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她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于樾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却还停留在她扶着方向盘的左手上——手腕纤细，皮肤白皙，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他突然很想把这一刻拍下来：春日阳光里开车的女子，专注的神情，还有车内淡淡的雪松香。
车子缓缓驶进创意园区的停车场，林玉晓利落地倒车入库。熄火后，她转过脸来，对于樾微微一笑：
“我们到了。”
那一刻，阳光正好透过前挡风玻璃照进来，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于樾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有人说专注做事的人最好看。
推开沉重的玻璃门，伴随着微风吹动，风铃传来阵阵响声，于樾简单的环顾了一下室内环境，看向林玉晓，“这是你的摄影工作室吗？”
“对，我后来又去过那个湖边几次，但是没有看到过你。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还真让我盼着你了。”“你的面部线条很特别，可塑性强，而且有一种难得的叙事感。要不要成为我的模特？”
于樾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我只是个普通学生，从没受过专业训练。”
“有时候，未经雕琢的璞玉反而更有价值。”林玉晓微笑，“更何况，我也不是专业的人物摄影师，对模特也没什么要求，我七月要再去新疆拍摄，喀什、伊宁，阿勒泰还有几个不太出名但很美的小镇。于导去过这几个地方吗？”
“去是去过，可这和模特有什么关系？”
“我需要一个有表现力的模特，能融入当地的自然和人文氛围。”林玉晓注视着他，“我觉得你合适。”
见于樾还在犹豫，“每个人在开始时都会怀疑自己。”林玉晓继续说，“但重要的是，我们愿意迈出那一步。”
于樾的视线从照片移到林玉晓脸上。她眼中没有客套的恭维，只有真诚的欣赏和期待。
“合同是什么样的？”他终于问。
林玉晓眼睛亮了起来：“稍等，我打印给你。”
她快步走向电脑，敲击了几下键盘，打印机开始嗡嗡作响。于樾趁这个机会简单参观了工作室。除了会客区和陈列室，还有一个小的休息区。陈列室的中央摆着几个奖杯，于樾只认出了金像奖的奖杯，估计几个奖杯都很有分量。
“给，这是合同草案。”林玉晓将几页纸递给他，“包括新疆之行的详细安排和报酬。你可以带回去仔细看看。”
于樾接过合同，目光落在报酬数字上，微微睁大了眼睛。
“我认为才华值得被尊重。”林玉晓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而且新疆之行结束之后，我们后续可能还会合作。”
于樾低头翻阅合同，白纸黑字在他眼前微微模糊。
“有笔吗？”他抬头问。
林玉晓愣了一下，随即展露笑颜：“你不需要再考虑一下？”
于樾的目光定格在林玉晓脸上：“有时候，犹豫太久反而会错过许多。”
林玉晓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递给他，笔身在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光泽。于樾走到工作台前，在合同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他听来像是开启一扇新的大门。
“欢迎加入。”林玉晓向他伸出手。
于樾握住她的手，感觉到一种坚定的温暖。窗外，一片云刚好移开，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进来，整个工作室突然变得更加明亮。
“那现在我要干什么？”他问。
“上车，我带你去吃饭。工作室团建。”
到了餐厅，是一家需要提前很久预约的私房菜馆，环境清幽雅致。侍者显然认识她，恭敬地引他们入座，态度周到却不显谄媚。
林玉晓接过菜单，并没有直接点菜，而是先自然地转向于樾。
“你有什么忌口吗？或者特别不吃的？”她问得很认真，不是客套的随口一问，眼神专注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得到“没有特别忌口”的回应后，她才轻微的点了下头，接着又补充问了一句：“那偏好呢？偏清淡一点，还是可以接受辣？”
这种细致入微的体贴，让于樾感到自己有被尊重。
点完菜，等待的间隙，她很自然地将话题引向日常。“那个公园那么偏僻，你是在附近上学吗？最近还顺利吗？”她单手托着腮，手肘优雅地支在桌面上，
于樾简单说起自己在音乐专修学院以及生活中的趣事。
她也会分享自己生活中的趣事，比如养的一只叫麦丁的斑点犬（学名：大麦町犬），大麦町犬是一种大型狗，麦丁精力很充沛，还很聪明，每天都在和自己斗智斗勇，话里全是小狗多么过分，眼神却亮晶晶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她很喜欢自己的小狗。她谈起去某个地方拍摄风景的见闻，描述方式生动有趣，只听文字描述眼前仿佛就涌起了波澜壮阔的景象。她讲述着远方的山水，声音如溪流潺潺。而他早已迷失在更近的风景里——她说话时睫毛投下的阴影，比远山的轮廓更让他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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