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风暴

暴雨像要把整座城市浇透。沈响站在化工厂的铁门外，雨水顺着战术面罩滑下来，把远处闪烁的警灯映得支离破碎。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战术表，21:03。

“准备好了。”耳机里传来陈锐的声音，“行动。”

沈响点了点头，抬手做了个手势，三名队员立刻散开，从三个方向包抄上去。他踹开锈迹斑斑的大门，一脚踏进漆黑的厂房，身后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像是某种仪器在运作。

“目标区域在B区仓库，热成像显示有五到六人。”耳机里的声音继续，“注意隐蔽，不要暴露。”

沈响做了个“明白”的手势，带着队员猫着腰朝B区摸过去。厂区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地上到处都是破旧的塑料桶和生锈的金属零件。他在一根承重柱后停下，侧耳听了一阵，然后轻轻拨开一扇铁皮门。

屋内灯光昏暗，几名穿着黑色战术服的人正在操作几台仪器，桌上摆着一堆文件和设备。沈响眯起眼睛，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人——正是通缉名单上的头号嫌疑人，张磊。

“发现目标。”他低声说道，耳机里传来一声应答。

就在这时，一个守卫突然转身，正好撞上他的视线。沈响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一颗子弹精准击中对方眉心。枪声打破了死寂，整个工厂瞬间炸锅。

“突袭！”沈响大吼一声，一脚踹开铁门，冲了进去。

枪声、呐喊、爆炸声接连不断。沈响一边射击一边向目标逼近，动作干净利落，眼神冷峻。他踹翻一张桌子作掩护，对准张磊就是两枪，对方惨叫一声倒地。但就在他准备起身时，余光瞥见角落里一个陌生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件灰色风衣，站在阴影里，手里握着什么东西。沈响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就传来一声低沉的电子音：“实验体启动准备就绪。”

紧接着，地面剧烈震动，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掀飞出去。他在空中翻了个身，重重摔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

“沈响！”耳机里传来陈锐焦急的声音。

但沈响已经听不清了，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他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防弹衣已经被炸裂，血正从伤口渗出来。他咬紧牙关，试图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站不稳。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女人冲了进来，手里提着急救箱。她看起来二十出头，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前，脸上满是焦急。

“别动！”她蹲在他身边，迅速检查他的伤势，“你伤得很重，需要立即处理！”

沈响想说什么，但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只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任务……还没完成……”

女人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坚定：“任务很重要，但你的命更重要。”

沈响愣了一下。他很少听到有人说这样的话，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他想挣扎，却被她按住肩膀。

“你叫什么？”他问。他突觉眼前的女人十分眼熟

“白念回。”她一边说，一边撕开纱布，“现在，听我的。”

沈响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那双专注的眼睛。她动作熟练而果断，没有一丝慌乱。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像跟别人不太一样。

“你为什么管闲事？”他低声问。

白念回抬起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因为你之前帮过我。”

沈响皱了皱眉：“什么时候？”

“上个月，我在医院值夜班的时候，有个病人突发心脏骤停，是你第一个冲进去帮忙按压的。”她一边说，一边用镊子夹出一块弹片，“我记得你手上戴着一枚戒指，上面刻着‘忠诚’。”

沈响愣住了。他确实戴过那样的戒指，那是他父母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而且……”白念回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糖纸，“你还欠我一颗糖。”

沈响看着那张糖纸，嘴角微微扬起：“你记得这么清楚？”沈响这次才突然想起，自己那天确实帮助过一个医生，也确实事后因低血糖和那个医生要过一块糖果

“当然。”她笑了笑，“医生记性都好。”

沈响闭了会儿眼，又睁开：“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为什么？”白念回疑惑地看着他。

“因为接下来的事，不安全。”

“可我是医生。”她认真地说，“救人是我的职责。”

沈响看着她，沉默了几秒，终于点了点头：“那……小心点。”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一声爆炸，整个厂房都在晃动。白念回赶紧扶住沈响，把他往更安全的地方拖。

“他们……不是普通人。”沈响喘着气，“有人……在背后……操控。”

“我知道。”白念回低声说，“我会查清楚的。”

沈响看着她，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松动了。这个女人，好像真的不一样。

外面的雨还在下，越来越大。而在不远处的一栋高楼里，赵铭远站在窗边，望着火光冲天的化工厂，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开始了。”他轻声说，手中握着一枚闪着蓝光的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