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触碰到核的瞬间,一股庞大、冰冷、带着强烈侵蚀性的力量如同洪水般顺着手臂涌入他的身体
这股力量狂暴地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带来撕裂般的痛苦,但同时,肩头的伤口似乎不再那么痛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仿佛能摧毁一切的感觉充斥着他的脑海
他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不祥的暗红色。
“母亲……”他无意识地低语
右手再次握紧了短刀
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笨拙,而是带着一种被力量驱动的、近乎本能的凌厉
如同换了一个人,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速度快得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刀光闪烁,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找到飞蛾怪的弱点,绿色的粘液不断爆开,飞蛾怪的惨叫此起彼伏
桂魄震惊地看着仿佛被某种力量操控、大杀四方的年柏,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不过短短几十秒,剩余的飞蛾竟然被年柏独自一人斩杀殆尽
院子里遍布着正在消散的怪物残骸和点点白光的核
当最后一只飞蛾怪消散,年柏身体一晃,眼中那层暗红色迅速褪去
那股狂暴的力量也如潮水般退却,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虚脱感和肩膀伤口更加剧烈的疼痛
他腿一软,向前倒去
一双手及时扶住了他
是桂魄
她不顾自己手臂的伤,支撑住他,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和依旧紧握着短刀、微微颤抖的手,眼神复杂
年柏虚弱地抬起头,再次望向那扇窗
窗内,年竹似乎是被窗外最后一点不自然的动静惊扰,微微蹙眉
抬手,拉上了窗帘,彻底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就在窗外不远处
某个人为了守护他此刻的安宁,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血战
年柏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弧度
这也好
桂魄沉默地看着他脸上复杂的神情,没有多问,只是轻轻说了句
“走吧”
她没有催促年柏放下那柄染血的短刀,只是支撑着他
一步一步,一边拿走核,一边缓慢而坚定地离开了这个他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
事务所,郁子小姐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人,尤其是年柏肩头那个恐怖的伤口和手中紧握的、属于桂魄的短刀
她什么也没问,只是示意织去拿医疗箱
织手脚麻利地取来药箱,看着年柏肩膀上那个狰狞的血洞,眼圈微微发红,嘴里小声念叨着
“怎么伤得这么重……就不该让你一个人跑出去的……”
他那张少年气的脸上满是心疼与自责,仿佛看着自家不省心的小辈闯了祸还受了伤
桂魄沉默地坐在一旁,任由织也帮她清理手臂上那道不算太深的伤口,她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年柏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他一直紧握不曾放开的那柄属于她的短刀上。
经过仔细的包扎和处理后,年柏站在郁子小姐面前,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却与离开时截然不同
“郁子小姐”
他的声音因为失血和疲惫而沙哑,却异常清晰
“我一定会加入事务所”
他的目光扫过旁边正在默默擦拭自己双刀的桂魄,以及一脸担忧看着他的织
“不是为了寻求保护”
他握紧了拳头,肩头的伤口因这个动作传来一阵刺痛,但他毫不在意,“而是....”
“为了保护……那些我想要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