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窗玻璃上，像无数指甲在抓挠。
江临舟背靠着我，后背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他的呼吸很轻，但能感觉到他肌肉在动——不是紧张，是在等待。
门外的脚步声又响了几下，像是试探。
“林小姐？”那声音还在叫，“我们是物业，真要排查电路，您开个门行不行？”
我咬住下唇，指甲掐进掌心。江临舟忽然抬手，轻轻按住我手腕。
他没说话，但我懂他的意思——别出声。
他的手掌微凉，虎口有薄茧，压着我的脉搏。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心跳有多快。
外面安静了几秒，接着是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
“他们有备用钥匙。”江临舟低声说，几乎贴着我耳畔，“我之前让人换了三把锁，看来还是不够。”
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疼。
“你打算怎么办？”我几乎用气音问他。
他没回答，而是慢慢蹲下身，从裤袋里摸出那把小刀。刀刃弹出来时，发出极轻的“咔”一声。
我看着他握刀的手，修长、稳定，没有一丝晃动。
“等他们进来。”他说。
就在这时，手机在我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我浑身一僵，赶紧掏出来看。
是匿名短信，只有两个字：
【快逃】
我盯着屏幕，瞳孔猛地缩紧。
江临舟看见我的表情，眼神微沉：“怎么了？”
“有人……”我声音有些发抖，“发信息让我快逃。”
他眉头皱得更深，一把将我拽到身后，自己则站到玄关和客厅交界处。
“他们要来了。”他说。
话音刚落，防盗门被猛地踹了一脚，金属门锁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我死死攥住江临舟的手臂，感觉他的肌肉瞬间绷紧。
第二脚踹得更狠，门框裂开一道缝。
江临舟缓缓后退，把我护在身后，目光却一直盯着门。
第三脚，门锁崩开，防盗门被硬生生撞开一条缝。
外面黑乎乎的，只能看见几个模糊的身影，穿着黑色雨衣，脸上蒙着口罩。
其中一人伸手推门，指尖还没碰到门把，江临舟突然出手。
他冲上去的速度快得惊人，一刀划过空气，直接架在最前面那人的脖子上。
“别动。”他声音冷得像冰。
那人僵住了，后面两个也愣住。
我站在原地，心跳快得几乎要停掉。
江临舟没有松手，反而把刀往前压了压：“你们是谁的人？”
对方沉默。
江临舟冷笑一声：“不说？”
他另一只手迅速摸到那人腰间，抽出一把枪，扔到地上。
“再问一遍。”他加重语气，“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终于开口：“顾总……让我们来保护林小姐。”
我瞳孔一震。
顾景行？
江临舟眼神一冷，手上力道加重：“你们顾总，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人？”
“不……”那人终于害怕了，“是沈知微，她说林小姐家里可能有危险，让我们来看看。”
沈知微？
我整个人一颤。
江临舟没再追问，而是猛地一脚踢在那人膝盖窝，对方重重跪倒在地。
他转身看了我一眼：“没事了。”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更多人来了。
江临舟脸色一沉：“这次，是冲着你来的。”
他迅速扫视一圈，然后把我拉到电视柜后面：“躲好。”
我抓住他衣角：“你要做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把手机塞给我：“如果我控制不住场面，立刻拨打联系人S。”
我低头看手机，屏幕上S联系人的头像让我瞳孔骤缩。
那是三年前，父亲葬礼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我姑母。
可她在半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我猛地抬头看向江临舟，他正朝门口走。
“等等！”我压低声音喊他，“你到底知道什么？”
他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昭昭，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我咬紧牙关：“那你呢？你总是这样，说一半留一半，你到底还想瞒我多少？”
他终于转过身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不是想瞒你，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
“可我已经很难过了。”我声音发抖，“你知道我爸的事对吧？你去现场了，对吧？”
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质问他，“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因为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会恨我。”
我一愣。
“昭昭，”他一步步走近我，“我知道你一直在查你父亲的事，也知道你怀疑是顾氏下的手。”
我心脏猛地一跳。
“可你错了。”他说，“不是顾氏。”
我瞪大眼睛。
“是你父亲自己。”
我整个人晃了一下。
“不可能。”我摇头，“我爸不会……”
“他刹车油管被人动了手脚。”江临舟继续说，“但那个人不是顾景行，也不是沈知微。”
我屏住呼吸。
“是你父亲。”江临舟看着我，“他自己做的。”
我眼前一阵晕眩，整个世界仿佛在旋转。
“为什么？”我声音沙哑，“为什么他会……”
江临舟没回答，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向门口。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站在逆光中，回头看了我一眼：“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先保护好自己。”
这是三年前，他在校庆晚会上找到我时说的话。
那天，我被困在器材室，是他打着手电筒找到我。
“你看，”他当时指着窗外暴雨，“乌云总会散开。”
可今天，乌云没有散，反而压得更紧了。
门被猛地推开，强光刺了进来。
江临舟按下手机按钮，客厅所有灯光瞬间亮起。
我看见天花板角落，微型摄像头正在缓缓转动。
黑衣人涌入的一瞬间，有人踩到提前泼洒的水渍，滑倒撞翻玄关摆件。
江临舟站在逆光中，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欢迎来到狩猎场。”
我躲在电视柜后，死死攥住手机，屏幕上S联系人的头像在强光下泛着诡异的蓝。
那是三年前就该死去的人的照片——和父亲葬礼上烧掉的一模一样。
\[未完待续\]门锁崩开的瞬间，江临舟按下手机按钮。
客厅所有灯光骤亮，我看见天花板角落的微型摄像头正在缓缓转动。黑衣人涌入的一刹那，有人踩到提前泼洒的水渍，滑倒撞翻玄关摆件。
江临舟站在逆光中，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欢迎来到狩猎场。"
我躲在电视柜后，死死攥住手机。屏幕上S联系人的头像在强光下泛着诡异的蓝。那是三年前就该死去的人的照片——和父亲葬礼上烧掉的一模一样。
"林小姐？"门外更多脚步声传来，这次的声音陌生又刺耳，"我们是警察，屋里有人吗？"
江临舟眼神一凛，迅速扫视一圈。他把我拉到电视柜后面，把手机塞给我："如果我控制不住场面，立刻拨打联系人S。"
我抓住他衣角："你要做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把手机塞进我掌心。我低头看屏幕，S联系人的头像让我瞳孔骤缩。
那是我父亲。
可他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我猛地抬头看向江临舟，他正朝门口走。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次是真的警察。
"等等！"我压低声音喊他，"你到底知道什么？"
他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昭昭，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你总是这样，说一半留一半。"我声音发抖，"你到底还想瞒我多少？"
他终于转过身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不是想瞒你，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
"可我已经很难过了。"我咬紧牙关，"你知道我爸的事对吧？你去现场了，对吧？"
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质问他，"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因为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会恨我。"
我一愣。
"昭昭，"他一步步走近我，"我知道你一直在查你父亲的事，也知道你怀疑是顾氏下的手。"
我心脏猛地一跳。
"可你错了。"他说，"不是顾氏。"
我瞪大眼睛。
"是你父亲。"他看着我，"他自己做的。"
我整个人晃了一下。
"不可能。"我摇头，"我爸不会……"
"他刹车油管被人动了手脚。"江临舟继续说，"但那个人不是顾景行，也不是沈知微。"
我屏住呼吸。
"是你父亲。"江临舟看着我，"他自己做的。"
我眼前一阵晕眩，整个世界仿佛在旋转。
"为什么？"我声音沙哑，"为什么他会……"
江临舟没回答，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向门口。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站在逆光中，回头看了我一眼："记住，不管发生什么，先保护好自己。"
这是三年前，他在校庆晚会上找到我时说的话。那天，我被困在器材室，是他打着手电筒找到我。
"你看，"他当时指着窗外暴雨，"乌云总会散开。"
可今天，乌云没有散，反而压得更紧了。
门被猛地推开，强光刺了进来。
江临舟站在逆光中，冷冷看着闯入的警察："证件。"
为首的警察愣了一下，下意识掏出警官证。江临舟快步上前，仔细核对编号和照片。
"你们所长是谁？"他问。
"陈......"
"陈建国对吧？"江临舟打断他，"他上周刚换的老花镜，度数是350。现在他应该在城南分局值班室打盹，对吗？"
警察脸色变了。
江临舟冷笑一声："真正的警察，现在应该在城南分局做笔录。你们是什么人？"
话音未落，他突然出手。一个转身就将最近的两人手腕扣住，反剪在背后。另外两人拔枪的动作只完成了一半，就被他用桌布缠住手腕，直接摔在地上。
我看着他利落的动作，突然想起三年前父亲出事那天。那天江临舟也是这样，三两下制服了肇事司机。
"你......"我声音发颤。
江临舟没理会我，而是从其中一个"警察"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看到上面的logo，他脸色骤变。
那是一家私人安保公司，名字叫"天盾"。
"他们来了。"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警惕。
我还没反应过来，整栋楼突然断电。黑暗中，江临舟迅速把我拉到角落，捂住我的嘴。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很快，却异常稳定。
"别出声。"他在耳边轻声说。
远处传来电梯运行的声音，由远及近。江临舟慢慢抽出裤袋里的小刀，刀刃在黑暗中闪着微弱的光。
我盯着那道光，想起小时候父亲教我骑自行车的画面。那时他也拿着一把小刀，在车座上刻了我的名字。
"林小姐？"门外又传来敲门声，这次的声音陌生又突兀，"我们是天盾公司的安保人员，接到报警说这里有危险，请开门配合检查。"
江临舟的手指在我掌心轻轻划动，像是某种暗号。我突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们在监听。
他慢慢蹲下身，示意我跟着他。我们猫着腰往卧室移动，路过书房时，我看见电脑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整栋楼的监控画面。
画面中，六个穿黑色制服的人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而来。
江临舟也看到了，他皱起眉头，把我推进衣柜。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角："你呢？"
他轻轻掰开我的手指："我去引开他们。"
"不要！"我声音发抖，"上次你说去引开......"
"这次不一样。"他打断我，眼神坚定，"我保证，一定会回来找你。"
说完，他轻轻关上衣柜门。黑暗中，我听见他往外走的脚步声，还有他按动某个按钮的轻响。
突然，整栋楼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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