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 澜 01

魏都地下密室，石台上两支烛火跳动，首领坐在石椅上，澜单膝跪在地面。

曹操：澜，过来。

澜抬头，目光落在卷轴上。

曹操:江东蔡邕的女儿，蔡文姬，你去把她活捉回来。

澜:代价。

曹操：代价？你体内的寒毒，每次发作时有多疼，不用我提吧？只要人带回来，我就给你新的压制药。

澜：三日之内，带回。

曹操：别出岔子。这蔡文姬对江东有用，死了就不值钱了，而且，你的寒毒，除了我的药，没别的能治。

澜点头，起身捡起卷轴。

澜:知道。

澜转身往密室外走，刚走到出口，就听见墙根下两个士兵的说话声。

士兵甲靠在墙上，扯了扯灰布军服的领口。

士兵甲:哎，你听说没？江东海棠这时候开得正好，铺在地上能盖满整条路。

士兵乙拍了他胳膊一下，语气调侃。

士兵乙:你倒会想！先把这月的岗站完再说吧，还想着去看海棠？

士兵甲:就想想不行吗？听说那花踩上去软乎乎的，比营里的草垫子舒服多了。

澜的脚步停了半秒，没回头。

士兵甲余光瞥见他，闭了嘴，拉了拉士兵乙的袖子。

士兵甲：别说话，是澜大人。

士兵乙立刻站直，低头盯着地面。

士兵乙:……

澜没停留，继续往外走。

到了营门口，两个卫兵守在木门前。

卫兵甲看到澜，立刻抬手示意开门。

卫兵甲:澜大人要出营？

澜点头。

卫兵乙迅速拉开木门，侧身让开。

卫兵乙:需要安排随从吗？

澜翻身上马，手指扣紧缰绳。

澜:不用。

马匹嘶鸣一声，朝着江东方向跑出去。

卫兵甲看着马蹄扬起的尘土，跟卫兵乙低声说。

卫兵甲：又是出任务？每次澜大人出去，都没活口回来……这次要活捉，倒少见。

卫兵乙：别多问，做好我们的事就行。

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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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城外十里海棠林，地面铺着散落的粉白花瓣，蔡文姬蹲在草丛里捡花，鹅黄襦裙沾了些花瓣碎屑，侍女阿桃提着竹篮站在旁边。

蔡文姬捡起一片完整的海棠花瓣，放进竹篮。

蔡文姬:阿桃，你看这片，没有缺角，正好能绣进香囊里。

阿桃低头帮着拢了拢散落的花瓣。

阿桃:小姐，捡够半篮就回去吧，夫人说让您别在林子里待太久，怕沾了露水着凉。

蔡文姬又往草丛深处挪了挪，眼睛盯着前方。

蔡文姬:再捡几片嘛，昨天绣到一半的香囊，还差些花瓣做点缀呢。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旁边的海棠树后窜出，澜的手扣住阿桃的肩膀，“鲨齿”匕首的刃口贴在阿桃的脖子上。

澜的目光锁定蔡文姬。

澜:蔡文姬，跟我走。

阿桃：小、小姐，别过来！他、他有刀！

蔡文姬:没往后退，反而往前挪了半步，眼睛盯着澜的左臂。

蔡文姬:哥哥，你的袖子破了。

澜没接话，匕首往阿桃脖子上贴得更紧了些。

澜:让你跟我走，听见没有？

蔡文姬伸手指了指澜左臂渗血的布条。

蔡文姬:你那里在流血，会疼的。

阿桃急得快哭了。

阿桃:小姐！别管他！他是来抓你的！

蔡文姬从竹篮里抽出一枝海棠花，递向澜。

蔡文姬:我娘教我的，海棠花捣碎了能止血，你拿着试试？

澜盯着那枝海棠花，花瓣上的水珠滴在地面，他扣着阿桃肩膀的手松了半分。

澜:让开。

蔡文姬没让，反而把花往前递了递。

蔡文姬:你先把阿桃放开好不好？她会害怕的，我跟你走，但你得先处理伤口。

阿桃：小姐，不能跟他走！将军说了，外面有坏人要抓你！

澜的目光在蔡文姬递花的手上停了几秒，又看向她没带丝毫恐惧的眼睛，匕首的刃口离了阿桃的脖子半寸。

澜:别耍花样。

蔡文姬把花塞到澜空着的那只手里，又弯腰从竹篮里拿出一小块干净的布。

蔡文姬:这个也给你，包伤口用。我不耍花样，你别欺负阿桃。

澜握着那枝海棠花，他盯着蔡文姬蹲在地上收拾竹篮的动作，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