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碎泪落

贺兰身后的狐妖虚影张开血盆大口，浓郁的妖气如黑云般压下，眼看就要朝着秦九州狠狠扑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跪在地上的王羽突然起身，周身幽蓝灵气骤然爆发，如一道闪电般挡在了秦九州身前。

“你敢伤他！”王羽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绝，可他的修为本就不及贺兰，之前又被压制着不敢全力反抗，此刻硬接狐妖虚影的一击，身体瞬间被妖气洞穿。幽蓝的灵光从他伤口处溃散，身形在剧烈的冲击下开始变得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贺兰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反手又是一道妖气打出，正中王羽心口：“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拦我！”

这一击彻底击溃了王羽的妖力，他的身体在秦九州眼前一点点化为光点，最终只余下一根泛着幽蓝光泽的羽毛，和一颗圆润剔透的蓝色内丹，轻轻落在了地上。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死寂般的沉默，和秦九州骤然停滞的呼吸。

秦九州僵在原地，双目死死盯着那根羽毛和内丹，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是抓妖师，从入门那天起就被告知要斩断七情六欲，可此刻，温热的液体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砸在青石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为妖落泪的抓妖师。

秦九州缓缓蹲下身，指尖颤抖着捡起那根羽毛和内丹，仿佛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东西。羽毛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草木气息，内丹却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冰凉。他紧紧攥着它们，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泪水无声地打在羽毛上，晕开一圈圈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