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一道阳光顺着窗帘中央的缝隙,悄悄地溜进房间内,不偏不倚,扑洒在裴愉的脸上。
她翻了个身,缓缓的睁开眼睛,阳光有些刺眼她揉了揉眼睛,让视线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随后,她像往常一样,手撑着床慢慢的坐起身,。他睡眼惺忪,动作显得有些迟缓,坐直身子后,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她伸手去拿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一看已经是中午11点多了,下面还有俞怿发来的两条信息,她点开查看:
[俞怿]
上午 9:36
俞怿:你高跟鞋昨天落我车里了,我把它拿到公司了,有时间过来拿。
俞怿:还有你的车。
上午 11:11
裴愉:你昨天开车送我回来的?
对方秒回
俞怿:嗯
裴愉:好,我下午去你那。
俞怿:嗯
时间回到昨晚
几人的关系很铁,认识了十几年,距离上次他们这样全部聚在一起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她今天高兴多喝了点酒,其他三人还是微醺的状态,裴愉已经醉的不行了。
小脸红扑扑的,左手托着脸,右手拿着酒杯,眼神迷离的看着俞怿傻笑。
俞怿见她这副样子,走到她身旁,骨节分明的大手包住了裴愉拿着酒杯的手,将杯子夺了下来。
他脱下西服外套,披在裴愉的肩头。
轻轻的扶起裴愉,她有些站不稳,他搂过她的肩,低头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温柔轻声开口:“走,我送你回家。”裴愉依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点了点头。
随后,他抬头向三人开口告别:“你们好好吃着,我送裴愉回家,记我账上。”
他扶着裴愉刚走出包间,裴愉就像被定住了一样不走了,低着头呢喃道:“脚…脚疼。”她的声音很小,俞怿没有听到。
俞怿见她不动问道:“阿愉,怎么了?”
她没说话,挣开俞怿放在她肩头扶着她的手,脱下的高跟鞋被丢到一边,光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
俞怿以为是裴愉醉酒后的迷惑行为,他弯腰捡起她的高跟鞋,屈腿蹲在裴愉面前语气既无奈又宠溺:“地板很凉,快把鞋穿上。”
裴愉也不作声眼神呆呆的看着俞怿。
他轻轻地捞起裴愉的脚,温热的手掌包裹住裴愉的脚后跟,他发现裴愉的脚趾外侧有些红了。
随后他放下裴愉的脚,缓缓站起身:“要我抱着你走吗?”
还未等裴愉回答,他像抱小孩一样毫不费力地单手将裴愉抱起,裴愉的胳膊自然而然地环住他的脖子,像一只乖巧的小猫,静静地趴在他的肩头。
没过多久,裴愉就睡着了,她的呼吸轻柔而均匀。
她的发丝不时的拂过俞怿的脖子,带来一阵痒痒的感觉。不仅如此,那发丝间还萦绕着淡淡的玫瑰香气,若有似无地钻进他的鼻中,让他的心神为之一荡。
他情不自禁地将头微微凑近,想要更清晰地嗅到那迷人的香气。
每一次的呼吸都让他沉醉其中,耳尖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到裴瑜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为了不打扰到裴礼修沈佳,他每一步走的都很轻。裴愉家他都不知道来了多少回,大门密码早已烂熟与心,轻车熟路的找到裴愉的卧室。
他将裴愉轻轻的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随后找来裴瑜的卸妆水,将棉片放在手心,用卸妆水浸湿,动作轻柔又娴熟的给裴愉卸妆。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立刻就走而是蹲在床边欣赏着裴愉的睡颜。
昏暗的灯光从床头灯罩边缘漏出,在墙壁上晕开一圈柔和的光斑。她的脸半埋在蓬松的枕头中只有靠近灯光的一侧被浅浅照亮。额前的碎发被呼吸轻轻吹动,在眉骨处投下细碎的影子,长长的睫毛伴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在下眼睑洒下浅灰的弧光。鼻梁的线条在光晕中显得格外柔和。嘴唇微微张开,嘴角自然上扬。
俞怿的眸中柔情似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极其喜欢又克制的吻。
裴愉到俞怿公司的时候,他正巧在开会。
她翘着二郎腿,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划动,不时地被手机里的视频内容逗得咯咯咯直乐呵。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俞怿急匆匆地推开办公室的门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对坐在沙发上的裴愉开口道:“会开的时间有些长了。”
“我们俞总还真是大忙人。”裴愉调侃道。
“我这不是知道让你等那么长时间买东西给你谢罪来了。”俞怿晃了晃手中包装精致的盒子。
“什么东西?”
“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他将盒子放在办公桌上,裴愉打开一看两眼放光:“草莓舒芙蕾!”她的眼睛从看到草莓舒芙蕾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我刚让助理去买的,你最常吃的那家店。”
“还是你懂我,昨天回来没来得及去吃,本来想着拿完鞋去吃的。”
俞怿拆好勺子递给裴愉,裴愉端起舒芙蕾坐在俞怿的办公椅上美滋滋的吃着,俞怿则倚着办公桌目光柔和的在一旁看着她。
“还是熟悉的味道。”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边往嘴里送舒芙蕾边道:“妆是你给我卸的?”
他的手指敲击着桌面,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裴愉:“你说呢?”
裴愉眼都没抬一下,随口夸奖道:“你卸的还挺干净的。”经她仔细一想,俞怿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把妆卸的那么干净,除非他给人别人卸过,十分有十一分的不对劲。
瞬间燃起了裴愉的八卦之心,俞怿长得又帅又高,但是在这个感情方面一直不开窍,是个母胎单身。
裴愉一副被我发现了的表情看着俞怿开口道:“你说咱俩也认识得有十六年了吧。”
“十五年九个月零六天。”他脱口而出。
现下裴愉只想验证自己内心的猜想,没在意他能把他们俩认识的时间记得那么清楚,接着又开口道:“那你谈恋爱也不告诉我,快点给我从实招来,到底是哪家的千金,让我们俞总铁树开花。”
“没谈。”
“我不信,你告诉我呗。”
“没有。”
有的时候,人可以为听八卦做任何事情。
她放下吃到一半的舒芙蕾,拽住俞怿的衣角撒娇似的开口:“俞总,俞怿,阿怿你就告诉我呗。”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求求你了的样子微微仰头看着俞怿。
这俞怿哪顶得住,一向从容的小俞总,慌乱了起来。
侧头避开她的目光,脸不自觉的烧了起来,将衣角从她手中抽离,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高跟鞋:“鞋在那,车钥匙在桌子上,拿完你就走吧。”
“这就给我下逐客令了,告诉我一下怎么了,十五年的情谊也就这样。”裴愉语气不满,有些不开心。
从他身边走过偶然瞥见俞怿早已红透的脸,瞬间明白为什么赶她走了,不开心瞬间烟消云散,只觉得好好笑。
原来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