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闹钟还没响，张奕然就迷迷糊糊醒了。揉着眼睛坐起身，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床头摆设，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昨晚跑错房间了。身边的王橹杰还在睡，呼吸均匀，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他轻手轻脚爬下床，生怕吵醒对方，洗漱完换好衣服，才凑到床边戳了戳王橹杰的胳膊：“橹橹，起了，还要上早八。”
王橹杰睁开眼，眼底还带着点睡意，看到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急什么，还早。”嘴上说着，却还是利索地起身。
两人简单吃了点早餐，并肩往学校走。晨光洒在身上，张奕然头发还有点软
走进校门，张奕然扒了扒还没完全理顺的头发，转头对王橹杰挥挥手：“拜拜！” 就急急忙忙往教学楼东侧跑，宽松的校服裤腿随着脚步翻飞，压根没注意到王橹杰还想叮嘱的话。
王橹杰看着他慌慌张张的背影，指尖攥了攥，终究只是对着空气说了句“慢点跑”，才转身走向西侧的班级。
张奕然急急忙忙冲进教室，书包带子都还没理顺，就往自己常坐的靠窗位置跑。
手刚碰到课桌边缘，他忽然顿住——原本空着的后座，居然坐着左奇函。
男人穿着简单的白T恤，手肘撑在桌面上，指尖随意搭着课本，侧脸线条利落，晨光落在他发梢，透着股自带焦点的气场。作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左奇函平时多活跃在竞赛场和社团活动中，张奕然只在朋友口中听过，从未想过会在自己的专属座位后撞见。
张奕然脑子发懵，昨晚的酒劲还没散干净，好多事都记不清了，只觉得这场景莫名眼熟又陌生。他没敢回头，赶紧坐下戳了戳旁边同桌的胳膊，压低声音疑惑地问：“哎，我后座怎么坐的是左奇函啊？他不是别的系的吗？怎么来咱们教室了？”
同桌也一脸惊奇，悄悄回头瞥了眼，凑过来小声说：“不清楚啊！刚晨读前他就来了，还问我这个位置是不是没人坐，我说平时是空着的，他就直接坐下了，看着像是来蹭课的？”
张奕然皱了皱眉，心里莫名有点不踏实，却想不起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偷偷往后瞟了一眼，正好对上左奇函似笑非笑的眼神，吓得赶紧转回头，又凑到同桌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完了，他坐我后面我都不敢睡觉了！”
同桌憋笑戳了戳他的胳膊：“知足吧，多少人想让他坐旁边都没机会，你还嫌？就你这只小猪，校长坐你旁边你都敢睡，放心吧他不会咋样的，快睡吧我帮你看着老师”
张奕然撇撇嘴，拿起课本挡在脸前，后背那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让他坐立难安，连翻书的手都有点不自然。但是一听到老师讲课还是困的不行，一秒睡着！（小猪就是如此）
后座的左奇函看着他毛茸茸的发顶，还有随着呼吸轻轻晃动的肩膀，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他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目光落在他露在外面的脚踝上，若有所思。他悄悄拿出手机，调至静音和前置，镜头越过椅背，定格下少年酣睡的侧脸——睫毛纤长，脸颊泛着淡红，乖得不像话。拍完后，他快速锁屏，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越来越觉得好萌，原来王橹杰吃的这么好（质疑王老吉 理解王老吉 成为王老吉）左奇函看着手机上少年的照片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张桂源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情场得意的小王子有一天也会被迷倒，看来这只小猪有点实力
一到下课，老师刚走出教室，同桌就戳了戳张奕然的胳膊：“小猪醒醒！下课啦，再睡要流口水咯！”
张奕然迷迷糊糊抬起头，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毛茸茸的发顶蹭了蹭胳膊，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嘟囔：“啊？下课了？” 他揉了揉眼睛
刚想转回来，张奕然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桌肚里的东西——是一杯还带着温度的牛奶，包装正是他常喝的那款。他愣了愣，拿起牛奶看向同桌：“这是谁放的啊？” 指尖摩挲间，才发现杯身贴着一张小巧的便签，字迹利落又带着点随性：“醒了补点糖，小猪别睡过头。”
“哇哦——”同桌凑过来看见便签，压低声音起哄，“还知道你爱喝这个，左少对你也太上心了吧！”
张奕然捏着便签的指尖微微发烫，脸颊却故意板起来，不在乎地撇撇嘴：“谁知道呢？他这种花花公子会上心才怪了，你以后别被这种男人骗了。”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笑，带着几分玩味与委屈：“小猪这样说我会很伤心的。”
张奕然浑身一僵，像被按了暂停键，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同桌更是大气不敢出，悄悄往旁边缩成了背景板。他僵硬地转过头，撞进左奇函含笑的眼眸里——男人不知何时已走到桌旁，双手插在白T恤口袋里，俯身时带起一阵淡淡的雪松香气，和昨晚那抹清冽的栀子香莫名交织在一起。
“我、我……”张奕然舌头打了结，脸颊红得快要冒烟，手里的牛奶盒被捏得皱起，“你咋在这呀，好巧啊”
左奇函挑眉，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笑意更深：“听小猪说我坏话，不得留下来讨个说法？”
就在这剑拔弩张又带着点暧昧的氛围里，教室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然然，走了，去吃午饭。”
张奕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头看向门口。王橹杰背着书包站在那儿，眉眼温和，正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他立刻松了口气，抓起书包就想跑，又想起什么，转头对左奇函匆匆说了句：“哎呀，真不好意思，橹橹来找我了，我先走了！谢谢你的牛奶，改天再聊！”
说完不等左奇函回应，他就快步冲到王橹杰身边，拉着对方的胳膊往外走，脚步快得像是在逃离现场。
左奇函看着他仓促的背影，又瞥了眼被张奕然忘在桌上的便签，眼底笑意渐深，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旁边的张桂源贱兮兮凑过来打趣：“哟，左少这是碰钉子了？”
“急什么。”左奇函收回目光，拿起那张便签揣进兜里，语气带着胸有成竹的笃定，“跑不掉的。”
两人快步走出教学楼，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张奕然拉着王橹杰的胳膊，脚步还带着点仓促的慌乱。
“慢点走，没人追你。”王橹杰轻轻挣开他的手，放慢脚步，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语气温和却带着点试探，“刚才左奇函跟你说什么了？他怎么会来你们班？”
张奕然挠了挠头，脸上的热度还没退下去，想起刚才的窘境，有些含糊地说：“没、没说什么啊！谁知道他怎么来我们班了，说是来蹭课的吧……”
王橹杰挑眉，脚步顿住，弯腰看向他的脚踝——刚才走得急，张奕然的校服裤腿往上缩了点，露出的脚踝依旧泛着淡淡的红，看着就没完全消肿。“你的脚还疼吗？昨晚不是说没事了？”
张奕然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眼神有些闪躲：“还好还好，就是有点点红，不疼了。”他其实早就忘了脚踝的事，被王橹杰一提，才隐约想起昨晚好像确实崴到了，还有人低头看他脚踝的画面，可具体是谁、怎么回事，又模糊得像隔了层雾。
王橹杰皱了皱眉，没再追问，只是自然地弯下腰，帮他把裤腿拉好，盖住泛红的脚踝：“下次走路小心点，要是还疼，记得跟我说。”他直起身，目光望向教学楼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左奇函那个人，你离他远点。”
“我又不是傻子还用你说。”张奕然撇撇嘴，语气带着点不服气，心里却悄悄记下了这句话。他其实也觉得左奇函有点奇怪，又是蹭课又是送牛奶的，让他莫名有些无措。
王橹杰看着他嘴硬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发：“知道你不傻。走吧，去食堂，今天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去晚了可就没了。”
“那你还不快点”
吃完饭，张奕然跟着王橹杰回到家，刚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手机就“叮咚”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是微信的好友申请，申请人头像是一片极简的黑色背景，昵称就两个字：左函。
验证消息栏里写着：“小猪😊，我是左奇函。”
张奕然盯着那两个字，脸颊“唰”地一下就红透了，手指猛地攥紧了手机。上午便签上的“小猪”还在眼前晃，更要命的是，昨晚喝醉的记忆突然若隐若现——他好像穿着女装，对着一个陌生男人瞎比划，那男人的侧脸，分明就是左奇函！
难道是自己昨晚穿女装调戏了他，现在被记仇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张奕然的耳朵都快烧起来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原来左奇函不是莫名其妙接近他，是来“报复”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张奕然的耳朵都快烧起来了，再也忍不住，转头对着刚端水过来的王橹杰，委屈巴巴地皱起脸，声音带着点哭腔：“橹橹🥺我昨天喝醉了好像调戏了左奇函，所以他现在才找我报仇的！”
王橹杰端着水杯的手猛地一顿，水都差点洒出来，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愣愣地看着张奕然泛红的眼眶和一脸“大难临头”的表情，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左奇函那明晃晃的示好，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只顿感小猪居然当成了“报仇”？
他放下水杯，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耐着性子问：“你确定是调戏？不是别的？”
“肯定是！”张奕然笃定地点头，想起昨晚模糊的画面，脸更红了，“我好像还拉着他的手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他又蹭课又送牛奶，还加我微信，肯定是想反过来捉弄我！”
王橹杰看着他一本正经分析“报仇计划”的样子，彻底没了脾气。他叹了口气，心里默默想着：左奇函要是知道自己的心意被当成了“报仇”，怕是要气笑了。但看着张奕然紧张又委屈的模样，他又不忍戳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有我在，他不敢怎么样。真有事儿我帮你挡着。”
张奕然立刻点点头，像抓住了定心丸，却没注意到王橹杰眼底那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而此时，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左奇函的第二条好友申请弹了出来，验证消息是：“小猪忘记我们昨天的话了吗？🥺想再看看穿裙子的小猪。”
张奕然被那条带着哭唧唧表情的验证消息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纠结来纠结去，终究还是被“万一自己真的太过分”的念头打败，紧张得手指都在发抖，点下了“通过”按钮。
好友刚添加成功，还没等他组织好道歉的措辞，手机就“叮咚”一声弹出了新消息。
左奇函：【小猪终于通过啦～😆】
左奇函：【昨晚你拉着我的手，说喜欢我，要做我男朋友，现在不算数了吗？🥺】
张奕然盯着屏幕，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脸颊红得能滴血，手指僵硬得半天敲不出一个字。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只知道现在浑身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哪里是报复？这简直是公开处刑！
张奕然盯着左奇函的消息，又羞又气，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击，几乎是带着点怒吼的气势发送：【我哪里说过了！而且我跟你不熟！！】
消息刚发出去，对方秒回，还是那个欠揍的笑脸：【😊小猪真可爱】
张奕然气得脸颊鼓鼓的，打字的速度更快了：【你才是猪】
左奇函像是完全没接收到他的怒气，直接抛出正题：【当我对象好不好】
这直白又突兀的表白，让张奕然瞬间炸毛：【我们左少是找不到女人谈了吗？还是换胃口了？】
而另一边，左奇函看着屏幕上带着刺的回复，眼底笑意更深，指尖敲了敲桌面，回了条意味深长的消息：【既不是找不到，也不是换胃口——】
【只是觉得，欺负小猪比找别人有意思多了。😊】
张奕然懒得跟他说，他麻溜地换上松软的小熊睡衣，一头扎进沙发里，连抱枕都没来得及抱稳，就凭着小猪超强的睡眠天赋，秒速进入深度睡眠，呼吸均匀，嘴角还微微上扬，完全把微信那头的左奇函抛到了九霄云外。
旁边的王橹杰看着他秒睡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他还泛着淡红的脚踝上，想起昨晚他喊疼的样子，便转身去书房的医药箱里翻出消肿喷雾，轻轻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裤腿，对着泛红的部位均匀喷洒。清凉的喷雾触到皮肤，张奕然无意识地动了动脚趾，却没醒过来。
处理好脚踝，王橹杰才拿起他扔在一旁的手机。屏幕暗着，却还在断断续续弹出左奇函的消息提示，震动微弱地贴着沙发传过来。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指尖熟练地输入那串熟记于心的密码，解锁屏幕点开微信。
聊天框里，左奇函的消息还在不断发来：
【小猪又不理人？😤】
【小猪我好想你，快理理我🥺】
【明天想吃什么早餐？豆浆油条还是三明治？】
【不回我就默认你选豆浆油条了啊】
王橹杰盯着这一条条带着热络的消息，眉头越皱越紧，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语气冰冷又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你想干嘛？】
【别碰他】
【他不是你的玩物】
消息发送出去，微信那头几乎是秒回，左奇函的回复直接又带着挑衅：
【王橹杰，不用装得这么护犊子。】
【我对他是认真的，不是玩玩而已。】
【比起你这个胆小鬼我比你更让他喜欢】
【我能保护好他】
王橹杰看着屏幕，指尖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他太清楚张奕然的单纯迟钝，也知道左奇函在学校里的名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谁认真？无非是新鲜劲儿上头罢了。他压下心底的波澜，回得看似漫不经心，字里行间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占有欲：
【你在他身边最多算个陌生人😊】
【你这种花花公子，能给他安全感吗？】
【他永远都只会是我的】
微信那头的左奇函看到消息，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随即低笑出声，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执拗。他敲下最后一条消息，发送出去后果断退出聊天框——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
缓松开紧绷的手指。他从不怕左奇函的挑衅，核心正是摸透了张奕然的软肋：张奕然要的从不是一时的新鲜感，而是长久的安稳与熟悉的依赖，这恰恰是他能稳稳给到，而左奇函暂时无法触及的。
对于张奕然王橹杰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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