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西的商栈近来格外热闹,西域来的驼队络绎不绝,驼铃叮当声与商贩的吆喝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香料、皮毛与新酿米酒的混合气息。自香水与丝绸贸易打通后,这里便成了连接中原与西域的枢纽,各色人等往来穿梭,其中不乏精怪异类。
这日午后,殷洪正微服巡查商栈,忽然心中一动。体内胡鸿玥的狐身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那是同类的气息——微弱,却清晰可辨。
鸿:水灵谣“有狐妖?”殷洪停下脚步,神识悄然铺开。
玄仙境的感知如同细密的网,瞬间覆盖了整个商栈。在一处售卖西域地毯的摊位后,他捕捉到了那股气息的源头——一只蜷缩在驼毛堆里的三尾狐。它毛色呈沙黄色,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若非胡鸿玥的狐族本能,根本难以察觉。
这狐妖道行不深,身上没有丝毫凶戾之气,反而带着一股惶惶不安,显然是混在商队中误入中原的。
殷洪心中微动,转身走进一家僻静的酒肆,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指尖微动,体内狐力流转,身形一晃,已化作胡鸿玥的九尾狐形态。只是她收敛了玄仙威压,九条狐尾轻轻垂落,看上去与普通狐妖无异,唯有那双清澈的眼眸,藏着不属于妖物的沉静。
胡鸿玥:青鸾逐月“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胡鸿玥对着窗外轻声道,声音带着狐族特有的娇媚,却温和无害。
片刻后,沙黄色的三尾狐小心翼翼地从地毯堆后探出头,警惕地望着酒肆中的白狐。当看到那九条蓬松的狐尾时,它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敬畏,犹豫了一下,还是化作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模样,怯生生地走进了酒肆。
万能人物女“前……前辈。”三尾狐妖声音细弱,带着西域口音,“小……小妖无意闯入,还请前辈恕罪。”
胡鸿玥:青鸾逐月胡鸿玥笑了笑,示意店小二上两坛最烈的白酒:“不必害怕,我不会伤你。看你的样子,是从西域来的?”
万能人物女三尾狐妖见她并无恶意,稍稍放松了些,点了点头:“小妖来自流沙之西,家乡遭了风沙,实在活不下去,才跟着商队一路向东,想找个能安身的地方。”
胡鸿玥:青鸾逐月说话间,店小二端来两坛白酒,酒香醇厚浓烈。胡鸿玥拍开泥封,给两只粗瓷碗满上,推了一碗给三尾狐妖:“尝尝这个,中原的烈酒,能驱寒。”
三尾狐妖好奇地端起碗,抿了一小口,辛辣的酒液滑入喉咙,瞬间化作一股热流涌遍全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也驱散了几分寒意与胆怯。
万能人物女“好烈的酒!”她眼睛一亮,又喝了一大口。
胡鸿玥:青鸾逐月胡鸿玥浅酌慢饮,看着她的模样,轻声问道:“你们狐族,在西域日子很苦?”
万能人物女三尾狐妖放下酒碗,眼圈微红:“流沙越来越大,能藏身的绿洲越来越少。像小妖这样道行低微的,只能四处流浪,稍有不慎就会被风沙吞噬,或是被猎人捕捉。听说中原富庶安稳,才想来碰碰运气。”
胡鸿玥心中微动。她虽与九尾狐身相融,却从未真正了解过狐族的处境。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还有这么多同族在苦难中挣扎。
胡鸿玥:青鸾逐月“中原确有安稳之地,”胡鸿玥道,“东边的涂山,乃是我狐族圣地,灵气充沛,远离战火,倒是个安身之所。只是路途遥远,你一个小妖,怕是难以抵达。”
万能人物女“涂山?”三尾狐妖眼中闪过一丝向往,随即又黯淡下去,“听说那里有大妖驻守,像小妖这样的……怕是进不去。”
胡鸿玥:青鸾逐月“无妨。”胡鸿玥放下酒碗,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我送你们去。”
万能人物女三尾狐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前……前辈愿意带我们去?”
胡鸿玥:青鸾逐月“不止你一个吧?”胡鸿玥笑了笑,“我能闻到,商栈里还有其他狐妖的气息,只是道行比你还浅,连化形都难。”
万能人物女三尾狐妖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还有……还有五只同族,都是一尾的幼狐,胆小得很,不敢出来。”
胡鸿玥:青鸾逐月胡鸿玥起身:“带我去看看。”
在三尾狐妖的指引下,胡鸿玥在商队的货箱缝隙、草料堆里,找到了另外五只一尾小狐。它们毛色各异,有的灰扑扑,有的带着杂色,见到胡鸿玥的九尾,吓得瑟瑟发抖,缩成一团。
万能人物女“别怕,这位前辈是来帮我们的。”三尾狐妖轻声安抚着幼狐。
胡鸿玥蹲下身子,伸出手,掌心泛起柔和的灵光。灵光落在小狐们身上,它们瞬间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着自己,恐惧渐渐消散,反而好奇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指尖。
胡鸿玥:青鸾逐月“真是些可怜的小家伙。”胡鸿玥轻叹一声,对三尾狐妖道,“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出发去涂山。”
三尾狐妖又惊又喜,连忙谢恩,带着小狐们简单收拾了些东西。胡鸿玥则留下一锭黄金,算是给商队的“住宿费”,随后带着六只狐妖,化作一道白虹,朝着东方飞去。
玄仙的速度极快,不过半日功夫,便已越过黄河,远远望见一片郁郁葱葱的山峦。那里灵气蒸腾,隐约能看到无数狐影在林间穿梭,正是狐族圣地——涂山。
万能人物女“那就是……涂山?”三尾狐妖趴在胡鸿玥背上,看着那片生机勃勃的山林,眼中满是憧憬。
胡鸿玥:青鸾逐月“嗯。”胡鸿玥降落云端,落在涂山山门外。
万能人物女守山的狐妖见到胡鸿玥的九尾,以及那深不可测的气息,连忙上前行礼:“不知前辈驾临,有失远迎。”
胡鸿玥:青鸾逐月“我带了些同族来此定居,还望通融。”胡鸿玥道。
万能人物女守山狐妖看到三尾狐妖与五只一尾幼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不敢多问,连忙点头:“前辈带来的自然没问题,晚辈这就带它们去安置。”
三尾狐妖与小狐们看着眼前的涂山,又看了看胡鸿玥,眼中满是感激。
万能人物女“前辈的恩情,小妖没齿难忘!”三尾狐妖深深一拜,带着幼狐们跟着守山狐妖走进了山门。
万能人物胡鸿玥望着它们的背影,眼中露出一丝欣慰。她转身欲走,却听到山上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九尾的小友,请留步。”
一位身着青衫、须发皆白的老狐妖缓步走来,道行深不可测,显然是涂山的长者。
万能人物“老朽涂山君,多谢小友为我狐族带来新的族人。”老狐妖拱手道。
胡鸿玥:青鸾逐月“举手之劳。”胡鸿玥微微颔首。
万能人物涂山君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探究:“小友虽是九尾之身,气息却与寻常狐妖不同,倒像是……人与狐的融合?”
胡鸿玥:青鸾逐月胡鸿玥心中一动,并未隐瞒:“前辈好眼力。我身具人族元神,与狐身相融,一魂双体。”
万能人物涂山君恍然大悟,轻叹道:“原来如此。以人魂驭狐身,还能修至玄仙,小友的道心,实属难得。”他顿了顿,递过来一枚莹白的狐形玉佩,“此乃涂山信物,小友日后若有需,可持此物来涂山,我族定当相助。”
胡鸿玥接过玉佩,拱手道谢,随即化作白虹,返回朝歌。
回到商栈,她变回殷洪的模样,继续巡查。阳光透过酒肆的窗棂照进来,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摸了摸袖中的狐形玉佩,心中竟生出一丝奇异的归属感。
或许,与狐身相融,并非全然是负担。至少,他让几只流离失所的狐妖找到了归宿,也让自己与这个曾经陌生的族群,有了一丝微妙的联系。
而此时的朝歌城外,西岐的探子正将“商栈出现九尾狐妖”的消息传回大营。姜子牙看着密报,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沉吟。
殷洪与狐妖的关系,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这其中,或许藏着可以利用的破绽。
一场新的算计,正在悄然酝酿。而殷洪对此一无所知,他正思索着如何将西域的葡萄引入朝歌,酿造新的美酒。朝歌的繁荣,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而潜藏的危机,也在这繁荣之下,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