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顶楼的天文台玻璃罩,映着十二年后的夏夜星空。
阮软端着刚蒸好的枣糕走进露台时,看见沈墨正蹲在望远镜旁,给几个新接来的孩子调焦距。他头发里掺了几根白丝,眼角的细纹藏在月光里,可弯腰的动作依旧温和——当年那个“活阎王”,早被烟火气焐成了绕指柔。
“尝尝这个。”阮软把盘子放在石桌上,枣香裹着甜意散开。
小不点们立刻围过来,其中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盯着她颈间的星星项链,小声问:“阮阿姨,这颗星星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阮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刚要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不是天上掉的,是阮阿姨从泥里捡的。”
是小宇。他如今已是沈氏安保总监,怀里抱着个刚满三岁的小男孩,那孩子手里攥着颗糖,正是当年小宇舍不得吃的奶糖款式。
“宇哥!”羊角辫女孩眼睛一亮,“你说的‘泥里的星星’,是真的吗?”
小宇把孩子放在石凳上,拿起一块枣糕:“当然是真的。”他指了指阮软,又指了指沈墨,“当年阮阿姨和沈叔叔,就是在泥里把我们这些‘星星’捡起来的。”
话音刚落,丫丫踩着高跟鞋走了上来,手里拿着平板:“阮姐,今年新批的助学项目,覆盖了五个贫困乡的小学,校舍图纸已经出来了——你说要留的‘游戏操场’,设计师特意加了秋千和沙坑。”
阿泽也跟着过来,手里提着个实验箱:“这是给孩子们做的‘星星灯’,用的是我们实验室新研发的环保材料,晚上能跟着星空变色。”
念念最后出现,怀里抱着卷画布——是幅刚完成的画:枣树下,阮软和沈墨坐在藤椅上,身边围着当年的七个少年,少年们怀里又抱着更小的孩子,每个人眼里都亮着星芒。
“画名我想好了,”念念把画布展开,眼底闪着光,“叫《星星的接力》。”
阮软看着这幅画,突然红了眼眶。她想起十八年前漏雨的棚屋,想起暴雨里濒死的沈墨,想起自己咬开旧疤滴下的血——那时她从没想过,一点微不足道的善意,会变成这样绵密的光,裹住了一代又一代的孩子。
沈墨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他的掌心还是暖的,指腹摩挲着她戒指上“星落掌心”的刻字:“还记得你说过,要把更多星星从泥里捡起来吗?”
阮软抬头,看见天文台的望远镜正对着猎户座,星光落在孩子们笑闹的脸上,落在枣树的枝叶间,落在她和沈墨交握的手上。
“嗯,”她笑着点头,眼泪却掉在枣糕上,“我们做到了。”
夜风裹着枣香吹过露台,孩子们的笑声混着星空的光,漫过福利院的草坪,漫过城郊的田野,漫向更远的、藏着星星的泥土地。
那些曾在阴沟里仰望光的人,终于活成了光本身,还把光,递到了更多人手里。
字数不够 东拼西凑 谢谢大家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