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深处,烬天宫的穹顶镶嵌着漫天星辰般的夜明珠,温润的光芒洒落在宫殿中央的玉床上。红发少年齐烬褪去染血的岩浆暗纹华服,只着一袭玄色常袍,长发随意披散,手中横握着一支通体莹白、饰有青纹的笛箫——正是他从师律乐器库中淘来的一化二圣器,风吟笛箫。
这座深埋地下的宫殿是齐烬的专属私宅,结界重重,隔绝了外界所有纷扰,唯有他能自由出入。此刻,他斜倚在玉床上,将风吟笛箫凑至唇边,先是吹起了箫的形态。低沉悠远的箫音缓缓流淌,如山谷清风拂过竹林,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萦绕在宫殿之中。
齐烬闭上金瞳,任由箫音牵引着体内的风之力。他的血脉本是罕见的岩浆流脉,奔腾的岩浆之力虽能赋予他毁天灭地的威能,却也时常因戾气郁结而堵塞,每逢大战过后,经脉胀痛难忍。而风吟箫的沉韵之力,恰能如清泉润石般,缓缓疏通堵塞的岩浆通道,将淤积的戾气一点点化解。
箫音渐转绵长,齐烬周身泛起淡淡的青芒,体内岩浆流脉的灼热气息与风之力交织,形成一圈圈柔和的光晕。他能清晰感受到,原本滞涩的岩浆之力变得顺畅起来,经脉的胀痛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通体舒畅的清凉。
片刻后,他指尖微动,莹白的箫身瞬间变形,青纹流转间,化作一支修长的笛子。风吟笛的音色清亮通透,如穿林而过的疾风,带着凌厉却不张扬的力道。清越的笛音响起,与方才的箫音截然不同,却同样围绕着他的经脉流转,进一步涤荡着岩浆流脉中残留的杂质,同时将风之力悄悄融入血脉,与岩浆之力相辅相成。
一笛一箫,一清一沉,笛化箫、箫化笛,二者本为一体,既能单独施展,又能合二为一。当年齐烬在师律那比银河系还辽阔、乐器数量堪比撒哈拉沙漠沙子的库房里,足足找了六个月,才在一个犄角旮旯的暗格里发现了这把被遗忘的圣器。彼时它蒙尘已久,却难掩其中蕴含的风之神韵。
齐烬找到师歌恕时,直言自己需要这笛箫合一的圣器来疏通体内堵塞的岩浆通道。师歌恕虽身为师律的父亲,却对儿子这庞大到离谱的库房一无所知——毕竟那库房实在太大,藏着无数奇珍异宝,太多圣器被遗忘在角落,他根本不可能一一记清。直到齐烬带着他找到那把风吟笛箫,拉着他签下共主合同,他才知晓这犄角旮旯里竟藏着如此妙用的圣器。
听了齐烬的诉求,师歌恕欣然同意。他虽与齐诡各有算计,却也明白这圣器对通脉的重要性,更何况齐烬还承诺日后会让他观摩圣器威力,这份顺水人情,他自然不会拒绝。而这风吟笛箫,除了疏通岩浆流脉,更能将风之力化作杀敌利器——笛声可凝聚风刃,斩妖除魔;箫音能掀起风暴,席卷千军,一器两用,恰合齐烬的战途所需。
笛音渐歇,齐烬收起风吟笛箫,只觉浑身轻快无比,连日征战的疲惫也消散了大半。他将圣器放在床头的玉架上,翻了个身,很快便沉沉睡去,金瞳紧闭,眉宇间褪去了战场的凌厉,多了几分少年的安然。
魔都上海的监控室里,师歌恕看着屏幕上熟睡的齐烬,又瞥了眼一旁的齐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这儿子,藏的宝贝可真不少。那风吟笛箫,清者为笛,沉者为箫,笛化箫、箫化笛,一体双形,倒是个妙物。”
齐诡指尖轻点扶手,目光落在屏幕上那支莹白的笛箫上,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他也是后来听师律对师歌恕提及,再经师歌恕转告,才知晓齐烬还有这般圣器。
“风吟笛的能力,是凝聚风刃、扰敌心神,清越音色可穿透防御;风吟箫则能掀起风暴、疏通经脉,沉韵之力可涤荡戾气。”师歌恕缓缓解释,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当年他找我要这东西时,说需要笛箫二合一来通岩浆通道,我才知道师律那库房里还有这宝贝——毕竟儿子的库房太大,我也记不清所有存货。”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沉凝:“不过可惜,后来那乐器库被我彻底封死了,封得一干二净,连半条后路都没留。”师歌恕想起当年封印库房的决绝,眼神复杂,“齐烬手里这些乐器,不管是三化一提琴,还是这风吟笛箫,都是他在库房被封之前,一点一点淘出来的。若是晚了一步,这些宝贝怕是就要永远埋在里面了。”
齐诡闻言,面色未变,心中却暗自庆幸。他深知齐烬的执拗与好运,能在师歌恕封库之前,从那浩瀚如海的乐器库中淘出这些有用的圣器,既是机缘,也是齐烬自己的本事。这些圣器如今既能护他周全,又能为齐家助力,完全符合自己“有用、有价值”的底线,自然值得被接纳。
监控屏幕上,齐烬的呼吸均匀而平稳,床头的风吟笛箫泛着淡淡的青芒,与他眉心的高音谱号吊坠遥相呼应。这座地底的烬天宫,藏着少年神祇的秘密与宝藏,而那些从师律乐器库中淘来的圣器,也在齐烬的手中,绽放出独属于它们的光彩,陪伴着他在征战之路上,一路披荆斩棘。
师歌恕看着屏幕上的景象,轻笑一声:“你这儿子,倒是会捡漏。这些被遗忘的圣器,落在他手里,才算真正物尽其用。”
齐诡微微颔首,目光深邃:“是他自己的机缘,也是齐家的幸事。”
监控室里的话语渐渐消散,而地底的烬天宫中,少年依旧沉睡着,身旁的风吟笛箫静静伫立,等待着下一次随主人出征,以风之力通脉,以笛箫之音杀敌,续写属于圣器与少年神祇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