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物与疑云

第十章 旧物与疑云

林夏在整理阁楼时，发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是上次从地下档案室带回来的。箱子底层压着一本皮革封面的笔记本，封面上没有字，只有一个模糊的火漆印，图案像是半朵玫瑰。

“这是什么？”她刚翻开第一页，就被奈布拉了过去。他指着页面角落的一个符号——和他军刀刀柄上刻的花纹一模一样，只是更复杂些。

“这是廓尔喀军团的秘密标记。”奈布的指尖在符号上摩挲，“只有执行过‘夜莺计划’的人才会用。”

林夏想起游戏里关于奈布过往的描述，他曾参与过一场神秘的战役，之后便从军队消失。“夜莺计划是什么？”

奈布正要开口，特蕾西突然撞开阁楼门，手里举着个冒烟的金属球：“你们看这个！从杰克的玫瑰园里挖出来的，一碰到阳光就发热，里面好像有东西在转！”

金属球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和笔记本里的符号隐隐呼应。林夏把笔记本凑过去，纹路突然亮起，在墙上投射出一幅地图——是庄园的地下结构，其中一处被红圈标注，旁边写着“夜莺巢穴”。

“杰克知道这个地方吗？”林夏抬头问。

特蕾西摇摇头：“我问过他，他说玫瑰园是庄园建成时就有的，以前的主人留下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她突然指着金属球的裂缝，“里面好像有张纸条！”

奈布用军刀撬开金属球，掉出一张卷成细条的纸，上面的字迹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就：“他们找到了这里，计划暴露，用‘夜莺’引开追兵，我带核心先走。——K”

“K是谁？”林夏捏着纸条，突然想起杰克木盒里的明信片，寄信人“E”的笔迹和这纸条有几分相似，只是更沉稳些。

楼下传来杰克的喊声，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促：“林夏！快来玫瑰园！墓碑裂开了！”

墓碑的裂缝里渗出黑色的液体，落在草地上，草叶瞬间枯萎。裂缝深处嵌着一块金属板，上面刻着三行字：

第一行是日期：1895年7月13日（比第一个穿越者出现早两年）

第二行是代号：夜莺、信使、守门人

第三行是一句话：最后一个守门人，藏在时间的缝隙里。

“1895年……”奈布的脸色变得凝重，“那年正是‘夜莺计划’失败的日子。”他突然看向林夏，“你笔记本里的符号，最后一页是不是画着一只衔着钥匙的夜莺？”

林夏翻到笔记本最后一页，果然有幅素描——夜莺嘴里的钥匙，形状和锚点碎片完全一致。

“我知道守门人是谁了。”杰克突然开口，他的雾霭变得稀薄，“是庄园的时钟。”

庄园的主钟楼里，那座百年老钟的齿轮一直是坏的，无论怎么修都走不准。林夏他们赶到时，钟摆正以诡异的速度转动，钟面上的罗马数字开始重组，最终停在“Ⅻ”（12）的位置，指针却指向了“Ⅲ”（3）。

“12和3……”林夏突然想起金属球投射的地图，红圈标注的位置正好在钟楼地下三层，“夜莺巢穴在钟楼下面！”

奈布用军刀撬开钟楼的地板，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阶，石阶两侧的墙壁上挂着褪色的画像——都是穿着军装的男人，其中一幅的主人公眉眼和奈布极像，胸前别着的徽章上，刻着完整的夜莺符号。

“这是我父亲。”奈布的声音发哑，“他在1895年的战役中失踪，军方说他战死了。”

画像下方的暗格里藏着一个铁盒，里面有枚勋章和一封信。勋章背面刻着“K”，和纸条上的签名一致。信里的内容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致我的儿子：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你找到了‘夜莺’的真相。庄园的锚点，其实是用‘夜莺计划’的核心改造的，那些穿越者不是意外，是核心吸引来的‘时间碎片’。

我是最后一个守门人，被困在时间缝隙里，只能通过梦境给你传递信息——你军刀上的符号，是我托人刻的。

别相信E，他不是在找妻子，是在找能激活核心的‘时间容器’。

最后，小心那个带着现代记忆的女孩，她的眼睛里，藏着打开缝隙的钥匙。”

林夏的心跳骤然停住——信里说的“现代女孩”，不就是她吗？

钟摆突然剧烈晃动，地下传来轰鸣声。奈布将铁盒塞进林夏手里：“快走！这里要塌了！”

跑出钟楼时，林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画像里奈布父亲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而她口袋里的笔记本，不知何时自动翻开，最后一页的夜莺素描旁，多了一行新的字迹，和信里的笔迹一模一样：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