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烧39度5，还强撑着说没事。
我捏着他下巴喂药，他乖巧含住。
转身时却听见细微哆嗦声——
回头撞见他苦得眼眶通红，舌尖还藏着半片化了的退烧药。
“吐出来。”我抵住他发烫的耳垂，“或者…我帮你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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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运转的嗡鸣里，掺进一丝不平稳的、滚烫的呼吸。
顾言蜷在沙发角落，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只露出一个黑发凌乱的脑袋。脸颊是不正常的酡红，眼睫湿漉漉地垂着，听到我走近的脚步声，才费力地掀开一点，眼神都是涣散的。
我伸手探他额头，掌心触及一片惊人的烫。电子体温计屏幕上，数字跳停：39.5℃。
“吃药。”我把水和剥好的白色药片递到他嘴边。
他微微别开脸，声音嘶哑绵软：“……晚点，等下水喝多了难受。”
“不行，必须现在吃。”我语气放硬，指尖蹭过他干裂的唇瓣。
他沉默地看了我几秒，那双总是清亮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水汽，像受了委屈的大型犬。最终，他还是妥协地微微张开嘴。我将药片塞进去，他把水杯凑到唇边，仰头，喉结滚动，咽下好几口水。
“吃了。”他小声说，把空了的杯子递还给我，甚至虚弱地朝我弯了弯嘴角。
我接过杯子，转身准备去厨房再给他倒点温水。就在脚步迈开的那一刻，身后极轻微地，传来一点窸窣的动静。
像是牙齿在打颤，又强忍着，变成一种细碎又压抑的哆嗦。
心下一动，我猛地回头。
沙发上，顾言整个人僵在那里，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转身。他漂亮的眉头紧紧拧着，眼眶红得厉害，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要掉不掉。见我看来，他下意识想闭紧嘴巴，却已经晚了。
我几步折返，回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张嘴。”
他慌乱地摇头，紧紧抿着唇，一副誓死抵抗的模样。
我俯身，一手撑在他身侧的沙发靠背上，将他圈禁在这一方天地里，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力道不容拒绝：“顾言，张嘴。别让我说第三遍。”
他的皮肤烫得吓人，身体也在细微地发抖。对峙只持续了几秒，他眼底的水汽更重，终于屈服地、一点点松开了牙关。
我凑近，目光探入他微张的口腔。猩红的舌尖蜷缩着，试图遮掩，但那上面分明躺着半片已经融化得边缘模糊的白色药片，苦涩的气味隐隐散发出来。
原来刚才的乖巧全是伪装，他把药藏在了舌根下，想等我走了吐掉，结果糖衣化尽，苦得他直哆嗦。
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掺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我拇指蹭过他发烫细腻的脸颊皮肤，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危险的意味：“吐出来。”
他呜咽一声，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我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灼热气息。嘴唇贴近他烧得通红的耳廓，用气音轻轻说，每一个字都敲在他的敏感带上：
“或者……我帮你舔出来？”
他身体猛地一颤，彻底僵住。耳根那抹红，瞬间蔓延到了脖颈。
空气凝滞，只剩下他愈发粗重滚烫的呼吸，和空调单调的运转声。那化开的苦涩药味，似乎更浓了，缠绕在我们之间逼仄的空气里。
我话音刚落，顾言的呼吸就乱了节拍，滚烫的脸颊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他僵了两秒，像是被这直白又暧昧的话击溃了所有倔强，眼眶一热，刚才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没忍住，顺着酡红的脸颊滑了下来。
“不、不用……”他声音带着哭腔，含糊地嘟囔着，舌尖动了动，终究没敢再藏，乖乖把那半片融化的药片吐到了我摊开的手心里。苦涩的药味散开，他生理性地皱紧眉头，舌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那模样委屈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
我没说话，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回来，重新剥了片退烧药。这次我没递给他，而是捏着药片凑到他嘴边，另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语气放软了些：“这次咽下去，不许再藏了，知道吗？”
他湿漉漉的眼睫颤了颤，看着我，没再反抗，乖乖张开嘴含住药片。我顺势喂了他一口温水，看着他喉结滚动，认真地咽了下去，还主动张开嘴给我检查，舌尖干干净净的，没半点藏私。
药效还没上来，他身上的温度依旧灼人。刚放下水杯，他就伸手拽住了我的衣角，力道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依赖。“姐姐……”他声音嘶哑，脑袋轻轻往我手心蹭了蹭，像在撒娇，“药好苦……”
我蹲下身，指尖抚过他汗湿的额发，动作温柔：“苦也得吃，不然烧退不下去。”
他没说话，只是顺着我的动作往我怀里靠，滚烫的身体贴着我，带着灼人的温度。手臂软软地缠上我的腰，脑袋埋在我的颈窝，呼吸灼热地喷在皮肤上。“难受……”他闷闷地说，声音里还带着哭腔，身体偶尔还会细微地哆嗦一下，“想抱抱……”
我抬手搂住他的后背，能摸到他隔着衣服传来的滚烫温度，还有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他像只寻求安慰的小动物，紧紧贴着我，手臂越缠越紧，连带着呼吸都变得依赖起来。“姐姐别走开，”他蹭了蹭我的脖颈，声音软得不像话，“陪着我好不好？”
我指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轻声应着：“好，我陪着你。”他似乎安心了些，呼吸渐渐平稳了些，只是依旧黏着我不肯松手，滚烫的脸颊贴着我的皮肤，带着点委屈又乖巧的模样，和刚才强撑着说“没事”的样子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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