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客癫狂的谜团

门被撞开的瞬间，唐俪辞几乎是立刻起身，可看清来人模样时，所有的期待都僵在了脸上。柳眼跌坐在地，发丝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眼神涣散，嘴里反复念叨着没人能听懂的碎语，全然没了往日里爽朗的模样。

“阿眼！”唐俪辞快步冲过去，想扶他起来，却被柳眼猛地推开，对方缩在墙角，双手紧紧抱着头，像是在躲避什么看不见的恐惧。唐俪辞的手悬在半空，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揪紧，声音里满是急切与心疼：“阿眼，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就癫狂了？到底在江湖里发生了什么？”

方周也立刻上前，试图轻声安抚，可柳眼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偶尔抬起头时，眼底满是惊恐，嘴里断断续续蹦出“血”“雾”“追”之类的字眼，却怎么也说不完整一句话。

唐俪辞蹲下身，放缓了语气，目光紧紧锁着柳眼，试图从他混乱的神情里找到一丝线索：“阿眼，看着我，我是阿俪，方周也在，我们都在。你别怕，慢慢说，是不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还是在江湖里，有谁伤害了你？”

柳眼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像是认出了他，眼底闪过一丝清明，可下一秒，又被更深的恐惧淹没，他猛地抱住唐俪辞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声音嘶哑：“别……别追了……雾里的东西……抓我们……”

话没说完，他又开始剧烈挣扎，嘴里的碎语再次变得模糊。唐俪辞和方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沉重——柳眼的癫狂绝非偶然，他一定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经历了足以摧垮心智的恐怖遭遇，而这遭遇，或许还和那个至今下落不明、记忆缺失的伙伴，紧紧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