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布莱克的“回归”带着一种危险的焦灼。与其他几人不同,莱姆斯的靠近带着感激式的脆弱,西弗勒斯带着黑暗的共鸣,詹姆斯带着崩溃后的绝望投降。但西里斯,他骨子里的掠夺性和极端占有欲,在放下骄傲后,并未转化为温顺,反而发酵成一种无法忍受的嫉妒。他无法容忍共享,无法容忍艾琳的目光停留在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身上,哪怕只是他想象中的停留。
这种焦灼感驱使着他。他利用布莱克家族所知的阴暗门路,弄到了一种强效的、游走在合法边缘的魔药——并非传统迷情剂,它不制造爱意,而是剧烈放大感官敏感度,削弱理智的束缚,使人更容易沉溺于即时的欲望洪流。这是一种用于享乐的、却极其危险的工具。
在一个深夜,他带着掺了魔药的昂贵葡萄酒,找到了有求必应屋里的艾琳。房间今夜顺应了他的潜意识,像一间充满哥特式奢华与慵懒气息的私密沙龙。
“尝尝这个,从我家那个老疯子的地窖里弄来的。”西里斯将酒杯递过去,努力让语气显得随意,但眼底闪烁的不安与急切出卖了他。
艾琳接过高脚杯,指尖轻轻划过杯壁。她看着杯中深红色的液体,又抬眸看向西里斯,灰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她似乎看穿了他的把戏,看穿了他紧绷神经下的那点小心思。但出乎西里斯意料的是,她嘴角竟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兴味。
她没有戳穿,反而像是看到了一个有趣的新游戏。她轻轻晃了晃酒杯,然后,在他的注视下,优雅地抿了一口。
药效逐渐发挥作用。艾琳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神比平时更加氤氲,但她并没有失去理智,反而像卸下了一层无形的约束,流露出一种西里斯从未见过的、慵懒而大胆的风情。她主动向后靠在软垫上,用那种被魔药放大后的、带着钩子的眼神看着西里斯。
“所以,布莱克,”她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这就是你想要的?”
西里斯的心脏狂跳起来,愧疚感只存在了一瞬,便被巨大的诱惑和病态的满足感淹没。他俯身过去,吻住她。这个吻不再是祈求,而是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艾琳的回应比平时热烈得多,甚至带着一种引导和挑衅,仿佛在说:看,这就是你想要的,我给你。
这一夜,有求必应屋内充满了放纵的气息。西里斯沉浸在这种被魔药催化出的、极致亲密和艾琳非同寻常的主动回应中,错觉自己终于短暂地“独占”了她。他迷恋这种错觉,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确认自己在其他人中的特殊地位。
然而,他错了。
艾琳始终是清醒的。她清晰地感受着魔药带来的感官放大效应,也冷静地观察着西里斯在这种效应下的沉迷和那种可笑的“独占”心态。对她而言,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像是一场以自身为实验场的冒险。她享受西里斯提供的极致感官刺激,也享受看着他被欲望和嫉妒驱使的狼狈模样。这比单纯的精神操控更有趣,更……直接。
但当黎明来临,魔药效果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只有身体的疲惫和心灵的虚无。艾琳坐起身,看着身边沉沉睡去、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得意笑容的西里斯。她眼中没有任何温情或留恋,只有实验结束后的冷漠。
她伸出手,指尖并非爱抚,而是像检查物品般,轻轻划过西里斯锁骨上的一处痕迹。然后,她利落地起身,穿戴整齐。
西里斯醒来时,会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只有房间里未散的气息证明昨夜并非梦境。他可能会有一丝慌乱,但更多的会是那种扭曲的得意,认为他终于用这种方式“赢”了一次。
但他不会知道,在艾琳眼中,他已经从一枚有趣、带有反抗精神的棋子,变成了一枚试图用拙劣手段影响棋局的、越界的棋子。他提供了不错的“服务”,但也暴露了他的不稳定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