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张员外指出了那“疯牛”风水局的弊端,并看着他气急败坏地将那徒有其表的“金牛”砸碎清理后,我和李半仙又在他府邸内外仔细勘察了一番,帮他调整了几处细微的格局,指点了正确的招财纳福之物应如何摆放。
张员外虽然被那“吴半仙”骗得不轻,心头火大,但对我们却是真心感激,奉上的酬金也格外丰厚。毕竟,若非我们点破,他还不知要被那破财伤身的风水局祸害多久。
事了拂衣去,我们婉拒了张员外的挽留,从他家府上告辞出来。
站在街口,李半仙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但随即又看向我,神色恢复了平日的精明与关切。
“吴兄弟,此番缅国之行,凶险异常,你也损耗不小。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望着北方,那里是清朝权力与风云的中心——京师的方向。经过连番恶战与奔波,我深感自身实力仍需提升,而龙魂沉眠二十年,前路漫漫,我需要更多的历练和机缘。京师龙蛇混杂,既是漩涡,也蕴藏着无数的可能。
“李老哥,我准备去京师看看。”我沉声道,“那里消息灵通,或许能探听到更多关于白莲教,乃至其他隐秘的消息。而且,天子脚下,想必也有其独特的修行环境与机遇。”
李半仙闻言,点了点头,并无太多意外:“京师确是风云汇聚之地,以你如今的修为和心性,去闯一闯也好。老哥我就不陪你去了,我这人散漫惯了,受不了那地方的规矩和拘束。我打算继续云游,一边精研《小乾坤镇脉术》,一边寻访些古迹秘辛。”
他顿了顿,从怀中又掏出那枚熟悉的传音符,塞到我手里:“这个你拿着。京师水深,凡事多加小心。若遇棘手之事,或需老哥我帮忙布阵坑人……咳咳,是帮忙排忧解难,尽管传音!”
我接过传音符,心中暖流涌动。这位老哥,虽相识于微末,却数次并肩生死,情谊早已深厚。
“李老哥,保重!”我重重抱拳。
“哈哈,你也保重,吴兄弟!期待下次见面,你能名动京师!”李半仙爽朗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即转身,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晃晃悠悠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人流之中。
目送李半仙离开,我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将背后的七星龙渊剑扶正,迈开脚步,坚定不移地朝着北方,朝着那座象征着权力、机遇与未知的宏伟城池——京师,前行。
踏入京师,吴风确实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满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乎人人都拖着一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这与他自幼在茅山、后来行走江湖所见景象截然不同,让他颇感新奇,也多了一丝格格不入的异样感。
他风尘仆仆,身上的道袍虽在缅国边境换洗过,但连日的赶路和先前战斗留下的些许痕迹,使得他看起来依旧有些落魄脏兮兮的。不过,京畿之地,三教九流汇聚,路人见他这般打扮,大多也猜到是个远道而来的游方道士,瞥上一眼便不再过多关注。
腹中饥饿,吴风在路边一个简陋的粥摊坐下,掏出几枚铜钱,买了一碗热腾腾的稀粥。粥水寡淡,但他依旧吃得香甜,连日奔波的疲惫似乎也缓解了几分。
喝完粥,他在附近漫无目的地闲逛,好奇地打量着京师的繁华街景、高大门楼以及形形色色的路人。正行走间,一个颇为悦耳的女声在身旁响起:
“这位道长,看着面生得很,是初到京师吧?”
吴风转头,只见一位身着淡雅旗袍、容貌姣好、眼波流转的年轻女子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她身上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脂粉香气,与这市井气息混杂在一起。
吴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正是。”
那女子笑容更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热情:“道长一路辛苦啦。这京师地面儿大,规矩也多,初来乍到难免摸不着门路。若不嫌弃,不如随奴家去个清静地方歇歇脚,喝杯茶水解解乏?”
吴风本就对京师不甚熟悉,见对方态度友善,加之那女子容貌美丽,语气温柔,他一时不知如何拒绝,竟有些迷迷糊糊地跟着她走了。
女子引着他穿过几条街巷,来到一座看起来颇为雅致、灯火通明的楼阁前。楼内隐约传来丝竹管弦之声与男女的调笑声。吴风虽觉此处氛围与他想象中“清静”之地有所不同,但尚未及深思,已被那女子半推半就地带上了楼,进了一间布置得古香古色、熏香袅袅的房间。
房门轻轻合上,与外界的喧嚣隔离开来。
那女子转过身,并未因吴风身上的风尘之色而露出丝毫嫌弃,反而主动贴近,几乎将柔软的身子靠在他手臂上。她仰起脸,琼鼻微皱,似在轻嗅吴风身上混合着尘土、汗液与一丝极淡草药(李半仙丹药残留)的气味。
“道长这身上……是历经风霜的味道呢。”她非但没有远离,眼波反而更加妩媚,伸出纤纤玉指,似有意似无意地划过吴风略显破旧的道袍前襟,声音带着一丝撩人的沙哑,“在外奔波,定然很是辛苦吧?不如……让奴家好好伺候道长,放松一下……”
从未经历过此等阵仗的吴风,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脸上瞬间如同火烧,红得厉害。女子温热的气息喷在颈侧,柔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道袍传来,让他心跳如擂鼓,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脑中一片混乱,只剩下那女子娇媚的笑靥和越来越近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