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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也是罪

拔掉尖刺的过程,从来都伴随着血与疼。

林野第一次带苏晚见他的朋友,酒局上有人故意打趣:“野哥,这次是认真的?可别像以前那样,没几天就换了。”

话刚说完,空气瞬间凝固。林野刚想发作,苏晚却先端起酒杯,笑着撞了撞那人的杯子:“以前是以前,现在他要是敢对不起我,我第一个废了他。”

她语气轻快,眼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和平时那个看似玩世不恭的样子判若两人。众人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没人再敢多嘴。

散场后,林野牵着苏晚的手走在路灯下,低声问:“刚才怎么不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苏晚踢着路边的石子,“他们说的是以前的你,又不是现在的你。而且,我相信你,更相信我自己——要是你敢回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

林野停下脚步,转身抱住她。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沙哑:“谢谢你,苏晚。”

谢谢你,愿意相信一个曾经烂透了的人。

苏晚也伸手抱住他,心里却不是没有波澜。她看到林野手机里弹出的消息,备注是“小雅”——那个上次在酒吧被他甩开的女生,消息内容很简单:“林哥,我最近遇到点事,能不能帮我一下?”

她没说话,假装没看见。可那晚,她失眠了。过往被背叛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让她忍不住猜忌:林野是不是又和那个女生联系了?他是不是只是一时新鲜,等新鲜感过了,就会像抛弃别人一样抛弃她?

第二天,苏晚故意翻看林野的手机。他没有锁屏,手机界面停留在和小雅的聊天框里,只有他昨晚回复的一句:“有事找你男朋友,我现在有女朋友了,不方便帮忙。”

没有多余的寒暄,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苏晚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却又有些愧疚——她还是没能完全信任他。

林野从外面回来,看到她拿着自己的手机,没有生气,只是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想看就看,不用偷偷摸摸的。我的手机,永远对你解锁。”

苏晚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林野,我以前被人背叛过,我很怕……很怕历史重演。”

“我知道。”林野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我不会让你经历那些的。苏晚,给我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不是他们口中的渣男,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

“一辈子”这三个字,从曾经的花花公子嘴里说出来,显得有些不真实,却又让苏晚心头一暖。她点了点头,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好,我等你证明。”

他们开始学着像普通情侣一样相处。一起去逛菜市场,林野会笨手笨脚地帮她拎菜,听她讨价还价;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苏晚会靠在他的肩膀上,看到感人的地方,肆无忌惮地哭;一起去旅行,在陌生的城市里,手牵手走在街头,不用伪装,不用防备,只是单纯地享受彼此的陪伴。

可过往的阴影,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浮现。

苏晚的前任突然回来找她,拿着钻戒,跪在她面前求复合:“晚晚,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结婚好不好?”

苏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可前任却不依不饶,甚至找到了她的公司,闹得人尽皆知。

林野得知后,二话不说就赶了过去。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用暴力解决问题,而是冷静地把苏晚护在身后,对她的前任说:“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希望你再打扰她的生活。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他的眼神很冷,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威慑力。苏晚的前任被他吓得后退了几步,再也不敢纠缠。

事后,苏晚看着林野,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么man的一面。”

林野却把她紧紧抱住,声音带着一丝后怕:“苏晚,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害怕苏晚会被前任带走,害怕自己会再次失去她。

苏晚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傻瓜,我不会离开你的。我现在爱的是你,以后也是。”

那一刻,林野知道,他彻底栽了。栽在这个曾经和他一样,浑身是刺的女人手里,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他们终于学会了坦诚,学会了信任,学会了如何去爱一个人。

林野不再是那个流连花丛、游戏人间的渣男,他开始努力工作,为了他们的未来打拼;苏晚也不再是那个游走在感情里、不敢投入真心的渣女,她开始学着依赖,学着付出,学着去相信爱情。

一年后,在一个漫天繁星的夜晚,林野带着苏晚回到了那个他们初遇的天台。

晚风轻拂,霓虹闪烁,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林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单膝跪地,打开盒子,里面不是钻戒,而是一枚简单的银戒指,戒指上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

“苏晚,”他看着她的眼睛,眼神真挚而坚定,“我以前是个混蛋,伤害过很多人,也被很多人伤害过。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认真,直到遇见你。你让我明白,原来爱情不是游戏,不是敷衍,而是两个人互相扶持,互相救赎,一起变成更好的人。”

“我没有太多的钱,也给不了你多么奢侈的生活,但我能给你我全部的真心,给你一辈子的陪伴。以后的日子,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

“苏晚,你愿意嫁给我吗?”

苏晚看着他,眼眶一热,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起了他们之间的拉扯,想起了那些争吵与误会,想起了彼此的改变与付出。

她笑着点头,声音带着哭腔:“我愿意,林野,我愿意嫁给你。”

林野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站起身,紧紧地抱住她。天台上的风,带着他们的笑声,飘向了远方。

曾经的渣男渣女,终于在彼此的怀抱里,找到了属于他们的幸福。他们的爱情,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没有轰轰烈烈的桥段,却充满了烟火气,充满了真诚与温暖。

他们都曾在感情里跌跌撞撞,满身伤痕,却因为遇见了彼此,重新相信了爱情。

浮城依旧喧嚣,可他们的心,却找到了归宿。

这场跨越了三年的拉扯,终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毕竟,最好的爱情,不是两个人完美无缺,而是两个不完美的人,愿意为了彼此,变成更好的样子,携手走过余生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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