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的转机始于一次偶然的帮忙。于樾需要为他的期末作品录制一个特殊的电子音效,辗转找到了看起来“很懂技术”的林玉晓。林玉晓轻松帮他解决了问题。于樾为表感谢,执意要请她吃饭。
这次饭后,两人算是真正熟悉起来。有时是林玉晓发现一家有意思的生态主题餐厅,会叫上于樾一起去“探店”;有时是于樾拿到两张话剧的票,会询问林玉晓是否有空。一来二去,互相请饭成了常态,从客气的感谢,变成了朋友间的分享。
关系的升华,是在一次在滨海城市的拍摄,林玉晓准备拍摄结束后在那度假,就带上了麦丁,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散了白日的闷热。石板路窄而曲折,两旁是亮起暖黄灯笼的咖啡馆和小店。拍摄工作已暂告段落。林玉晓牵着斑点狗“麦丁”,和于樾并肩走在起伏的巷弄里。离开了熟悉的土地,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被旅途和工作掩盖的好感,在此刻静谧私密的空间里,显得愈发清晰。
麦丁显得异常兴奋,对新环境充满好奇,这里嗅嗅,那里蹭蹭,牵引绳时不时在林玉晓手中绷紧。
“看来麦丁很喜欢海边。”于樾看着前方活力四射的狗狗,笑着找话题。他今天穿了件宽松的沙滩衬衫,气质比在去年新疆时更添了几分闲适的朝气。
“嗯,它喜欢开阔的地方,撒欢儿跑起来叫都叫不回。”林玉晓微笑着回应,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想起新疆的开阔,两人之间仿佛有了一条无形的纽带,那些共度的时光——炙热的阳光、于母那碗滚烫的揪片子汤、阳台上的盆栽、孜然的香气——都在这一刻悄然浮现。
这时,麦丁似乎被路边一家工艺品店里飘出的食物香气吸引,猛地向前一窜。林玉晓正分神回忆,手腕被绳子一带,在湿滑的石板上一个趔趄。
“小心!”于樾反应极快,一把扶住了她的手臂。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稳稳地托住了她。
几乎是同时,麦丁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阻力,也停了下来,回头无辜地看着他们。
林玉晓站稳,心跳有些快,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惊吓,还是因为他未曾松开的手。“谢谢。”她轻声说,感觉他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传来。
于樾没有立刻放手,他低头看着她,巷子口灯笼的光晕落在他眼里,亮晶晶的。“林玉晓”他唤了一声,声音比平时低沉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有句话,在新疆的时候就想说,但总觉得……在那样的环境下,说什么都像沾了那里的光,不够真切。”
林玉晓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心里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只是安静地等待。
“现在出来了,就我们,”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正乖乖坐在两人脚边警戒的麦丁,笑了笑,“还有麦丁,我觉得是时候了。”
他深吸一口气,那双总是带着真诚和些许调皮的眼睛,此刻盛满了认真的光芒:“玉晓,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起看更多的风景,不只是镜头里的那种。你……愿意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吗?”
他的直白和热烈,像一阵温暖的海风,扑面而来。
林玉晓看着他,他脸上有毫不掩饰的期待,还有一丝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在重要时刻特有的、故作镇定下的忐忑。她想起他在母亲面前孩子气的抱怨,想起他蹲在阳台细心照料盆栽的侧影,想起他在工作上认真的配合,以及此刻,他眼中毫无保留的情感。
她珍视每一份真诚的感情,唇角弯起一个温柔而确定的弧度,被他握住的手臂轻轻动了一下,然后,抱住了于樾,头靠着于樾的脖颈,额头压着于樾的耳尖。
“好啊,”呼吸出的热气仿佛染料一般,迅速染红了于樾的脸和脖颈,“不过,于樾同学,做我男朋友,以后可要继续乖乖配合工作,不能恃宠而骄。”
这带着玩笑的应允,让于樾眼睛瞬间亮得惊人,脸上充满了笑容,侧过头对视着林玉晓的眼睛,那里布满了柔和的爱意。
于樾轻轻的亲了一下林玉晓的林玉晓的侧脸,见林玉晓未拒绝,只是挑眉看了他一眼,害羞又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
麦丁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快乐,围着他们俩“汪汪”叫了两声,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海风依旧轻柔,老城的灯火温暖,他们牵着狗,也牵着彼此的手,继续向前走去,步伐比之前更轻快,也更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