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旧洒满教室,汪大东一屁股坐到他的专属躺椅上,盖上外套就准备补觉。琳蕊坐在旁边,刚拿出课本,就见金宝三扭扭捏捏地凑到汪大东身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她心里咯噔一下——来了,雷克斯的剧情要开始了。 “东哥……”金宝三声音压得极低,像做贼似的,“小弟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汪大东掀开外套一角,没好气地瞪他:“有屁快放,别耽误我睡觉。” “就是……”金宝三搓着手,眼神瞟向雷克斯的座位,“我和大辣、小辣昨晚一起亲眼看见看到雷克斯在黑猫酒店当围事耶……” “你说什么?”汪大东猛地坐起来,眉头紧锁,“不可能!雷克斯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金宝三贱兮兮地耸耸肩:“说不定是雷克斯家里破产了,逼得他出来打工还债呢?被那些邪恶的黑道大哥控制,多可怜啊……” “金宝三你是不是内伤没好全?脑子也坏掉了?”煞姐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这种鬼话你也信?” 大辣和小辣却凑过来:“煞姐,可雷克斯长得斯斯文文的,万一真被人控制了呢?听说有些人有特殊癖好……” “哎哎哎,”金宝三突然插了一嘴,挤眉弄眼道,“像我这种类型的,说不定也很受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喜欢呢……” 琳蕊看着他那副欠揍的样子,胃里一阵翻腾。以前在剧里看觉得搞笑,现场版的“贱”简直无孔不入,实在让人吃不消。她忍不住开口:“别猜了,等雷克斯来了,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汪大东点头:“对,等雷克斯来了我问他。” 话音刚落,雷克斯走进了教室,同时上课铃响了。大家纷纷坐回座位,汪大东却没再躺下,眉头紧锁地靠在椅背上,显然在琢磨金宝三的话。 一整节课,琳蕊都觉得气氛有些压抑。直到下课,田欣老师把汪大东叫了出去,两人在走廊上低声说了几句。琳蕊远远看着,见汪大东表情从惊讶到凝重,心里大概猜到了——班导肯定也察觉到了雷克斯的不对劲。 汪大东回到教室,径直走到雷克斯面前:“雷克斯,班导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雷克斯握着笔的手顿了一下,抬头时眼眶微红,声音带着点哽咽:“大东,对不起,我没告诉你……我家确实破产了,我在外面打工还债,黑猫酒店……是债主之一。” 汪大东听完,脸上的凝重瞬间变成了心疼:“你怎么不早说!我们是兄弟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转身冲到讲台上,拍着桌子喊道,“各位,雷克斯现在有难,我们终极一班不能坐视不理!从今天起,我们一起打工,帮他还债!” “啊?打工?”众人哀嚎一片,“东哥,直接凑钱不就行了吗?” “不行!”汪大东态度坚决,“钱要自己挣来的才踏实!金宝三,打工的事交给你安排!”
金宝三立刻来了精神,贱兮兮地搓手:“没问题东哥!我觉得可以搞个打擂台,你和亚瑟王、丁小雨轮流上场,中场休息就让琳蕊、煞姐她们跳个热辣舞助助兴,我和其他人负责收钱维持秩序,保证赚翻!” “金宝三你找死!”汪大东一脚踹过去,“正经点!” 金宝三捂着屁股讨饶:“那……去工地做散工?” 汪大东点头:“就这个!” 琳蕊坐在座位上,心里暗暗叹气。她知道雷克斯的破产是假的,可看着汪大东那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认真模样,又觉得心头一暖。这个笨蛋,总是这么重情义。如果有一天他变得精于算计,那也就不是汪大东了。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想到——或许可以试试利用自己“转运”的运气,买张彩票或者炒个股票? 下午,终极一班的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工地。尘土飞扬中,大家都埋头苦干。琳蕊和煞姐一起推斗车,装砂石时,手指不小心被铁皮刮了一下,起初没在意,可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伤口不大,血却止不住地往外涌,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 “我去下厕所。”琳蕊慌忙捂住手指,怕被人发现。 她刚跑到工地角落,就被追过来的汪大东抓住了手腕。“你怎么了?”他看到她手上的血,脸色瞬间白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琳蕊头晕得厉害,眼前阵阵发黑,被汪大东打横抱起就往医院冲。到了医院,医生处理了伤口,可血还是止不住,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意识也开始模糊。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了口袋里的手机,猛地抓住汪大东的手:“书包……我的手机……像砖头一样的那个……” 汪大东连忙翻出书包里的手机,那是一部早已黑屏的旧手机,他递到琳蕊手里。就在指尖触碰到手机的瞬间,一道柔和的白光从手机上亮起,包裹住琳蕊的手指。不过几秒,白光散去,伤口竟然奇迹般地愈合了,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琳蕊愣了愣,低头看着完好无损的手,又看了看手里的手机,心脏狂跳。 这时,终极一班的同学和王亚瑟、丁小雨都赶来了,看到琳蕊没事,纷纷松了口气。汪大东满肚子疑问,却被这么多人围着,硬是把话咽了回去。大家坐了会儿就离开了,田欣老师来的时候,见琳蕊脸色苍白,关切地问怎么了。 “她低血糖,累着了。”汪大东立刻替她掩饰。 田欣叮嘱了几句,让汪大东好好照顾她,也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汪大东、王亚瑟、丁小雨和琳蕊,空气瞬间变得凝重。 “刚刚……”汪大东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干涩,“那是怎么回事?” 琳蕊攥紧手机,指尖发凉:“我也不知道……就迷迷糊糊觉得要拿手机,然后……就这样了。” 丁小雨一直沉默地看着她,此刻突然开口,眼神锐利:“你到底是谁?” 琳蕊头皮一阵发麻,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就当我是个迷路的人吧,带着一件能保护自己的宝贝,不小心闯入了这里。”她没有细说穿越的事,只用一个模糊的比喻带过。 汪大东听得稀里糊涂,王亚瑟和丁小雨却若有所思。他们没有再追问,王亚瑟只是说:“这件事,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 琳蕊连忙点头:“谢谢你们。” 回去的路上,汪大东一路都很沉默。第二天,他说什么也不让琳蕊再去工地了,怕她再出事。琳蕊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看着汪大东他们离开的背影,琳蕊揣着手机去了彩票站。她凭着一股“好运”的直觉,买了几张刮刮乐,果然刮中了二十万。与此同时,王亚瑟和丁小雨去了当铺,王亚瑟当掉了身上几件值钱的饰品,凑了二十五万。 等汪大东他们一身尘土地回到教室,琳蕊和王亚瑟把钱放在桌上,加起来已经有四十五万了。“还差五万。”汪大东皱眉。 “对了!金宝三那里还有五万!”有人喊道。 众人找到金宝三时,他正哭丧着脸——那五万块全被他拿去买彩票了,还一张没中,只剩下最后一张。琳蕊接过那张彩票,深吸一口气,指尖划过涂层,赫然出现“十万”的字样。 “够了!”汪大东兴奋地拍手。 一行人立刻赶往黑猫酒店。刚进去,就看到雷克斯被几个壮汉打倒在地,脸上带着伤,嘴角还有血迹。琳蕊心里咯噔一下,虽然知道这是他自导自演,可看着那张俊朗的脸添了伤痕,还是忍不住觉得可惜。她快步走过去,扶起雷克斯,从包里拿出创可贴和碘伏:“我帮你处理一下。” 雷克斯愣了一下,任由她给自己上药,指尖触碰到皮肤时,他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这个总是围着汪大东转的女生,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这么好? 琳蕊没注意他的异样,专注地帮他贴好创可贴,心里嘀咕:好好的脸,干嘛折腾成这样。 另一边,汪大东和王亚瑟、丁小雨已经解决了黑猫酒店的人,把钱还清了。雷克斯“感激涕零”地向大家道谢,田欣老师赶来时,见事情解决,也松了口气,笑着夸大家团结。 回到教室,气氛却有些微妙。汪大东躺在躺椅上,眉头紧锁,时不时瞟向和雷克斯说话的琳蕊,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她刚才对雷克斯也太好了吧? 王亚瑟则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雷克斯,丁小雨安静地坐在角落,目光却在琳蕊和雷克斯之间转了转。突然,王亚瑟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信息,脸色微变,却没说话,只是将手机揣回口袋。 琳蕊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却没敢问。她心里一直在想:自己的到来,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改变一些事情?哪怕只是微小的细节? 放学铃声响起时,汪大东喊了她一声,她却因为想得太入神而没听见。直到汪大东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猛地回神。 “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汪大东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发呆。”琳蕊勉强笑了笑。 汪大东看着她躲闪的眼神,知道她有心事,却没追问。他相信她,总有一天她会愿意说的。两人一路沉默地回了家。 晚饭时,琳蕊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回了房间。她把自己摔在床上,盯着手里的手机发呆:为什么受伤无法自愈,必须靠手机才行?这手机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她来到这里,真的能改变那些惨烈的结局吗? 正想得入神,敲门声响起。 “还没睡?”汪大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看你没吃多少饭,我妈留了汤,我给你热了点。” 琳蕊打开门,汪大东端着一碗汤站在门口,眉头微蹙:“你还在贫血,得多吃点,别硬撑。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别自己憋着。”
琳蕊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里一阵温暖,却只能接过汤碗,打哈哈道:“真没事,就是下午吃了太多零食,没胃口。谢谢啦,我等下喝。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关上门,她把汤放在桌上,虽然没心思喝也认真地喝完了,肚子满足了疲惫和混乱的思绪就开始涌上来,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是一片猩红。 她站在一个废弃的厂房中,眼睁睁看着汪大东被数不清的敌人围攻,他挥舞着龙纹鏊,却最终力竭倒下,黄色的碎发被血浸透;王亚瑟的石中剑断了,他靠着断壁,胸口插着一把刀,嘴角还在念叨着莎士比亚的台词;丁小雨的拳头再也挥不起来,他蜷缩在地上,浑身是伤,眼睛却还望着天空;雷克斯倒在不远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手里紧紧攥着什么;终极一班的同学们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味和绝望…… 她想冲过去,想做点什么,可身体像被钉在原地,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消失。煞姐的惨叫声,同学的哀嚎声与哭喊声……全都钻进耳朵里,像无数根针在扎。 “不要——!” 琳蕊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浑身冷汗,心脏狂跳,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大口喘着气,看着熟悉的房间,才意识到是噩梦。窗外一片漆黑,闹钟显示凌晨两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