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轻柔的墨色丝绒,缓缓覆盖住老巷的青石板路。左奇函牵着杨博文的手往家走,晚风里带着老槐树的清香,还混着不远处小吃摊飘来的烤红薯甜香,暖融融地裹着两人的衣角。
“刚才走的时候没注意,巷口居然摆了烤红薯摊,”杨博文忽然停下脚步,眼神亮晶晶地看向巷口那团暖黄的光,“要不要买一个?闻着就特别甜。”左奇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摊主正掀开保温桶的盖子,白色的热气裹挟着甜香扑面而来,他笑着揉了揉杨博文的头发:“买,挑个大的,回去当夜宵。”
两人走到摊前,摊主是个憨厚的大叔,见他们过来,热情地递过手套:“刚烤好的,里头都流糖了,你们挑一个?”杨博文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保温桶里的红薯,选了个表皮焦黑、鼓胀饱满的,左奇函付了钱,接过用牛皮纸包好的红薯,递到杨博文手里:“小心烫。”杨博文捧着红薯,指尖传来暖暖的温度,他掰下一小块吹了吹,递到左奇函嘴边:“你先尝一口,看看甜不甜。”
左奇函张口咬下,软糯的红薯在嘴里化开,甜丝丝的暖意从舌尖蔓延到心底,他点头:“比想象中还甜,你也多吃点。”两人一边慢慢往家走,一边分享着红薯,偶尔有晚归的邻居经过,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杨博文总会停下脚步,笑着回应,手里的红薯香随着说话声飘散开,给寂静的老巷添了几分烟火气。
回到家时,客厅里还残留着白天饼干的甜香,茶几上的水果糖被杨博文顺手收进了玻璃罐里,那幅“饼干合影”水彩画则被他挂在了照片墙的旁边,和之前拍的风景照、生活照挨在一起,显得格外温馨。杨博文把没吃完的红薯放在盘子里,转身看向左奇函:“咱们把今天的残局收拾一下吧,不然明天一早起来,厨房该乱啦。”
左奇函应了声,两人一起走进厨房。水槽里还放着白天做饼干用过的碗和模具,烤箱内壁沾着少许黄油渍。杨博文打开水龙头,温水顺着指尖流淌,他拿起海绵擦,仔细地擦拭着碗壁上的面粉痕迹,左奇函则站在一旁,清理着烤箱里的残留污渍,偶尔伸手帮杨博文递过洗洁精,两人没有太多话语,却有着说不出的默契,水流声、海绵擦的摩擦声,交织在一起,成了夜里最温柔的声响。
收拾完厨房,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杨博文靠在左奇函的怀里,手里把玩着明天取照片的单据,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左奇函:“你说爷爷明天洗出来的照片,会不会把夕阳的颜色拍得特别好看?我总觉得今天的夕阳,比平时更暖一些。”左奇函低头看着他,眼底映着客厅的暖光:“肯定会,爷爷的手艺你还不放心?而且今天有你,还有小姑娘,每一个画面都带着暖意,照片里肯定满是甜意。”
杨博文忍不住笑了,他把脸颊贴在左奇函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心里格外踏实。“对了,”他忽然坐直身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期待,“等明天拿到照片,咱们把那张你拍的我和小姑娘并肩看夕阳的照片,放在相框里好不好?就放在阳台的小桌子上,下次小姑娘来的时候,就能一眼看到了。”
“好啊,”左奇函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勾住他的手指,“不仅要放那张,还要把你脸上沾着面粉的那张也放进去,以后每次看到,都能想起今天小姑娘笑弯了腰的样子。”杨博文轻轻掐了一下他的手背,假装嗔怪道:“就知道拿我开玩笑,你当时把面粉蹭在我脸上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生气?”
“我知道你不会生气,”左奇函凑近他,声音轻轻的,“而且你沾着面粉的样子,比平时更可爱。”说着,他低头在杨博文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红薯的甜香,温暖而细腻。杨博文的脸颊微微泛红,他轻轻靠在左奇函的肩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天的画面: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身影、阳台下的夕阳、烤箱里的饼干香,还有左奇函看向他时温柔的眼神。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洒下一道细长的银辉。杨博文打了个哈欠,眼神渐渐变得困倦,左奇函察觉到他的疲惫,轻轻抱起他:“困了就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去拿照片呢。”杨博文顺从地靠在他的怀里,声音软软的:“那你要陪我一起睡,不然我一个人会睡不着。”
左奇函笑着点头,抱着他走进卧室,轻轻把他放在床上,盖上柔软的被子。他坐在床边,轻轻梳理着杨博文额前的碎发,直到杨博文的呼吸变得平稳,他才起身关掉床头灯,躺在杨博文的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夜里很静,只能听到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偶尔有窗外的风声轻轻吹过,带动窗帘微微晃动。杨博文在睡梦中,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又梦到了白天和小姑娘一起做饼干、拍照片的场景,梦里的夕阳依旧温暖,饼干依旧香甜,身边的人也依旧在他身旁。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杨博文就醒了过来。他轻轻睁开眼睛,看到左奇函还在熟睡,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他的脸上,把他的睫毛染成了浅金色。杨博文没有惊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眼,心里满是暖意。
过了一会儿,左奇函也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杨博文正看着自己,忍不住笑了:“醒这么早?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去拿照片了?”杨博文点了点头,坐起身:“对啊,一想到今天能看到照片,我就睡不着了。咱们赶紧起床洗漱,吃完早饭就去爷爷的照相馆吧。”
两人快速洗漱完毕,杨博文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面包,简单做了份早餐。餐桌上,阳光渐渐变得明亮,透过窗户洒在餐盘上,牛奶冒着淡淡的热气,面包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两人一边吃早餐,一边聊着今天拿到照片后的打算,杨博文说要把照片好好整理一下,给每一张照片都写上日期和备注,左奇函则说要把阳台的小桌子擦干净,等着放新的相框。
吃完早餐,两人拎着包出门,清晨的老巷格外清净,青石板路上还带着少许露水,空气里满是清新的草木香。两人并肩走着,偶尔有早起的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为他们伴奏。
走到“时光影像馆”门口时,老人已经打开了店门,正在门口擦拭着橱窗。看到他们过来,老人笑着招手:“你们来得真早,照片刚洗好,我正想着给你们打电话呢。”杨博文立刻快步走过去,眼里满是期待:“爷爷,照片呢?我们能看看吗?”
老人笑着走进店里,从柜台后拿出一叠照片,递到杨博文手里:“你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效果?我特意把夕阳的颜色调得暖了些,显得更温馨。”杨博文接过照片,指尖轻轻拂过照片的表面,第一张就是小姑娘踮着脚触碰月季花瓣的画面,夕阳洒在她的身上,把她的小脸蛋染成了橘红色,眼神里满是欢喜。
他慢慢翻看着,看到那张杨博文和小姑娘并肩看夕阳的照片时,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照片里,杨博文的发梢沾着夕阳的光,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小姑娘的羊角辫轻轻晃动,两人的影子紧紧靠在一起,身后的粉龙沙宝石月季开得格外鲜艳,橘粉色的花瓣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温暖。
“这张拍得真好,”杨博文忍不住感叹道,转头看向左奇函,“你当时怎么想到要拍这个角度的?把夕阳和我们都拍得这么好看。”左奇函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因为当时的画面太美好了,我想把这份美好永远定格下来,以后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都能想起今天的温暖。”
老人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模样,笑着说:“你们俩的感情真好,每次来送胶卷,都能感受到你们之间的暖意,这些照片也因为你们,变得更有意义了。”杨博文的脸颊微微泛红,他把照片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包里:“谢谢爷爷,这些照片我们会好好珍藏的。”
离开照相馆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阳光洒在老巷的青石板路上,反射出明亮的光。杨博文手里紧紧攥着包,脚步轻快地走着,左奇函跟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开心的模样,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咱们现在回家把照片装裱起来吧,”杨博文转头看向左奇函,眼里满是期待,“我想赶紧把它们挂在照片墙上,让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这些温暖的回忆。”左奇函点头,伸手牵住他的手:“好,听你的,咱们现在就回去。”
两人并肩走在老巷里,手里的照片散发着淡淡的油墨香,身边的阳光温暖而明亮,偶尔有风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和生活的甜意。杨博文看着身边的左奇函,又想起那些定格在胶片里的画面,心里忽然明白,所谓的幸福,其实就是这样简单的瞬间:和喜欢的人一起,分享美食,记录美好,把每一段温暖的回忆,都珍藏在时光里,慢慢品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