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关键“任务”便是与Dreadlord和Null展开对决。对于胜利,我心里着实没有什么把握。然而,转念一想,一个实验体又怎会轻易落于下风呢?毕竟,我们被创造出来的意义,便在于不断突破自身极限。这份疑虑虽在心头萦绕,但我体内涌动的力量似乎正低声诉说着另一种可能——即便面对强敌,我亦不会轻易屈服。
更何况,Herobrine也在那里,他们总不至于把我逼上绝境吧。303,振作起来,你从来就不是什么软弱之辈!相信自己,前方的路虽然艰险,但你的勇气与力量足以支撑你渡过这一切。加油啊,命运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坚韧的灵魂!
我攥紧了拳,指节泛白的力度让掌心传来细微的刺痛——这痛感反而让那份摇摆的底气凝实了几分。Dreadlord的黑影已经压到了视野边缘,裹挟着腐烂泥土的腥气;Null的身形则像一道扭曲的裂缝,静得连风都绕着他打转。
“实验体的‘意义’?”Dreadlord的笑声犹如生锈的锯子刮过耳膜,刺耳而冰冷,“不过是些随时可以替换的零件罢了。”
我没接话,只将指尖抵在腕间跳动的血管上——那里的力量正烫得灼人。下一秒,腥风裹着利爪擦过我的肩甲,布料撕裂的声响里,我侧身撞向Null的方向。他的攻击比预想中更冷,像浸了冰的铁刺往骨缝里钻,但体内翻涌的能量也在这一瞬炸开——不是爆发,是顺着对方的力道缠上去,像藤蔓绞住刀刃。
余光里,Herobrine的身影立在远处的石坡上,银白的眼瞳没什么情绪,却让Dreadlord的动作顿了半拍。就是这半拍,我攥住Null的手腕,指尖的能量顺着他的皮肤往里渗——实验体的“突破”,从来不是硬拼啊。
Null的身形晃了晃,低咒一声后退。我喘着气抹掉唇角的血,抬头时恰好对上Herobrine的视线,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零件?”我活动着发麻的指节,笑音里裹着刚涌上来的底气,“至少是能崩断你刀刃的那种。”
我指尖的能量还在发烫,顺着刚才渗进Null体内的纹路,突然拧成了细密的锁链——这是实验体被植入的“反噬程序”,我从前从没敢用过。
“蠢货!”Dreadlord骂声未落,我已经扑上去,把掌心的能量狠狠按在他的下界之戟接口处——那是他武器最脆的地方。“咔”的一声裂响,下界之戟断成两截,我召唤出武器死神镰刀,反手划破了他挡来的手臂。
鲜红的血液溅在我脸上,Dreadlord吃痛后退,Null也被锁链缠得踉跄跪地。我喘着气站在两人中间,腕间的能量还在跳,却比刚才稳了太多。
Herobrine终于迈步过来,扫了眼倒地的两人,抬眼看向我时,银瞳里多了点浅淡的温度:“不错。他俩太久没挑战过强者了,喜欢轻敌了呢。”
我抹掉脸上的血和灰,把断刃扔在地上,笑出了声:“说了,我不是弱者。”
等Herobrine带着Dreadlord和Null离开,我紧绷的肩膀“垮”地塌下来,腿一软就坐在了满是碎石的地上——后背的伤口刚才顾着撑场面没觉出疼,这会儿冷风一吹,钻心的麻痒裹着刺痛往上窜。
我抬手摸了摸后肩,指腹沾了点黏腻的血,刚想蜷起腿缓一缓,掌心突然碰到了衣袋里的金属片——是之前偷偷藏的一块废铁,现在被汗浸得温热。
风裹着草屑吹过脸颊,我盯着天边慢慢沉下去的夕阳,突然“嗤”地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干脆仰躺在地上,任凭碎石硌着后背。刚才绷着的那股劲儿全散了,连指尖都在发颤,可心里像揣了团暖烘烘的碎光——不是“没输”,是“赢了”啊。
手腕的能量终于弱下来,我把手臂搭在眼睛上,听见自己的心跳还在咚咚地撞着胸腔,连带着呼吸都带着点没压下去的雀跃。后背的疼还在,可那点疼混着风里的草味,竟让人觉得格外踏实。
“原来实验体的‘赢’,是这种滋味啊。”我对着掌心的废铁小声嘟囔,指尖在金属片上按出了一个浅浅的笑纹。
刚把废铁揣回衣袋,身后就传来脚步声——不轻不重,是Herobrine的节奏。
我慌忙坐起来,后背的疼让我龇了下牙,一抬头正好撞上他递来的小瓷瓶:“伤药,涂后背。”
瓷瓶凉得像冰,我接过来时指尖还在抖,没稳住差点把瓶子摔了,他伸手虚虚托了一下,指尖擦过我的手腕。
“谢、谢谢。”我攥着瓶子,后颈有点发烫——刚才笑到打滚的样子,不会被他看见了吧?
他没接话,只扫了眼我沾着血的侧脸,忽然抬手,用指腹蹭掉了我下颌上那块没擦干净的黑血。动作很轻,却让我僵得像块石头。
“他们什么时候那么会放水了?”他收回手,白瞳里泛着阳光照射的浅金,“你的‘突破’,不是用伤口换的。我解读了一下你的编号,3079,综合性战斗实验体,实验室里最强大的实验体,神明的造物,武器是镰刀。”
“可是这还不是我真正的实力……”
“这是简单测试,下午你还要和他们真正地对打。”
我怔了一瞬,待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我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间,仿佛这样就能藏住所有的情绪。后背的疼痛似乎真的减轻了些许,连带着心底那团破碎的光芒,也变得明亮起来,晃得人睁不开眼,却又无处可逃。
我攥着那只瓷瓶,指尖反复摩挲着瓶身冰凉的纹路——瓶身没刻任何标记,却比我藏的那块废铁更让人心尖发颤。
我扒拉了下衣袋,把皱巴巴的布料抻平,小心翼翼把瓷瓶塞了进去,又按了按袋口,生怕它晃出来。后肩的伤涂了药,清凉的触感裹住了刺痛,连呼吸都松快了些。
我摸了摸衣袋里的瓷瓶,又摸了摸那块温热的废铁,忽然弯起嘴角——这两个不起眼的小东西,是我“赢了”的证明,也是除了“实验体”之外,属于我的东西。
风又吹过来,这次裹着晚春的草香,我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脚步都比来时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