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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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男人没有跟上来，只是远远地跟着，保持着一段距离。

白橘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不算冒犯，只是单纯的留意。

她心里有点奇怪，又有点莫名的踏实。

第三个路口左拐，果然看到了一栋红砖墙的楼房。

墙面斑驳，有些地方的红砖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水泥。

楼道口堆着一些杂物，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男人跟了上来，指了指楼道口。

丁程鑫“就是这儿。”

白橘停下脚步，抬头往上看。

楼房很高，顶楼的窗户很小，被铁皮棚子挡住了一部分。

白橘“麻烦你了。”

丁程鑫“没事。”

男人走到行李箱边。

丁程鑫“我帮你拎上去吧。”

这次，白橘没有拒绝。

她知道，凭着自己的力气，要把这个沉甸甸的行李箱拖上顶楼，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白橘“那就麻烦你了。”

她小声说。

男人笑了笑，弯腰拎起行李箱的一角。

丁程鑫“挺沉。”

他说了句，然后直起身，把行李箱扛到了肩膀上。

白橘“小心点。”

白橘下意识地提醒。

丁程鑫“没事。”

男人迈开脚步，走进楼道。

楼道里很暗，光线只能从楼道口和每层楼的小窗户透进来。

空气闷热，还夹杂着油烟味和各种说不清的气味。

楼梯是水泥做的，台阶高低不平，有些地方还缺了角。

男人走在前面，脚步很稳，行李箱在他肩膀上微微晃动，他时不时地调整一下姿势。

白橘跟在后面，能看到他宽厚的背影，还有T恤后背被汗水洇开的深色印记。

白橘“你住这儿多久了？”

白橘没话找话，打破了楼道里的沉默。

丁程鑫“两年了。”

男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点回声。

丁程鑫“工地上离这儿近，方便。”

白橘“你是在工地上干活？”

丁程鑫“嗯，木工。”

说话间，已经到了三楼，男人停下脚步，喘了口气。

白橘“歇会儿？”

白橘问。

丁程鑫“不用。”

男人摇摇头，继续往上走。

丁程鑫“快到了。”

顶楼在六楼。

爬到五楼的时候，白橘已经气喘吁吁，腿像灌了铅一样沉。

男人的呼吸也变得粗重，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砸在台阶上。

终于到了六楼。

男人把行李箱放在地上，直起身，揉了揉肩膀。

丁程鑫“到了。”

白橘扶着墙，大口喘着气。

白橘“真是太谢谢你了，不然我肯定搬不上来。”

丁程鑫“小事。”

男人摆摆手，指了指旁边一扇破旧的木门。

丁程鑫“我住这儿。”

他又指了指斜对面的一扇门。

丁程鑫“你要找的应该是这一间，房东昨天还说有人要来看房。”

白橘点点头，走到那扇门前，敲了敲门。

没人应。

她又敲了敲，还是没反应。

丁程鑫“可能出去了。”

丁程鑫“你有房东电话吗？”

白橘掏出手机，翻出房东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白橘“喂，房东阿姨，我是来看房的，已经到门口了。”

房东“哎呀，姑娘，不好意思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

房东“我临时有点事，不在家。”

房东“你要是不急，就再等我半小时，我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