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守护这个家

第六章 守护这个家

“芳华，江二那边我已经说好了，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你要是拿不出钱来，他带人来闹事，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应付？”

胡运华的声音在昏暗的屋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站在炕前，目光贪婪地盯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林芳华。

“胡村长，钱我们一定会还。四虎马上就回来了，你最好赶紧走，不然闹起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林芳华紧紧抱着孩子，声音虽然颤抖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坚决。

胡运华嗤笑一声：“傻妹妹，你也太相信李四虎那个愣头青了。六千块钱哪是那么容易赚的？除非他去抢银行...”

他边说边向前逼近：“从了我，这钱我出。六千块钱买你一次，你比镇上歌厅里的女人都值钱了，还想咋地？”

林芳华紧闭双眼，身子瑟瑟发抖：“你快走，不然我叫人了！”

“叫吧，这大晚上的，谁会来管你家的闲事...”

“谁说没人！”

李四虎拎着木棍冲进屋里，正看见胡运华已经爬上炕，撅着屁股正要扑向林芳华。他怒火中烧，木棍狠狠戳向胡运华的屁股。

“哎呦！”胡运华惨叫一声，捂着屁股滚到一旁。他倚着墙，愤怒地瞪着李四虎：“李四虎，你太损了！”

“损？没给你戳烂都是便宜你！你这老狗，趁别人家里没人跑来欺负孤儿寡母，你不损？”李四虎双目喷火，杀气腾腾。

胡运华见势不妙，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溜走了。李四虎担心嫂子和孩子，没有去追。

他丢下木棍爬上炕，急切地问：“孩子没事吧？那老东西没伤着你们吧？”

林芳华摇摇头，脸色苍白，显然吓得不轻。但她依然紧紧抱着孩子，轻声哄着：“宝宝别怕，妈妈在...”

李四虎看得心疼，牙齿咬得咯咯响：“这狗娘养的，我今天非宰了他不可！”

他正要下炕去找胡运华算账，却被林芳华喝止：“还嫌不够丢人吗？”

李四虎气得浑身发抖，但经她提醒，也冷静下来。寡妇门前是非多，真闹大了，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家人。

“我知道你气不过，但你要还想在村里待下去，就得忍一忍。再说，我不是也没吃亏吗？”林芳华哄好孩子，叹了口气劝道。

李四虎闷不吭声，心里憋着一股火。今天在城里受气，回家又受气，说到底都是因为穷。

“对了，我听三姨说你抓到巨鲶了？卖了吗？”林芳华转移话题，强挤出一丝笑容。

提到这个，李四虎终于有了反应，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卖了一万块。给孩子买了奶粉和一些必需品，花了一千多，剩下的都在这。”

林芳华瞪大眼睛，胡运华刚才的话在她耳边回响，她担忧地问：“四虎，你该不会...”

李四虎知道她在想什么，苦笑一声：“嫂子，你想哪去了？这钱来得干干净净。”

他详细解释了卖鱼的经过，林芳华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摇头：“嫂子想好了，明天他们来，我就把房子抵押了。你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这钱你留着吧。”

“抵押了房子，你们住哪？”李四虎皱起眉头。

林芳华低下头，苦笑：“还能去哪？回娘家呗。”

“你不能走！”李四虎急忙反对。他知道嫂子当初远嫁到这个穷乡僻壤肯定有苦衷，这一走，孩子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

“这村里已经容不下我们孤儿寡母了。今天胡运华敢这样，明天别人也敢。而且我不走，也影响你以后讨媳妇。”林芳华态度坚决。

李四虎心头一热，脱口而出：“只要孩子好，我怎么都行！实在不行，咱俩搭伙过日子，一起把孩子抚养大！”

“瞎说什么！”林芳华脸颊绯红，“你是我小叔子，别胡说八道了。”

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格外娇艳。李四虎不知哪来的勇气，轻轻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林芳华愣住了，慌乱地推开他：“你压到孩子了...”

李四虎这才回过神，松开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嫂子，你不能这么自私地说走就走。”

说完，他转身出了门，把买来的东西拎进屋，然后默默地在大门外用椅子和门板搭了个简易床。今晚，他要守在这里，防止胡运华再来找麻烦。

夏夜蚊虫多，但被灵泉水改造过的身体不再怕蚊虫叮咬。躺在简易床上，李四虎摸着嘴唇，心跳加速。他后悔自己的冲动，更担心嫂子真的会离开。

这些年在外面漂泊，他早已厌倦。现在只想好好抚养侄子长大，照顾好嫂子，不让她们受委屈。

正当他辗转反侧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四虎警觉地握紧木棍。

“臭小子，这么多蚊子你睡外面不挨咬啊？”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四虎松了口气，原来是三姨来了。她提着一个小灯笼，关切地看着他：“我都听说了。今晚我陪芳华睡，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李四虎摇摇头：“三姨，我就守在这。胡运华那老狗说不定还会来。”

三姨叹了口气，递给他一床薄被：“那也得盖着点，后半夜凉。”

望着三姨进屋的背影，李四虎心里暖暖的。这个家，值得他用生命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