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熠揣着刚到手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回了家,没提要住校的事——家里离学校不过两站路,他更习惯每晚黏着张北望。这天傍晚,他刚写完入学注册信息,就听见浴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走近了才发现是张北望在挠耳朵,指尖反复蹭过耳背,动作带着点不耐烦。
换作平时,江熠或许会调侃两句“爸你是不是耳朵痒得厉害”,可前几天夜里瞥见的银白毛发、月圆夜书房的异响,还有养父总藏着的锐利眼神,突然一股脑涌进脑子里。他没像往常那样去找止痒的药膏,反而鬼使神差地推开了虚掩的浴室门。
蒸汽裹着温热的水汽扑面而来,江熠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张北望身后——那里本该空无一物的地方,此刻正垂着一条蓬松的银灰色尾巴,尾尖还在随着张北望挠耳朵的动作轻轻晃着。
江熠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就攥住了那条尾巴。尾巴的触感比想象中更软,带着点温热的体温,被他攥住的瞬间,张北望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挠耳朵的动作也停了。
“不是假的……”江熠的声音有点发颤,手里的力道却没松,他抬头看向张北望的背影,眼眶莫名发紧,“爸,你是不是想吸死我?吸我的精气提升功力,然后再把我……收用了?”
这话一出口,浴室里的空气瞬间静了下来。张北望缓缓转过身,耳尖还沾着点水汽,平时温和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有惊讶,有慌乱,还有一丝江熠看不懂的无措。他张了张嘴,却没立刻回答,只是目光落在江熠攥着尾巴的手上,喉结轻轻滚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