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是一个平静的午后。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在回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安妮正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尝试着触摸艾玛送给她的那盆薰衣草,埃米尔则像往常一样,安静地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看着奈布在院子空地上进行着规律而克制的体能训练。
变故发生得极其突然。
一头受惊的野猪,不知如何冲破了外围年久失修的栅栏,嚎叫着闯入了后院!它体型不小,獠牙狰狞,因为惊恐而横冲直撞,瞬间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几乎是在野猪闯入的同一瞬间,奈布·萨贝达整个人僵住了。
他眼中的平静和专注瞬间被一片血红的、无法聚焦的狂乱所取代。训练时的纪律性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最原始本能的杀戮气息。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般射出,不再是那个可靠的奈布大哥,而是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战斗机器,一个只为生存和毁灭而存在的雇佣兵。
接下来的场面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也血腥得令人窒息。
奈布以惊人的速度和技巧避开了野猪的冲撞,手中的训练用短棍(在他手中却成了致命的武器)精准而狠辣地击打在野猪的要害部位。
骨头碎裂的闷响、野猪垂死的哀嚎、以及奈布那粗重而狂乱的喘息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残酷的画面。
不过短短几十秒,那头闯入的野猪便已倒在血泊中,不再动弹。而奈布,依旧保持着战斗的姿态,双眼赤红,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周围的一切,包括那些惊恐的目光,都是他需要清除的敌人。
安妮“啊——!!!”
一声极其凄厉、充满极致恐惧的尖叫划破了死寂。是安妮。
她亲眼目睹了这血腥的全过程,那喷溅的血液、狂暴的气息、以及奈布完全陌生的恐怖模样,彻底击溃了她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她瘫软在地,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瞳孔放大,脸色惨白,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死死地盯着那片血色和那个如同恶魔般的身影,仿佛灵魂都已经出窍。
艾达下意识地将同样受到惊吓、发出不安呜咽并紧紧抓住她衣角的埃米尔护在身后,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奈布发病时极其危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奈布与众人之间。
是杰克医生。
他没有穿戴平时那身优雅的绅士服装,似乎是从他的诊疗室直接赶来。他面对着依旧处于狂暴状态、可能将任何靠近者视为目标的奈布,没有丝毫畏惧。
杰克“萨贝达先生,”
杰克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仿佛能直接作用于人的潜意识。
杰克“战斗结束了。敌人已清除。”
奈布赤红的眼睛猛地转向杰克,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杰克没有后退,反而缓缓地、以一种特定的节奏抬起手,做了一个类似“安抚”又似“约束”的手势,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奈布狂乱的视线。
杰克“看着我。这里没有敌人了。我是杰克。你在白沙街。你很安全。”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某种催眠的魔力,配合着他那稳定而强大的气场,一点点地渗透进奈布被杀戮欲充斥的大脑。
奈布紧绷的肌肉开始微微颤抖,眼中的血色似乎褪去了一丝,狂乱的呼吸也稍稍平缓了一点。
杰克继续用他那独特的、低沉的语调说着,内容重复而坚定,引导着奈布的意识从血腥的战场回归现实。
杰克“战斗结束了……你在白沙街……你很安全……”
渐渐地,奈布眼中的狂暴终于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剧烈的痛苦和深切的疲惫。
奈布唔…
他晃了一下,手中的“武器”脱手落地,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踉跄着后退几步,靠在了墙壁上,双手捂住脸,发出了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危机解除。
杰克这才转过身,对赶来的艾米丽和闻讯而来的美智子等人示意,让他们去照顾崩溃的安妮和安抚受惊的其他人。他自己则走向奈布,动作并不温柔,却带着一种理解,扶住几乎虚脱的他,低声道。
杰克“回去吧,你需要休息。”
艾达看着杰克扶着奈布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被艾米丽和艾玛紧紧抱住、依旧在无法控制地颤抖和啜泣的安妮,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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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反应)
当奈布的狂怒与野猪的垂死哀嚎撕裂午后的宁静,当安妮的尖叫刺破空气,白沙街疯人院的平静假象被彻底撕开,露出了其下涌动着的、形形色色的创伤与恐惧。
特蕾西·列兹尼克 正蹲在走廊尽头摆弄一个小巧的发条老鼠,突如其来的野兽嚎叫和随之而来的打斗声让她猛地一颤。她手中的螺丝刀“啪嗒”掉在地上,紧接着,一阵高亢、尖锐却毫无笑意的“咯咯咯”笑声不受控制地从她喉咙里迸发出来,与血腥的场面形成诡异的对比。她一边笑,一边下意识地将发条老鼠紧紧攥在手心,几乎要将它捏扁,直到瓦尔莱塔快步走来,用她那带着织网般细腻却坚定的手按在特蕾西颤抖的肩上,那笑声才逐渐变成压抑的、断断续的抽气。
卢卡·巴尔萨 被外面的动静惊动,从实验室探出头。他看到血泊和狂暴的奈布,瞳孔骤缩。
“能量……混乱的能量场!”
他喃喃自语,指尖不受控制地迸发出几缕危险的电火花,噼啪作响。他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是一种病态的兴奋与熟悉感,仿佛那失控的暴力与他记忆中那场毁灭性的电刑产生了共鸣。直到美智子警告的目光扫来,他才猛地缩回头,但实验室里传来了更多电器短路的微弱爆裂声。
伊索·卡尔 (自认罗夏医生)原本正在二楼的窗边安静地阅读一本医学期刊(实际上是一本过时的殡葬杂志)。下面的骚动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看到倒毙的野猪和濒临崩溃的奈布,那双总是带着对“永恒安眠”执着追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专业性的审视。
他快步走下楼梯,但不是走向需要安抚的安妮,而是径直朝着靠在墙上、精神与体力都已透支的奈布走去。他完全无视了杰克医生,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气对奈布说:“你的生命体征极不稳定,强烈的情绪波动对身体的损耗是巨大的。你需要立刻接受镇静处理,并规划一个长期的‘休养’方案。” 他甚至从他那形影不离的化妆箱(他称之为“医疗箱”)里取出了一个嗅瓶(里面很可能是强效的防腐或镇定香料),试图靠近奈布。
杰克微微侧身,挡在了卡尔(罗夏)和奈布之间,面具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罗夏’医生,这里由我处理。你的‘专业意见’暂时不需要。” 卡尔(罗夏)停顿了一下,灰眸中闪过一丝不解,但还是顺从地后退了一步,低声对杰克说:“他的‘容器’需要精心的维护,杰克医生,你我都明白。” 随后,他的目光又投向了那头死去的野猪,仿佛在评估该如何为这具“不幸的躯体”进行“妥善处理”。
谢必安 原本正在庭院另一侧与“弟弟”无咎品茶,变故发生时,他第一时间是护住了身边的空位,语气焦急
“无咎,别怕,有哥哥在。” 他看着奈布制服野猪的血腥场面,温润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怜悯与不适。当安妮尖叫时,他更是感同身受般地对空气低语着,像是在安抚着范无咎。
“那位小姐受了极大的惊吓,魂不守舍,需要定惊安神才是。”
安德鲁·克雷斯 远远地躲在建筑的阴影里,苍白的脸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浓重的血腥味和狂暴的气息让他感到窒息,他用力拉紧兜帽,把自己更深地藏起来,仿佛这样就能从这可怕的场景中消失。他喃喃自语着。
“血……太多了……我不该在这里……”
海伦娜·亚当斯 虽然没有目睹,但声音为她构建了更加恐怖的图景。野猪的嚎叫、骨骼碎裂声、奈布的嘶吼、安妮的尖叫、特蕾西的狂笑……各种声音汇成一股混乱的洪流,冲击着她敏感的精神世界。她痛苦地捂住耳朵,身体摇晃,几乎站立不稳,带着哭腔无助地问美智子。
海伦娜“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可怕?美智子医生?”
美智子立刻放弃了对卢卡那边的关注,轻盈而迅速地来到海伦娜身边,用稳定柔和的声音为她描述现场“看”到的情况,试图驱散她脑海中由声音构建的恐怖画面。
艾玛·伍兹 在最初的震惊后,她第一时间冲向了安妮。她不顾安妮身上可能沾染的尘土和恐惧的泪水,紧紧抱住这个几乎要碎裂的女孩,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哼唱起一首没有歌词的、温柔的摇篮曲调,试图用熟悉的温暖将安妮从极致的恐惧中拉回来。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仿佛在安妮身上看到了某个过去的影子。
这个血腥的午后,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每个灵魂深处的烙印:奈布的战场创伤,安妮的极致恐惧,卡尔(罗夏)对“安眠”的扭曲执着,特蕾西无法自控的情绪表达,海伦娜被声音淹没的世界……而杰克医生的冷静干预,艾米丽的专业救护,艾玛的温柔拥抱,以及其他人的种种反应,共同构成了白沙街疯人院在应对危机时,混乱与秩序、恐惧与守护并存的真实图景。埃米尔靠在艾达身边,将这一切收于眼底,他那混沌的意识中,关于暴力、保护、恐惧与安抚的碎片,正在缓慢地、复杂地重组。
白沙街疯人院,这里不仅有温暖和互助,也时刻存在着这些由创伤引发的、真实而残酷的瞬间。奈布的可靠与他的狂暴一体两面,而杰克医生那神秘而有效的手段,则是维持这个脆弱平衡的关键力量之一。
埃米尔紧紧靠着艾达,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但他看着杰克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那片血迹,最后将目光投向哭泣的安妮,他那空茫的眼中,似乎对“恐惧”和“保护”,有了更具体、也更复杂的认知。这个午后,注定会在许多人的记忆中,留下沉重的一笔。
不过…今天的晚餐倒是有了着落呢。
为了凑字数,加一个小小剧场吧
等大家反应过来后
卢卡我的天,这头猪挺肥的呀,今晚有口福了!
卢卡但愿老师不会附在他的肉上找我报仇吧
卢卡( ˉ͈̀꒳ˉ͈́ )✧
特蕾西嘻嘻,不知道邦邦会不会烹饪
特蕾西不过卢卡,我同意你的意见
特蕾西嘿嘿,今晚有口福了~
诺顿不愧是兵王,就是厉害
诺顿比那些要抢我财宝的人厉害多了!
(此时卡尔正在约瑟夫的指导下认真的记着笔记)
伊莱哦,天呐…离我远点
伊莱愿主保佑
海伦娜……
埃米尔艾达(蹭蹭蹭)
莉迪亚(oh,一口狗粮,措不及防)
艾格这个血好像可以给我用来调颜料…
(如果没记错的话,艾格好像有一种颜料是用血和香料调的…)
维克多小少爷大可不必
维克多我们还有很多颜料,不是吗?
就这么多吧,再见……
作者的手机被没收了……(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