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露锋芒

第三章 初露锋芒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

洛安每日白天上学，晚上修炼，生活规律得如同精密仪器。在九霄玲珑塔的辅助下，加上药材的滋养，他的修为顺利突破至炼气中期。

这一变化在外表上并不明显，但洛安自己清楚，现在的他比一周前强大了数倍。体内真气已从一丝细流壮大为涓涓小溪，足以支撑他施展一些低阶法术。

周六清晨，洛安结束一夜修炼，感觉神清气爽。今天是休息日，他打算去南城的古玩市场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蕴含灵气的物品。

“小安，今天姐姐加班，中午不回来了。”洛雨匆匆吃完早餐，将一张百元钞票塞到洛安手里，“你自己买点好吃的，别总是啃馒头。”

洛安本想拒绝，但看到洛雨关切的眼神，还是接过了钱：“谢谢姐，路上小心。”

洛雨离开后，洛安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门前往南城古玩市场。

市场位于老城区，青石板路两旁摆满了各式摊位，售卖着真假难辨的古董、玉器、字画等。游客和收藏爱好者穿梭其间，人声鼎沸。

洛安缓步而行，神识如无形的网悄然铺开，仔细感知着每一件物品。大多数所谓的“古董”都是现代仿品，毫无灵气波动。偶尔有几件真品，也因年代久远而灵气散尽，与普通物品无异。

走了大半条街，洛安依然一无所获，不禁微微摇头。地球灵气稀薄，想要找到蕴含灵气的物品果然不是易事。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前方摊位上一块不起眼的黑色石头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石头巴掌大小，表面粗糙，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在洛安的神识感知中，它却散发着微弱的灵气波动。

“老板，这个怎么卖？”洛安走到摊位前，故作随意地拿起旁边的一枚铜钱把玩，目光却扫过那块黑石。

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见洛安学生模样，懒洋洋道：“乾隆通宝，三百块。”

洛安放下铜钱，又拿起一块玉佩：“这个呢？”

“和田玉，八千。”摊主眯着眼，“小伙子，要买礼物送人？”

洛安不置可否，最后才指向那块黑石：“这个石头看起来挺特别的，多少钱？”

摊主瞥了一眼，嗤笑道：“那就是块普通火山石，我从长白山捡来的。你喜欢的话，五十块拿走。”

显然，摊主根本不知道这块石头的价值。在洛安的神识探查下，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火山石，而是一块罕见的“墨玉铁精”，是炼制飞剑法器的上好材料。虽然在仙界不算珍贵，但在地球上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三十。”洛安还价。

“成交。”摊主爽快答应，显然觉得这笔买卖很划算。

就在洛安准备付钱时，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等等，这块石头我要了，我出一百。”

洛安转头，见一个穿着唐装的老者不知何时来到摊位前，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手中的墨玉铁精。老者身后还跟着一个精悍的年轻人，看样子是保镖之流。

“老先生，这石头我已经买了。”洛安平静道。

唐装老者微微一笑：“小伙子，买卖讲究价高者得。我出两百，让给我如何？”

摊主眼睛一亮，忙道：“好好好，价高者得！老先生出两百！”

洛安眉头微皱：“老板，我们已经说好价格了。”

“这不是还没付钱嘛。”摊主搓着手，一脸谄媚地对老者道，“老先生，这石头是您的了。”

老者满意点头，身后的保镖立即掏出钱包。

“我出五百。”洛安突然开口。

摊主和老者都愣住了。

“小伙子，你知道这是什么石头吗？”老者眯起眼，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一块普通的火山石而已，但我看着喜欢。”洛安面不改色，“既然老先生也喜欢，那就价高者得吧。”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笑道：“一千。小伙子，为了一块普通石头花这么多钱，不值得吧？”

“两千。”洛安直接加价。墨玉铁精的价值岂是金钱可以衡量？若不是顾及场合，他直接取走也无人能挡。

老者脸色微变，沉吟片刻后，突然笑道：“罢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小友如此喜欢，老夫就不争了。”

洛安付了钱，将墨玉铁精拿在手中，顿时感觉到一股精纯的金系灵气顺着手掌渗入体内，与丹田中的真气产生微妙共鸣。

果然是好东西！有了这块墨玉铁精，他就可以炼制一件简易法器，实力将大增。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唐装老者突然上前一步，低声道：“小友请留步。老夫陈守义，是南城陈氏武馆的馆主。不知小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洛安神识扫过老者，发现对方体内有微弱的内力波动，相当于炼气初期的水平。在这个灵气稀薄的世界，能修炼出内力已属不易。

“有事？”洛安问。

陈守义示意保镖留在原地，自己引着洛安走到一旁人少处，低声道：“小友是否也是修行之人？”

洛安不置可否：“何出此言？”

“普通人不会为一块看似普通的石头一掷千金。”陈守义目光如炬，“而且老夫观小友气息沉稳，步伐轻盈，绝非普通高中生。”

洛安淡淡一笑：“陈馆主好眼力。”

这等于间接承认了。陈守义眼中闪过惊喜之色，忙道：“实不相瞒，老夫有一事相求。三日后，南城武术界有一场交流会，实质上是各武馆解决恩怨的擂台战。我陈氏武馆与旋风武馆素有嫌隙，此次约定三局两胜定高下。但我门下大弟子前日受伤，缺了一人...”

“你想请我代为出战？”洛安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正是。”陈守义诚恳道，“只要小友肯出手，无论胜负，陈某必有重谢。若获胜，更有厚礼相赠。”

洛安本欲拒绝，他对这种凡人间的好勇斗狠毫无兴趣。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缺钱缺资源，与本地武术界建立联系，或许能获得一些修炼资源。

“对方实力如何？”洛安问。

陈守义见洛安有意，立即道：“旋风武馆馆主刘震与我实力相当，都是明劲巅峰。他门下有两个弟子，一个是明劲中期，一个是明劲初期。只要小友能战胜那个明劲初期的弟子即可。”

明劲、暗劲、化劲，这是地球武术界对内力修行者的等级划分，大致对应炼气期的初、中、后期。明劲初期，也就是炼气初期水平，对现在的洛安而言不足为惧。

“可以。”洛安点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小友请讲！”

“我需要一些药材和特殊的矿石，这是清单。”洛安从书包里拿出纸笔，快速写下一串名称，“交流会开始前准备好。”

陈守义接过清单，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微变。上面的药材都是珍贵品种，矿石更是闻所未闻。但想到武馆的存亡，他一咬牙：“没问题，三日内必定备齐！”

两人约定好时间地点后，洛安便带着墨玉铁精离开了古玩市场。

回到出租屋，洛安将门窗锁好，盘膝坐在床上，双手捧着墨玉铁精，运转《九转混沌诀》开始炼化。

随着真气不断注入，墨玉铁精表面逐渐泛起淡淡乌光，一丝丝精纯的金系灵气被抽取出来，融入洛安体内。与此同时，石头内部的杂质被真气逼出，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三小时后，原本巴掌大的墨玉铁精已缩小到拇指大小，通体乌黑发亮，隐隐有流光转动。

“凝！”洛安低喝一声，双手结印，最后一道真气打入其中。

乌光一闪而逝，墨玉铁精彻底变形，化作一枚小巧的黑色剑符，表面有着天然形成的玄奥纹路。

“成了。”洛安满意地拿起剑符。虽然只是最低阶的法器，只能使用三次，但关键时刻足以威胁到炼气后期的对手。

将剑符贴身收好，洛安开始日常修炼。突破炼气中期后，他吸收灵气的速度明显加快，九霄玲珑塔的旋转也更加顺畅。

第二天是周日，洛安按照约定来到陈氏武馆。

武馆位于老城区一栋古朴的建筑内，门口挂着“陈氏太极”的牌匾。走进院内，十几个弟子正在练拳，动作整齐划一，颇有气势。

“洛小友来了！”陈守义早已等候多时，热情地迎上来，“药材和矿石已经备好，请随我来。”

来到内室，桌上果然摆放着几个盒子和布袋。洛安神识一扫，药材品质尚可，矿石中有一块蕴含微弱的土系灵气，算是意外之喜。

“有劳陈馆主了。”洛安将物品收好。

陈守义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道：“洛小友，明日就是交流会了，要不要先与馆内弟子切磋一下，熟悉熟悉节奏？”

洛安明白陈守义的担忧，毕竟自己外表只是个普通高中生，任谁都难以相信他有什么真本事。

“可以。”洛安点头。

练武场内，听说馆主请来的外援是个高中生，弟子们纷纷投来怀疑的目光。

“馆主是不是急糊涂了？让一个毛头小子代表我们武馆出战？”

“旋风武馆的人可不会手下留情，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看他那瘦弱的样子，我一拳就能撂倒。”

陈守义轻咳一声：“这位是洛安洛小友，明日将代表我们武馆出战。现在由你们大师兄试试手，点到为止。”

一个身材健硕的青年走出队列，抱拳道：“陈氏武馆大弟子，赵刚，请指教！”

洛安微微点头：“请。”

赵刚见洛安如此随意，心中不悦，决定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教训。他深吸一口气，踏步上前，一记标准的冲拳直击洛安胸口。

这一拳势大力沉，带起一阵拳风，显示出明劲中期的实力。周围弟子纷纷点头，认为洛安定然接不住这一拳。

然而在洛安眼中，这一拳慢如蜗牛，破绽百出。他既不格挡也不闪避，只是轻轻抬起右手，食指看似随意地点在赵刚的手腕上。

赵刚只觉得手臂一麻，整条胳膊瞬间失去力气，拳头在距离洛安胸口三寸处软软垂下。

“这...”赵刚目瞪口呆，他根本没看清洛安是如何出手的。

围观弟子也一片哗然。

“大师兄怎么收拳了？”

“不是收拳，是被破解了！那小子点了大师兄的麻筋！”

“怎么可能？那么快的拳头，他怎么看准的？”

陈守义眼中精光一闪，心中大定。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洛安刚才那一指看似简单，实则蕴含极高明的眼力和技巧，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承让。”洛安收手而立。

赵刚脸色变幻，最终抱拳躬身：“多谢手下留情。”

这一次，所有弟子看向洛安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强者为尊，在武术界更是如此。

陈守义哈哈大笑：“好！好！有洛小友助阵，明日之战我陈氏武馆必胜！”

当晚，洛安带着药材矿石回到出租屋，立即开始炼制简易的“聚气散”。虽然只是最低级的丹药，但配合九霄玲珑塔，足以让他的修炼速度再快三分。

周一放学后，洛安如约来到南城武术协会的演武堂。

演武堂内已经聚集了上百人，分坐两侧。左侧是陈氏武馆的人，右侧则是旋风武馆的队伍，双方泾渭分明，气氛紧张。

“陈馆主，你们最后一位选手到了吗？”旋风武馆馆主刘震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声音洪亮，“该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陈守义冷笑：“刘馆主何必着急，时间还没到。”

正说着，洛安走进了演武堂。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身上。

“老陈，你找来的外援就是这个毛头小子？”刘震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们陈氏武馆是没人了吗？”

旋风武馆的队伍也爆发出阵阵哄笑。

陈守义面不改色：“刘馆主，比武较量靠的是真本事，不是年龄大小。”

“好好好，那就开始吧！”刘震大手一挥，“第一场，阿虎对赵刚！”

双方选手上场。旋风武馆的阿虎是个精瘦青年，眼神凶狠，步伐灵活。陈氏武馆的赵刚则稳扎稳打，太极拳法颇有火候。

比赛开始，两人很快战在一起。阿虎的拳法迅猛凌厉，赵刚则以柔克刚，一时间难分高下。

洛安静静观战，神识早已将两人看透。阿虎是明劲中期巅峰，比赵刚稍强一线。而且此人出手狠辣，专攻要害，不是善与之辈。

果然，三十招后，赵刚逐渐落入下风。一着不慎，被阿虎一记刁钻的侧踢击中肋部，踉跄后退。

“第一场，旋风武馆胜！”裁判宣布。

刘震得意大笑，陈守义则面色凝重。

第二场是陈守义对刘震，两大馆主亲自上场。两人都是明劲巅峰，实力相当，打得难分难解。最终陈守义凭借更精湛的太极拳法，以微弱优势取胜。

“一比一平！”裁判高声道，“第三场开始！旋风武馆李强对陈氏武馆洛安！”

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跳上演武台，肌肉贲张，气势汹汹。相比之下，穿着校服的洛安显得格外单薄。

“小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免得一会儿哭鼻子！”李强狞笑着活动手腕。

洛安平静上台，对裁判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开始！”

裁判话音刚落，李强就如猛虎般扑来，一拳直击洛安面门，速度力量都比之前的阿虎强上一筹。

台下陈氏武馆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为洛安捏了一把汗。

然而面对这凶猛的一拳，洛安只是微微侧身，右手如灵蛇出洞，在李强手腕上轻轻一拂。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李强的惨叫，他的手腕已呈不自然的弯曲状——脱臼了。

一招！仅仅一招就分出了胜负！

全场寂静，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那个云淡风轻的少年。

刘震猛地站起，脸色铁青：“这不可能！”

陈守义则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赌对了，这个看似普通的高中生，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洛安看都没看捂着手腕惨叫的李强，转身走下演武台，对陈守义微微点头：“幸不辱命。”

直到裁判宣布陈氏武馆获胜，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时间，议论声四起，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神秘少年的来历。

陈守义激动地握住洛安的手：“洛小友，大恩不言谢！今晚我在醉仙楼设宴，务必赏光！”

洛安婉拒：“不必了，我还有事。答应我的报酬...”

“已经准备好了！”陈守义立即让人拿来一个木盒，“除了之前的药材，这是一点额外的心意。”

洛安神识一扫，木盒内是十块品质不错的玉石，虽然不及墨玉铁精，但也蕴含少量灵气，可用于布置简易聚灵阵。

“多谢。”洛安接过木盒，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飘然离去。

对他来说，这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交易。但洛安不知道的是，这场比武的表现已经引起了南城武术界的震动，也为他引来了意想不到的关注。

仙帝的都市生活，正悄然掀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