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时,俞歌先醒了。他低头看向怀里的白卿,呼吸骤然一滞——少年本就清瘦,此刻脸颊更是凹陷得明显,下颌线锋利得硌人,连露在外面的手腕都细得仿佛一折就断,褪去昨日的寒意后,那股子因极寒之地磋磨出的虚弱感,像极了久旱之地蔫了的草木,触目惊心。
俞歌的指尖轻轻拂过白卿苍白的脸颊,心脏像被重物砸着,钝痛蔓延开来。他想起昨日守心的指责,想起前世白卿冻得青紫的肌肤,更想起自己当初不分青红皂白的惩罚,喉咙瞬间发紧,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对不起,卿卿……都是我不好,是我当初不该罚你去极寒之地,才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把身体熬成了这样。”
白卿被他的声音唤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师父眼底的红血丝和满是愧疚的模样,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声音还有些沙哑:“师父,不怪你……徒儿没事,就是……就是有点没力气。”他想抬手安慰师父,却发现手臂轻得发虚,刚抬到一半就落了回去。
俞歌见状,连忙将他扶着坐起身,又顺手拿过一旁的薄被裹在他身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娃娃:“傻瓜,怎么会没事?”他伸手探了探白卿的脉搏,感受到那微弱的跳动,眼底的愧疚更浓,“从今天起,师父每天给你熬补汤,再用灵力帮你调理,一定把你的身体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