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生活危机四伏。望舒被安排在最底层的医疗队,每日处理些简单伤口和煎药的工作。她表现得恰到好处——医术尚可但不算精湛,性格温和甚至有些怯懦,只有那张脸引得不少暗河男子侧目。
“花瓶一个。”苏昌河多次如此评价,每每路过医坊,总能看到望舒手忙脚乱地整理药材或被年长医师训斥。
然而暗夜之中,总有暗流涌动。
一天夜里,苏昌河独自执行任务归来,身上带着不轻的伤。在经过一片竹林时,他察觉到异样——太安静了,连虫鸣都消失不见。
突然,七道黑影从四面八方袭来,手中兵刃直指要害。是谢家的杀手!
苏昌河勉力抵挡,但伤势影响了他的动作,眼看就要被一把长剑刺中后心——
一道银光闪过,持剑的杀手轰然倒地,眉心插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剩余六人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三道银光,三人应声倒下。
“谁?”领头的杀手厉声喝道。
竹林深处,望舒缓步走出,依旧是一袭白衣,神情却与平日判若两人。那双总是盛满怯懦的眼眸此刻冰冷如刃,周身散发出的气势让久经沙场的苏昌河都感到心惊。
“你们不该伤他。”望舒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装神弄鬼!”两名杀手同时扑上。
望舒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袖袍轻拂,两人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竹子上再无声息。
最后一人转身欲逃,望舒指尖微动,一道银光闪过,那人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僵在原地,缓缓倒地。
转眼之间,七名精锐杀手全部毙命。
苏昌河强撑着站直身体,眼神复杂地看着望舒:“你到底是谁?”
望舒转身,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那种温和笑容:“我是望舒啊,昌河哥哥。”
这声“昌河哥哥”叫得苏昌河心头一颤,不是因亲昵,而是因这变脸的速度与自然。
“你一直在伪装?”
望舒蹲下身,检查他的伤势,手法娴熟得不似平常:“暗河如虎穴,我一个弱女子,总得有些自保的手段。”
苏昌河抓住她的手腕:“你的身手可不是‘自保’那么简单。”
望舒没有挣脱,只是直视他的眼睛:“我若真有恶意,刚才何必救你?每个人都有秘密,昌河哥哥不也是吗?”
她的目光太过透彻,仿佛能看穿他内心深处那些不为人知的谋划。苏昌河第一次在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面前感到了一丝不安——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