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穿过别墅庭院，卷起几片金黄的银杏叶。余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被保安拦着的男人，指尖的咖啡杯微微泛凉——那是他多年未见的父亲，余国梁。
这些年，余野白手起家，从小小的工作室做到行业内的顶尖企业，当年那个在巷尾被人追打的少年，如今已是旁人眼中遥不可及的“余总”。他给母亲换了宽敞舒适的房子，把当年那棵柿子苗也移栽到了庭院里，如今枝繁叶茂，正挂着满树橙红的果。
“让他进来吧。”余野放下咖啡杯，声音平静无波。
余国梁走进客厅时，眼神里满是局促和贪婪。他打量着奢华的装修，又看向面前西装革履、气质沉稳的余野，喉结动了动：“小野……我是爸爸啊。”
余野没叫他，只是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们母子。”余国梁搓着手，试图找些话题，“没想到你这么有出息，把日子过这么好……真是好啊。”
余野看着他，目光里没有任何温度。他想起小时候，这个男人总是来去匆匆，留下一沓钱就消失；想起母亲被原配骚扰时，他躲得无影无踪；想起自己被人骂“野种”时，从来没有过一个父亲的身影。
“我恨过你。”余野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余国梁的动作顿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恨你不负责任，恨你让我和妈妈过了那么多年抬不起头的日子，恨你从来没尽过一天当父亲的义务。”余野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那些年，我无数次想过，如果没有你，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余国梁的头埋得更低，不敢看他。
“但后来我发现，恨没用。”余野的语气缓和了些，眼底却依旧没有波澜，“恨你不能让我少挨一顿打，不能让妈妈少流一滴泪，更不能改变我们不堪的过去。所以我不再恨了，我开始努力学习，努力赚钱，努力让自己和妈妈过上好日子。”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庭院里的柿子树：“我做到了。现在我有能力保护我妈，有能力让我们远离过去的一切，这就够了。”
余国梁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希冀：“小野，爸爸知道错了……你看，我们毕竟是父子，以后……”
“你可以不在。”余野转过头，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这么多年，我们没有你也过来了。以后，我和我妈总要生活，也请你别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余国梁所有的期待。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余野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这是一些钱。”余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茶几上，“足够你以后生活，从此我们两清，就当从来没有过父子缘分。”
余国梁看着那个信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抓起信封，狼狈地站起身：“好……好一个两清……”
他几乎是逃着走出别墅的，门被关上的瞬间，余野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放松。
舒安珩从楼上走下来，轻轻握住他的手：“都结束了。”
余野转头看向她，眼底的冰冷瞬间化为温柔。他把她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嗯，都结束了。”
窗外的柿子树在秋风中轻轻摇晃，满树的红柿像挂了一树暖灯。余野知道，那些黑暗的、痛苦的过去，都已化作尘埃。他如今拥有的，是爱他的母亲，是陪伴他的爱人，是靠自己双手打拼出来的人生——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安稳而温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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