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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稳健修仙:从当好厨子开始

  钱公公失势的消息,还没在后厨掀起半点波澜,另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皇宫深处悄然酝酿。

  皇家灵植园,禁地中的禁地。

  此地中央,有一片被金色阵法笼罩的灵田,田里只种着一株植物。那植物不过三尺来高,结出的稻穗却粒粒饱满,通体泛着淡金色的光泽,仿佛蕴藏着一国龙脉之气。

  此乃“龙气米”母株,大夏王朝的国运根基。

  可现在,这株国之重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叶片边缘泛起不祥的焦黑,金色的稻穗也变得黯淡无光。

  “夫子!不行啊!所有典籍上的法子都试过了,灵液灌了,阵法也催动到了极致,它……它还在衰败!”一名灵植夫面如死灰,声音都在发颤。

  魏夫子站在田边,那张刻板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堪称“惶恐”的神色。他死死盯着那株龙气米,浑浊的眼球里布满了血丝。他的人生,他的学识,他的一切,都系于这株植物之上。

  “不对……不对……”他喃喃自语,脑中疯狂闪过无数念头。常规手段已然无用,必须行非常之法!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王波。想起了那株“随便”长出来的金边异草,想起了那些“垃圾”点化的灵肥。

  “食神反哺……破而后立……”

  魏夫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猛地转身,对着弟子厉声喝道:“快!去后厨!不,老夫亲自去!备车!”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

  大夏皇帝李衍放下手中的朱批,眉头紧锁。殿内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

  就在此时,钱公公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狂喜与激动。“陛下!大喜!天大的喜事啊!”

  皇帝抬眼,眼神淡漠:“何事喧哗?”

  “陛下!”钱公公跪伏在地,声音尖利而高亢,“关乎国运的龙气米母株,奴才……奴才找到了救治之法!”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魏夫子那老东西束手无策,这消息他早就探得了。而那所谓的“灵肥”,源头出自后厨,那是他的地盘!这天大的功劳,舍我其谁?只要抢在魏夫子前头,不仅能将功补过,还能把那老顽固死死踩在脚下!

  “哦?”皇帝来了兴致,“你有何法?”

  “回陛下,此乃天机,亦是大道!”钱公公开始了他那套偷师学来的说辞,唾沫横飞,“万物相生相克,后厨之污秽,亦可为灵植之生机!奴才管辖后厨,日夜体悟‘锅碗瓢盆之理’,终有所得,调配出神物,可救龙气米于将倾!”

  皇帝李衍面无表情地听着,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既如此,摆驾灵植园。”

  当皇帝的仪仗驾临灵植园时,魏夫子正带着弟子,小心翼翼地用玉铲将一捧散发着奇异草木香的“特制灵肥”铺在龙气米根部。

  钱公公一见这场景,立刻抢步上前,对着皇帝邀功:“陛下您看!正是此物!此乃奴才……”

  “住口!”魏夫子猛地回头,双目赤红,像一头被触怒的雄狮,“欺世盗名之辈!也敢在陛下面前饶舌!”

  “魏夫子!”钱公公尖叫起来,“你救治无方,险些毁了国之根基!咱家不计前嫌,献上宝物,你还敢污蔑咱家?!”

  皇帝看着眼前对峙的两人,又看了看那株奄奄息息的龙气米,缓缓开口,声音不带丝毫感情:“魏爱卿,你待如何?”

  魏夫子没有理会叫嚣的钱公公,而是深吸口气,转身,对着不远处一个局促不安的身影,恭恭敬敬地长揖及地。

  “请王宗师……指点迷津!”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那个穿着粗布厨子服、一脸懵逼的年轻人身上。

  王波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内心OS:我只是被魏老头拉来当吉祥物的啊!怎么还带现场直播的?皇帝都来了!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钱公公见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王波放声大笑:“哈哈哈哈!魏征啊魏征!你真是病急乱投医!找个厨子来救龙气米?滑天下之大稽!陛下,此人妖言惑众,罪当万死!”

  皇帝的目光落在王波身上,那眼神平静如水,却带着洞穿一切的锐利。他没有发怒,反而饶有兴致地问:“哦?这位……宗师,依你之见,此株龙气米,病在何处?”

  压力山大!

  王波被那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感觉再不说话,今天就得被当成妖人拖出去砍了。他被魏夫子硬拽到田边,只能硬着头皮,调动起前世那点可怜的植物学知识,结结巴巴地开口:

  “这……这土,好像有点硬,不透气……而且,颜色也不太对,许是……酸了或者碱了?要不……松松土,再撒点草木灰试试?”

  这几句朴实到掉渣的大白话,听在众人耳中,简直莫名其妙。

  钱公公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可魏夫子听完,却如遭雷击,浑身剧震!他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崇拜之光,对着皇帝激动地禀报道:“陛下!宗师真言,蕴含天地至理!‘土硬不透气’,此乃‘地脉窒塞,灵气不通’!‘酸了碱了’,此乃‘阴阳失调,五行错乱’!‘撒点草木灰’,更是神来之笔!草木之精,燃尽归寂,其性纯阳,正可中和地煞,以‘寂’养‘生’!老臣……茅塞顿开!”

  说完,他根本不理会旁人,状若疯魔,亲自取来小锄松土,又命弟子取来早已备好的草木灰,小心翼翼地拌入那“特制灵肥”中,重新施入。

  一套操作猛如虎。

  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奇迹发生了。

  那株龙气米母株焦黑的叶片边缘,竟缓缓褪去黑色,重新透出翠绿。原本黯淡的稻穗,自根部起,一缕耀眼的金光猛然亮起,迅速向上蔓延,重新将整株稻穗点亮!

  一股浓郁的生机与稻香,瞬间弥漫了整个灵植园!

  活了!

  “好!好啊!”皇帝李衍龙行虎步上前,看着恢复生机的龙气米,脸上终于露出了由衷的笑意。他转过头,看向还僵在原地的钱公公,笑容瞬间收敛,声音冷得像冰。

  “钱总管,你刚才说,这救治之法,是你体悟出来的?”

  钱公公满头冷汗,双腿筛糠似的抖着。

  “朕且问你,”皇帝的声音不响,却字字诛心,“何为‘地脉窒塞’?又如何‘以寂养生’?”

  “我……奴才……”钱公公张口结舌,一个字都答不上来。他哪懂这些!

  皇帝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再无一丝温度。

  “拖出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钱公公的尖叫声戛然而止,被两个侍卫死死捂住嘴,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瑟瑟发抖的张麻子等人,也一并被拿下。

  皇帝处理完逆奴,目光再次投向王波,那眼神,充满了探究、好奇,以及一丝……深藏的忌惮。

  他没有再多问,只是深深地看了王波一眼,随即大笑着宣布,要重赏魏夫子和这位“有功之臣”。

  王波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内心OS:完了,这下彻底玩脱了。猥琐发育的计划,宣告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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