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肖语茉刚吃完饭，林菲菲的消息就又来了。
“语茉～我今晚要和男朋友去看电影，票都买好了，兼职就拜托你啦！”这次没了之前的歉意，语气反而多了几分理所当然，“反正你晚上也没什么事，帮我顶一下嘛，谢谢啦～”
肖语茉看着消息，心里有点不舒服。什么叫“反正你晚上也没什么事”？她原本计划今晚整理古代文学史的笔记，下周就要小测了。
她下意识地想回复“好”，手指悬在屏幕上，突然想起了林薇的话。那天林薇特意教她，拒绝的时候不用找太多借口，简单明了就好，比如“我今晚有自己的安排，帮不了你”。
她深吸一口气，把林薇教的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然后鼓起勇气，在输入框里敲了出来。可就在要点击发送的时候，她又犹豫了。
万一林菲菲生气了怎么办？万一她到处说自己小气怎么办？万一以后两人见面尴尬怎么办？无数个“万一”在脑海里盘旋，让她手心都冒出了汗。
她把手机扔在桌子上，起身去喝水。镜子里的自己，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太计较了？不就是顶一次班吗？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一想到自己的笔记还没整理，想到每次替班后疲惫的自己，她又咬了咬牙。不行，这次不能再妥协了。
她回到桌子前，拿起手机，闭上眼睛，点击了发送。
消息发出去的那一刻，肖语茉的心跳得飞快，她甚至不敢看手机屏幕，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坐立不安地等着回复。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过得格外漫长。她一会儿站起来走两步，一会儿又坐下，耳朵紧紧盯着手机的动静。
终于，手机震动了。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林菲菲的回复很简单：“哦，那好吧。”
没有指责，没有抱怨，甚至没有多余的话。肖语茉愣住了，心里那种紧张又愧疚的感觉，竟然慢慢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轻松。
她忍不住给林薇发了条消息：“学姐，我刚才拒绝菲菲了！”
林薇几乎是秒回：“真的？太棒了！我就说你可以的！怎么样，是不是没那么可怕？”
“嗯！”肖语茉笑着回复，“她没生气，就说‘哦，那好吧’。”
“你看，我就说吧。”林薇发来一个加油的表情包，“以后就这么干！坚持自己的原则，别再委屈自己了。”
那晚，肖语茉安安稳稳地整理完了笔记，还看了一会儿喜欢的小说。躺在床上时，她嘴角还带着笑。原来，拒绝别人并没有那么难，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只是，这种轻松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周日早上，林菲菲突然发来消息，说自己感冒了，声音沙哑，语气委屈：“语茉，我实在太难受了，今天的兼职真的没办法去了。我知道你上次拒绝我了，可是我现在真的走不动路，麻烦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
肖语茉的心又软了。她想象着林菲菲难受的样子，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了。她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回复：“那你好好休息，今天我去。”
发完消息，她又有些后悔。她给林薇发消息，语气带着懊恼：“学姐，我又没忍住……”
林薇很快回复：“没事，慢慢来，你已经进步很多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先问问自己，她真的需要你帮忙吗？还是只是习惯性依赖你？”
肖语茉看着消息，若有所思。或许，改变真的需要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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