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周猛地合上《千劫眉》，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语气里满是推翻定论的急切：“不对。如果我们是纸片人，怎么会和书里写的不一样？”他盯着唐俪辞，一字一句道，“书上明明说，我们四个——主播、我、柳眼、阿俪，都没穿越回去，可现在我们三个回来了，柳眼还疯过一场。而且书里根本没提柳眼癫狂的事，更没说主播没穿越回来！”
唐俪辞握着书页的手一顿，刚才被“纸片人”真相压下的困惑瞬间翻涌上来。他低头翻到描写结局的章节，果然如方周所说，文字里只写了四人困在江湖、共抗危难，压根没有“穿越回现代”的情节，更没有柳眼因虫洞恐惧失常的片段。
“是了，”柳眼也缓过神，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清明，“我疯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虫洞追着我的画面，书里要是写了，我怎么会记不住？还有主播，书里说我们四个始终在一起，可现在他明明没回来——这根本不是剧情！”
方周往前走了两步，目光扫过桌上的书，又落回两人身上，语气渐渐坚定：“要么，这本书不是写我们的；要么，我们根本不是纸片人。”他顿了顿，想起柳眼之前说的触电实验与虫洞，“说不定，当初的实验不仅打开了时空隧道，还让我们跳出了所谓的‘剧情’，变成了能自己走下去的人。”
唐俪辞看着书里与现实相悖的文字，心头的迷雾更浓。如果他们真的是纸片人，理应完全遵循书中剧情，可现在不仅有人穿越回来，有人记忆错乱，还有人滞留江湖——这些“变数”，根本不是一页页文字能框住的。
“那柳眼为什么会疯？”唐俪辞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希冀，像是想抓住推翻“纸片人”说法的证据，“如果是剧情，不会让他平白承受这些；如果不是……那他的恐惧，就是真的虫洞造成的。”
方周点头，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对，这才合理。我们不是谁笔下的角色，穿越、虫洞、柳眼的癫狂，都是真实发生的。这本书或许只是个巧合，或许是有人看到了我们的经历写下来的，但绝不是我们的‘剧本’。”
柳眼轻轻舒了口气，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这么说，主播也不是困在剧情里，而是真的还在某个时空？我们还能找他？”
“能。”唐俪辞合上书本，将它推到一边，语气里重新有了力量，“不管这本书是怎么回事，我们的经历是真的，要找主播的心意也是真的。现在隧道关了，但只要搞清楚虫洞的规律，总有办法找到他。”
窗外的光透过玻璃落在三人身上，刚才被“纸片人”真相带来的茫然，此刻全被寻找伙伴的坚定取代。那本《千劫眉》静静躺在桌上，再也不是定义他们命运的“剧本”，反而成了证明他们“真实存在”的一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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