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张芊荟走出考场,望着湛蓝的天空长长舒了口气。整个初三的紧绷与忙碌,终于在蝉鸣聒噪的盛夏画上了句点。她和同学聚了几次,又在家宅了些日子,某天想起之前兼职的甜品店还欠着她最后一笔工资,便换了件浅杏色连衣裙,踩着帆布鞋往老城区的梧桐巷走去。
巷口的梧桐枝繁叶茂,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张芊荟刚走到甜品店门口,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停在路边——正是中考前那个雨幕里,让她记挂了大半个学期的车。
心脏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地顿住脚步。车门打开,顾景泽走了下来。他没穿校服,而是换了件简约的白色短袖衬衫,搭配黑色休闲裤,褪去了校园里的青涩,更显身形挺拔,眉眼间的霸道依旧,却多了几分少年人的清爽。
他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脚步微顿,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张芊荟的脸颊瞬间发烫,手心冒出细密的冷汗。这大半个学期,他就坐在她身边,她无数次偷偷看他认真听课的侧脸、课间低头翻书的模样,却始终没敢说过一句除了借文具之外的话。可此刻,毕业的松弛感、盛夏的燥热,还有藏在心底大半年的悸动,突然让她鼓起了勇气。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裙摆,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异常清晰:“顾景泽,我有话想对你说。”
顾景泽挑眉,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他的眼神深邃,像一潭不见底的湖水,让她莫名有些紧张,却还是咬着牙说了出来:“从初三那个下雨的傍晚,在巷子里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这大半年坐在你身边,我……”
话还没说完,顾景泽突然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笼罩下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让张芊荟下意识地后退,却被他伸手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你说你喜欢我?”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玩味,眼神紧紧锁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张芊荟的心跳快得快要冲出胸腔,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她点了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他胸前的纽扣,声音细若蚊蚋:“嗯。”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轻轻捏住,被迫抬起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温热的唇便覆了上来。
那是一个带着霸道与不容抗拒的吻,轻柔却又极具侵略性,让张芊荟瞬间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温度,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连呼吸都忘了。
几秒钟后,顾景泽松开了她,指尖还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唇角,眼神里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还有几分她看不懂的深邃。
张芊荟猛地回过神,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脸颊烫得惊人,心脏狂跳不止。她震惊地看着顾景泽,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他……他竟然kiss了她?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强制意味的kiss,让她脑海里莫名冒出一个念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黑暗骑士?明明那么霸道,却又让她心跳加速,连一丝抗拒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你……”张芊荟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任由震惊和羞涩席卷全身。
顾景泽看着她慌乱无措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霸道:“怎么?只准你喜欢我,不准我对你有感觉?”
张芊荟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你……你对我有感觉?”
他竟然也对自己有感觉?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初三坐在她身边,看到她偷偷看他时?还是更早,在那个雨幕里的巷口,他对她那短暂的一瞥?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她望着顾景泽深邃的眼眸,想要从里面找到答案,却只看到他眼底深处藏着的、连他自己或许都没察觉的温柔。
盛夏的风拂过梧桐叶,沙沙作响,阳光正好,而张芊荟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霸道又神秘的男生,和那个让她心跳失控、久久无法平静的ki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