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与天蓬

孙悟空挠着后脑勺笑，露出两排白净的牙：“上一世喊惯了‘呆子’，这会子见着你，倒觉得比‘天蓬元帅’顺口些。不过你要是不乐意，俺还叫你天蓬便是。”

天蓬愣了愣，自己方才明明带着点恼意，可听到“呆子”两个字时，心头却没半分反感，反倒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像是这称呼本该就属于他，像是两人这样拌嘴的日子，已经过了许多年。他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语气里少了几分锐利，多了点疑惑：“奇了，换作旁人这么叫，本帅（我）早就让他吃些苦头了，怎么听你喊，倒不觉得气？”

孙悟空挑了挑眉，往他手里塞了个刚从树上摘的桃：“那还用说？因为俺救你不是图啥，也不是看你是不是元帅。上一世你虽成了猪悟能，却总在俺被师父误会、被妖怪困住时，咋咋呼呼地冲上来帮忙。这一世，不管你是天蓬元帅，还是没了仙籍的凡人，在俺眼里，都先是那个会跟俺并肩的兄弟——兄弟间喊句‘呆子’，哪来的反感？”

天蓬捏着手里的桃子，桃肉的清甜顺着指尖漫开。他看着孙悟空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突然也跟着勾了勾嘴角，虽还有些别扭，却没再反驳：“罢了罢了，喊就喊吧，不过你要是敢拿这俩字取笑我，我照样饶不了你！”

“放心！”孙悟空拍着胸脯保证，眼睛却转了转，“只要你别跟前世似的，见了好吃的就忘了正事，俺保证不取笑你！”

“你这猴子！”天蓬笑着推了他一把，之前在轮回道前的绝望和憋屈，竟在这两句拌嘴间，消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