:“你还是个人吗?你妹妹天天累死累活加班,赚点钱都给你填窟窿了,你还打她?三十万彩礼你怎么不去抢!”

周围的邻居听见动静,纷纷打开门探出头来。四楼的李大爷扶着眼镜说:“苏强,做人要讲良心,你妹妹不容易。”二楼的王阿姨也附和:“就是,你自己没本事,别逼你妹妹!”

苏强被众人说得脸上挂不住,恶狠狠地瞪了苏沫一眼,啐了一口浓痰在地上:“三天内把钱凑齐,不然我就去你公司闹,让你没法上班!”说完拉着黄毛,骂骂咧咧地走了。

张大妈拍了拍苏沫的背,叹气说:“沫沫啊,你这哥哥就是个无底洞,你可得为自己打算打算。”苏沫点了点头,强挤出一个笑容说:“谢谢张大妈,我没事。”

“你敢顶嘴?”苏强扬手就要打,却被赶回来的邻居喊住。他啐了一口,撂下狠话:“三天内把钱凑齐,不然我就去你公司闹!”

关上门的瞬间,苏沫紧绷的身体突然就垮了。她靠在门板上,顺着冰凉的门板慢慢滑坐到地上,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下来,砸在牛仔裤上,晕开深色的痕迹。楼道里邻居关门的声音、远处的狗叫声,都像被隔在另一个世界,她只能听见自己压抑的哭声,还有心脏传来的阵阵钝痛。

她在地上坐了很久,直到腿麻得失去知觉,才慢慢站起来,走到卧室。房间很小,只有七八平米,摆了一张床、一个书桌和一个旧衣柜,唯一的亮点是窗台上摆着的几盆植物——板蓝根、艾草、紫苏,都是用来染布的,是她从外婆老宅移栽过来的。

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木箱,木箱是外婆亲手做的,上面刻着简单的缠枝莲纹样,边角已经被磨得光滑发亮。打开木箱,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染布的工具:竹制的染架、铜制的染料勺、晒干的各色植物,最中间摆着个巴掌大的陶制染缸。

染缸是外婆临终前塞给她的,陶土是老家后山的红泥,是外婆亲手和泥、烧制的,缸壁上还留着她指纹的痕迹。缸底用细针刻着“青染”二字,刻得歪歪扭扭的——那是外婆晚年手抖,花了整整一下午才刻好的。苏沫伸出手指,轻轻抚过冰凉的缸壁,指尖触到刻痕的凹陷处,像是触到了外婆的温度。

她忽然想起外婆去世前,躺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说的话:“沫沫,草木染靠天吃饭,晴天下雨、温度高低,都会影响颜色。可手艺不一样,手艺藏在心里,刻在骨子里,谁也抢不走。以后不管遇到啥难事,想想你的手艺,就有底气了。”

那时候她才刚上大学,还不知道社会的复杂,只懵懂地点点头。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外婆说的手艺,不仅是染布的技巧,更是一种活下去的底气。林薇能抢走她的设计稿,苏强能逼她要钱,可他们抢不走她脑子里的染方,抢不走她手上的功夫。

苏沫把染布小样放进染缸里,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缸底的“青染”二字上,泛着淡淡的光。她擦干眼泪,握紧了拳头。林薇的抢功,苏强的压榨,都像压在她身上的石头,可石头越重,她越要往上爬。她要守住外婆的手艺,也要守住自己的光芒,总有一天,她要让那抹“雨过天青”,在阳光下堂堂正正地绽放。

夜很深了,房间里很静,只有窗外的风声,还有染缸里的棉布,在月光下轻轻呼吸着,仿佛在积蓄着绽放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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