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陆家嘴的顶层豪宅内,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天际线,黄浦江的夜景如流动的星河,却丝毫驱散不了师律心头的阴霾。他将黑色外套狠狠摔在沙发上,真皮面料发出沉闷的声响,与他周身翻涌的不耐气息相得益彰。
“该死的!”师律一脚踹在茶几腿上,价值不菲的大理石台面微微震颤,杯中的威士忌泼洒而出,在昂贵的地毯上晕开深色污渍。他烦躁地踱步,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天界公证处的场景,想起被封印的亿万万件乐器库,想起那些条条框框的合同,想起动用沉渊琴还要层层报备,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若不是父亲和齐诡交好,硬要搞什么师齐两家盟约,我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师律咬牙切齿,指尖攥得发白。曾经的他,坐拥比地球人口多亿万倍的乐器库,随心所欲打造、操控圣器,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只能守着五件乐器,做着乐展销售和五音疗愈的营生,连动用杀招都要看人脸色,这落差让他难以忍受。
更让他憋屈的是,当年买房时他根本不知情,只图这小区地段好、安保严,兴冲冲买下高层豪宅,入住后才发现——齐诡居然就住在邻栋!每天推开窗,就能看到对面楼里齐诡家的灯光,偶尔下楼还会撞见,那尴尬又刺眼的场景,让他恨不得立刻搬走。
“倒了八辈子血霉!”师律猛地灌下一大口威士忌,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的怨怼,“大哥也是,明明是师家长子,却处处和齐曜那小子称兄道弟,对父亲和齐诡的决定言听计从,半点不帮着自家人!”他想起师谟在马尔代夫与齐曜并肩操控圣器的画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整个家族都被“师齐盟约”绑住了手脚。
他走到落地窗前,目光阴鸷地投向邻栋齐诡家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齐诡的身影在客厅走动。师律攥紧拳头,心中满是不甘:“齐诡……齐烬……师谟……你们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解开乐器库的封印,再也不受这些破规矩的束缚!”
怨怼的话语在空旷的豪宅内回荡,却无人回应。窗外的城市依旧繁华,而师律的心头,却被不耐与怨怼填满,他瘫坐在沙发上,任由黑暗笼罩,只觉得这同小区邻栋的居住格局,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如今的境遇,让他越想越气,越气越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