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试锋芒

第二章 初试锋芒

洛安盘膝坐在硬板床上，双目微闭，呼吸悠长而富有韵律。

随着《九转混沌诀》的运转，他灵魂深处的九霄玲珑塔缓缓旋转，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周围的稀薄灵气如受到无形牵引，以远超平常十倍的速度向他汇聚，透过周身毛孔渗入经脉，最终汇入丹田。

一夜过去，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洛安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一丝精芒一闪而逝。

“一夜修炼，勉强踏入炼气初期。”洛安感受着体内那缕微弱但真实存在的真气，轻轻摇头，“这速度，比起仙界时慢了何止万倍。”

然而他也明白，在地球这种灵气稀薄的环境下，普通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感应到气感，更别说正式踏入炼气期。他能在一夜之间完成这一步，全靠九霄玲珑塔的神奇功效。

“姐姐已经去上班了。”洛安的神识轻易覆盖了整个出租屋，发现洛雨早已离开，餐桌上放着豆浆油条和一张字条：

“小安，姐姐早班，早餐在桌上。如果头还不舒服就再休息一天，我已经跟王老师说过了。——姐姐”

字迹娟秀，语气关切。洛安拿起已经微凉的油条，慢慢咀嚼着。作为仙帝，他本不需要这些凡俗食物，但这具身体尚未完全辟谷，而且...这种被关心的感觉，对他而言既陌生又微妙。

“既来之，则安之。”洛安轻声道，“既然占用了这具身体，便承了这份因果。你的姐姐，我会替你照顾好。”

吃完早餐，洛安背起书包走向学校。今天他没有乘坐公交车，而是选择步行。一方面是为了进一步熟悉这个陌生的世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在行走中继续运转功法，吸收那稀薄的灵气。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洛安敏锐地察觉到，这个世界的人们大多神色疲惫，精神萎靡，体内或多或少都积聚着一些病气。这是灵气稀薄环境的必然结果——生灵难以得到天地精华的滋养，体质自然日益衰弱。

“若能布置一个聚灵阵，修炼速度当可再快几分。”洛安暗忖，“只是布置阵法需要灵石或法器，这个世界恐怕难以寻得。”

正当他思索间，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救命啊！有人晕倒了！”

“是心脏病发作吗？”

“快打120！”

洛安抬眼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围着一群人。透过人群缝隙，他能看到一位白发老人倒在地上，面色青紫，呼吸急促。

几个路人手忙脚乱，却无人敢上前施救。

“让一让，我是医生！”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挤进人群，蹲下身检查老人的状况，脸色越来越凝重，“情况不妙，急性心梗，必须马上送医院！”

然而此时正值早高峰，救护车即便赶到也需要时间。

洛安站在人群外围，神识轻轻扫过老人身体。在他的感知中，老人心脏附近几条主要经脉严重堵塞，气血运行几乎停滞，生命气息正在快速流逝。

“若不出手，撑不过十分钟。”洛安微微皱眉。

作为仙帝，他本不愿过多干涉凡人生死。天道轮回，生死有命，这是宇宙的基本法则。但看着老人逐渐涣散的眼神，洛安脑海中却闪过洛雨关切的面容。

这个世界的凡人，虽然生命短暂如蜉蝣，但彼此之间的情感纽带却异常牢固。若是这位老人就此离世，他的亲人想必会悲痛欲绝吧。

“罢了，既然遇上，便是有缘。”洛安轻叹一声，挤进人群。

“你干什么？”正在尝试急救的医生见洛安这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靠近，立即出声制止，“不要打扰我救人！”

洛安平静道：“你这样按压无用，他心脉已近乎断绝。”

医生一愣，没想到这个少年竟能准确说出病症所在。但看洛安年轻的模样，只当他是信口胡说：“你是医学院的学生？不管怎样，先让我完成急救程序...”

洛安不再多言，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老人胸口几处要穴连点数下。每一指都蕴含着一丝微弱的真气，精准刺激着闭塞的经脉。

“你！”医生大惊，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在洛安看似随意的点按后，老人青紫的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

“这、这怎么可能...”医生目瞪口呆，他行医二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急救手法。

周围人群也发出阵阵惊呼。

洛安收手而立，面色如常。刚才他动用的是仙界基础的“通脉指”，本是用以疏通修士体内郁结的真气，用在凡人身上治疗心脉阻塞，算是大材小用。

不过以他现在的修为，施展这等基础法术也消耗不小，体内本就不多的真气已去了七七八八。

“救护车来了！”远处传来警笛声。

洛安见老人已无大碍，便悄然退出人群，继续向学校走去。他不想惹人注目，更不愿与这个世界的医疗机构有过多牵扯。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刚才的一幕已被路人用手机完整拍下。

南城一中，高三（7）班教室。

当洛安走进教室时，原本喧闹的环境突然安静了一瞬。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有好奇，有敬畏，也有几分难以置信。

昨天校门口那一战已经迅速在校园内传开。一向懦弱可欺的洛安，竟然单枪匹马放倒了五个社会青年，这种反差太过震撼，让许多人都难以接受。

周浩坐在教室后排，脸色阴沉，但不敢与洛安对视。经过昨天的事，他已经明白眼前的洛安再也不是那个可以随意欺凌的对象了。

“洛安，你昨天太帅了！”李文兴奋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道，“现在全校都在传你会功夫，是真的吗？”

洛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只是些防身技巧而已。”

“防身技巧能一个打五个？”李文显然不信，但见洛安不愿多谈，便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今天月考成绩要出来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月考？洛安这才想起，原身昏迷前一天正是学校月考。对现在的他而言，这种凡间的考试毫无意义，但既然扮演着学生的角色，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随缘吧。”洛安淡淡道。

第一节课是数学，班主任王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脸色不太好看。

“月考成绩出来了，整体水平有所下滑，特别是最后一道大题，全班只有一个人做对。”王老师目光扫过全班，最后停留在洛安身上，“洛安，最后那道概率题，你的解题思路很特别，上来给大家讲解一下。”

全班哗然。数学是洛安的弱项，以往考试能及格就算超常发挥，这次竟然做对了连学霸们都束手无策的压轴题？

洛安微微一怔，随即想起原身确实在考前复习过相关知识点。他起身走向讲台，脑海中快速回忆着题目内容。

那是一道复杂的条件概率题，涉及多个相互关联的事件。常规解法需要大量计算，繁琐且容易出错。但站在仙帝的高度，洛安一眼就看出了题目的本质——不过是多维空间中几个简单事件的交集与并集关系。

拿起粉笔，洛安在黑板上写下简洁的公式和推导过程。他没有采用教材上的标准解法，而是用了一种极为精妙的思路，将复杂问题简化为几个基本概率的乘积。

“...所以，最终概率是0.327，约等于1/3。”洛安放下粉笔，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教室内一片寂静，连王老师都愣住了。这种解法完全超出了高中范围，甚至涉及大学概率论的知识，但逻辑严密，无懈可击。

“你、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王老师推了推眼镜，难以置信地问。

洛安平静回答：“自己琢磨的。万变不离其宗，再复杂的问题，找到本质就简单了。”

这句话蕴含的哲理让王老师陷入了沉思。作为教学多年的老教师，他深知能够说出这种话的学生，其数学天赋恐怕远超常人想象。

下课铃响，洛安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回到座位。对他而言，解开一道高中数学题比呼吸还要简单，但在同学和老师眼中，这无疑是脱胎换骨的变化。

“洛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前座的女生忍不住回头问道，眼中满是好奇。

“顿悟了而已。”洛安轻描淡写地带过。

上午课程结束后，洛安正准备去食堂，却被王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洛安，坐下说话。”王老师态度和蔼，“老师直说了吧，我觉得你在数学方面很有天赋，想推荐你参加下个月的全国高中数学联赛，你觉得怎么样？”

数学联赛？洛安对此毫无兴趣。有那时间，不如多修炼一会儿。

见洛安面露犹豫，王老师继续劝道：“如果能获得省级以上名次，对高考有加分优惠。就算最后成绩不理想，也是一次难得的锻炼机会。”

高考加分？洛安心中一动。根据记忆，原身的姐姐最大的愿望就是弟弟能考上一所好大学。既然承诺要照顾好洛雨，完成这个心愿也是分内之事。

“好吧，我参加。”洛安点头同意。

王老师喜出望外，立即从抽屉里拿出几本竞赛辅导书：“这些资料你先拿去看，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离开办公室，洛安在走廊上意外撞见了一个人——昨天被他教训的黄毛青年强哥。不过与昨日的嚣张不同，今天的强哥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

“洛、洛哥！”强哥小跑着上前，递上一个信封，“昨天是我们有眼无珠，这是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洛安神识一扫，信封里是厚厚一叠百元大钞，约有一万左右。

“什么意思？”洛安面无表情地问。

强哥赔笑道：“这是赔罪礼，也是医药费...不不不，是孝敬您的！周浩那小子我已经教训过了，以后绝对不敢再冒犯您！”

洛安本不想与这些混混有过多牵扯，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确实需要一些资金。购买药材辅助修炼，或者租赁一个更适合修炼的场所，都需要钱。

“钱我收下，以后不要再来烦我。”洛安接过信封，淡淡说道。

“是是是！我们这就消失！”强哥如蒙大赦，带着手下快步离开。

洛安将钱收好，神色平静。对他而言，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远不如思考如何尽快提升实力重要。

放学后，洛安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按照记忆来到南城最大的中药店——回春堂。

店铺古色古香，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洛安神识扫过柜台内的各种药材，大多品质普通，灵气稀薄，但聊胜于无。

“小伙子，要买什么？”一位白发老中医和气地问道。

洛安报出几味药材：“百年老山参、灵芝、何首乌，如果有黄精更好。”

老中医微微一愣：“这些都是名贵药材，价格不菲啊。而且看你年纪轻轻，买这些大补之物做什么？”

“帮家里买的。”洛安随口敷衍。

老中医打量了洛安几眼，觉得这少年气度不凡，不似寻常人家子弟，便从柜台下方取出几个锦盒：“百年老参我们这只有一株，价格三万八。灵芝和何首乌倒是有些年份浅的，价格相对便宜。”

洛安打开锦盒，神识仔细探查。那株百年老参确实蕴含着一丝微弱的灵气，虽然远不如仙界的灵药，但在当前环境下已属难得。

“就要这株参，灵芝和何首乌各来半斤。”洛安取出强哥给的一万元，又拿出自己积攒的生活费，勉强凑齐了药款。

老中医一边打包药材，一边好心提醒：“小伙子，是药三分毒，这些大补之药材不可乱用啊。”

“谢谢提醒，我自有分寸。”洛安接过药材，转身离开。

回到出租屋，洛雨还没有下班。洛安将药材摆在桌上，微微皱眉。

这些药材的质量比他预期的还要差，直接服用药效恐怕十不存一。最好的方法是炼制成丹药，但以他现在的修为，既无丹火也无法器，炼丹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洛安将药材洗净，放入锅中，以特殊比例加水熬煮。同时双手结印，将体内所剩不多的真气缓缓注入药汤中。

这是仙界最基础的“凝药术”，能将药材中的有效成分最大程度提取出来，并去除杂质。虽然比不上真正的炼丹术，但效果远胜普通煎药。

一小时后，锅中药汤已浓缩成小半碗深褐色液体，散发出奇异的香气。

洛安将药液倒入碗中，待温度稍降，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液入喉，随即化作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洛安立即盘膝坐下，运转《九转混沌诀》，引导药力在经脉中循环。

三个周天后，药力被完全吸收。洛安睁开眼，感受着体内明显壮大几分的真气，满意地点点头。

“照这个速度，一周内应可达到炼气中期。届时便能施展一些低阶法术，也算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洛安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城市夜景，眼神深邃。

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有趣。稀薄的灵气，发达的科技，复杂的人际关系...一切都充满了新奇与挑战。

“重活一世，或许并非坏事。”洛安轻声道，“待我重登巅峰之日，必让仙界那些叛徒付出代价。”

九霄玲珑塔在灵魂深处微微震动，仿佛在回应主人的誓言。

仙帝的都市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