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了片刻,决定暂时搁置去疯人院的计划,毕竟打好基础才是写书的关键。还是过几章再去吧……
~( ̄▽ ̄~)~
那么问题来了,这一章到底该更些什么内容呢?刀子?还是糖?嘻嘻,你猜呀,你猜呀~
咳咳,好了,不闹了,咱们还是赶紧进入正题吧!诶?等等……糟了,文章居然被埃米尔删掉了!
万能角色(NPC)作者,不想更新就直说呗,干嘛找借口?
艾达对啊,栽赃嫁祸可算不上本事!
艾达再说了,还把锅甩给埃米尔,这也太没品了吧?
埃米尔(挥舞拳头)揍你哦!
万能角色(NPC)哈!这个作者今天怕是要凉凉了,准备好棺材吧!
万能角色(NPC)^0^
得得得,你们别激动,我更新还不行吗?再闹下去,我可真要被你们生吞活剥了!
万能角色(NPC)^0^
万能角色(NPC)这才像话嘛!
话说,在艾达刚接手埃米尔那会儿,为了尝试突破他的失语症,并评估他认知功能的受损程度,她曾用过一块非语言交流板。那上面有简单的图案,比如苹果、水杯、床,还有一些基础词汇和字母,供他通过指认进行最基本的表达。
当时埃米尔的情况比现在糟糕得多,注意力涣散,手指也总是颤抖,每次拼写出来的“单词”都像一场混乱的字符派对,毫无逻辑可言。想表达“水”,可能指向一串莫名其妙的字母;想指出“疼痛”,结果却拼出一团狗都不认识的符号。这再次验证了他大脑语言区域的紊乱。
艾达只是冷静地将这些视为病情数据的一部分,客观记录在档案里。
然而就在某个翻阅早期记录的日子,当她试图为埃米尔当前的状态寻找基线对比时,目光忽然凝固在一张泛黄的记录纸上。
那页纸罗列着他多次拼写失败的“单词”,字符乱得像一群迷路的小蚂蚁,但在那些混乱的文字中,有一个名字被反复指认,一次又一次,精准无误:
A - I - D - A
艾达。
不论是哪一天,哪种情绪状态,他拼写别的词时错得让人头皮发麻,甚至连最简单的图案都无法认准,唯独这个名字,没有一次出错。
仿佛有一种力量穿透了他混沌的记忆和损坏的语言中枢,将这个由四个字母组成的名字牢牢镌刻在他的意识深处,不受失忆和病痛的影响。
艾达捧着那张纸,指尖微微颤抖。
理性试图立刻给出解释:这是因为他高频接触艾达,她是他的主要照料者,具有强烈情感色彩的刺激源,因此神经通路被强化……是因为她是“安全”或“威胁”的象征,属于生存本能层面的记忆……
可一切理论在那个一排排准确、执着的“AIDA”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想起了那些失控时刻,他只认她的疯狂依赖;想起了他沉睡时无意识抓住她衣角的手;想起了他感知到她即将离去后的深沉死寂。
而现在,又多了这个——早在他们关系建立之初,在他连最基本需求都无法表达的混沌世界里,她的名字,是唯一从未迷失的坐标。
莉迪亚的话再次回响在耳边:
莉迪亚“你走进了他最黑暗的世界,成为了他唯一的光。”
这不是比喻,而是冰冷的事实。她的名字,是那片黑暗废墟中唯一稳定的灯塔。
艾达缓缓坐下,那张纸虽轻如羽毛,此刻却重若千钧。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冷静的观察者、主导者,将埃米尔视作珍贵的研究对象。但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也许早在很久以前,在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他那种全然的、即便在混沌中也精准指向她的依赖所“锚定”了。
她可以告诉自己留下是为了研究,可以告诉自己所有的安抚都是为了数据,可以把涌动的情绪归类为“移情现象”。
但她无法解释这个名字。
这个他永远无法拼错的名字。
它像一把钥匙,打开的不是埃米尔的心门,而是艾达自己那扇紧闭的情感之门。门后涌出的,不再是冷冰冰的数据,而是汹涌的、难以忽视的洪流。
她透过观察窗望向另一端的那个男孩,他依旧蜷缩在角落,无声无息。那个失去了所有的人,用最沉默的方式,在她坚不可摧的理性堡垒上凿开了一个致命的缺口。
艾达闭上眼,把那张记录纸按在胸口,仿佛能感受到那四个字母透过纸背传来的灼热温度。
她的“研究”,似乎终于触及到了最核心、也是最危险的真相——不是关于埃米尔,而是关于她自己。
艾达唉……
万千思绪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艾达我对埃米尔的情感……到底是什么呢?
也许爱就是这样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东西。直白点说,就是——
孩子,你坠入爱河了。
咳咳,先声明,这句话是作者逼我说的啊,别怪我没节操!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回到正题。
那张写满“AIDA”的记录纸,像一道无法驱散的符咒,深深烙印在艾达脑海中。她试图重新投入“延伸研究”,但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再次走进埃米尔的病房时,她感觉自己像个蹩脚的演员,站在熟悉的舞台上,却忘了台词,也丢了角色。手里拿着记录板,目光努力保持专业,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她自己也无法定义的探究。
她该怎么看待他?
是研究对象S,那个承载学术野心的完美案例?还是那个从斗兽场逃出来、伤痕累累的可怜男孩?或者是一个在混乱的意识深处,依然守护着她名字的沉默依存者?
她拿出测试卡片,试图引导他进行图像匹配。他依旧没有反应,眼神空洞地掠过卡片,仿佛它们只是无关紧要的尘埃。以前她会冷静记录“无响应”,并归因于病情,但现在却忍不住想,他的不回应,是否也是一种回应?是对她刻意保持距离的抗议?还是一种更深的绝望?因为他感知到了她的动摇和即将到来的离别?
她伸出手,像往常一样准备进行触觉脱敏练习,但指尖在快要触碰到他手背时停住了。这举动是为了收集“非语言干预数据”,还是仅仅因为她想确认他还真实存在,还带着温度?
她到底该如何对待他?
继续用冷静、分析的态度,把他当作数据集合?但那个无法拼错的名字让她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这样做。
那么,像莉迪亚暗示的那样,投入更多“共情”,把他当成需要拯救的个体?但这与她的职业信条相违背,也让她感到失去控制的恐慌。她害怕一旦跨过界线,就再也回不到理性的安全地带。
她发现自己甚至无法像最初那样,单纯地把他视为一个挑战。因为挑战迟早会被攻克,然后放下。而埃米尔……他早已渗透进她的职业生活,甚至更深的层面,让她无法轻易放下了。
站在病房中央,艾达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她引以为傲的理性分析能力,在面对自身情感的混沌时彻底失效。她就像一个探险家,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地图上从未标注的十字路口,四周雾气弥漫。
埃米尔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他没有看她,但那长期紧绷的身体线条,似乎有了极其细微的变化。他没有抗拒,也没有退缩,只是保持着令人揪心的静止。
最终,艾达什么也没做。她放弃了预定的测试,没有记录任何数据,只是在那里站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光线渐渐倾斜。
然后,她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她没有回办公室,而是走到了医院后方荒芜的小花园。初秋的风吹起她未束好的金发,凉意让她感到一丝清醒。她需要空间,需要远离那间充满了无声质问的病房。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埃米尔,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因为埃米尔而不再纯粹、不再坚定的自己。
理性的高墙依然矗立,但墙基已开始松动。那个无法拼错的名字,像一株顽强生长的藤蔓,正沿着裂缝悄然攀爬,试图触碰她内心从未示人的柔软之地。
她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第一次承认:
她迷路了。
不是在圣心医院的走廊,而是在她一手构筑的职业与情感、理性与内心的迷宫中。而唯一的、沉默的路标,却是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男孩。
亲爱的埃米尔,我该去哪里?你又该去哪里?我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办?
没有人知道。
她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那些人没有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