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天宫中，孤月琴的余韵尚未散尽，齐烬指尖还搭在微凉的弦上，想起监控那头师歌恕定然变色的模样，忽然低笑出声。他眉眼弯弯，金瞳里漾着狡黠的光，语气陡然转柔，竟学起林黛玉的娇弱婉转，带着几分泪光点点的幽怨：“‘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师君当年不敢看我，莫不是嫌我太过张扬，如这落花般碍了你的眼？”
话音刚落，他又话锋一转，身姿微微慵懒地倚在琴身，抬手虚扶鬓角，语气瞬间染上杨贵妃醉酒后的妩媚缠绵，带着几分嗔怪与娇俏：“三郎~ 想当年长生殿里，你我也曾‘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怎么如今倒成了‘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你不肯睁眼瞧我，莫不是得了新欢，忘了旧年琴边的情分？”
他一边说，一边模仿着贵妃醉酒时的步态，在琴旁轻移莲步，红发随动作轻扬，艳绝的脸庞上满是戏谑，最后还故意拖长语调，学着杨贵妃的娇嗔：“师君~ 你倒是说句话呀，难不成真要让我这‘梨花一枝春带雨’，空对着明月诉相思？”
魔都监控室里，师歌恕听得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黑，指尖死死攥着扶手，指节泛白。一旁的齐诡早已笑得眉眼弯弯，端起茶杯掩去嘴角的笑意，只觉得这小儿子着实胆大包天，竟敢这般调侃师歌恕。
“好个臭小子！”师歌恕咬牙切齿，额角青筋微微跳动，语气里满是被戏耍的愠怒，却又带着几分无可奈何，“这混小子，百万年了，还是这般没大没小！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嘴上说得凶狠，眼底却并无真正的怒意，反倒有几分被勾起的复杂情绪。齐烬学林黛玉时的幽怨，学杨贵妃时的妩媚，竟精准戳中了他当年的心境——既有对少年锋芒的忌惮，又有对那份炽热情愫的无措。
“你倒是淡定。”师歌恕瞥了眼身旁笑意盈盈的齐诡，语气带着几分不甘，“你家这小子，就该好好管教管教，竟敢拿我寻开心！”
齐诡放下茶杯，笑意未减：“他倒是敢说敢做，也只有他，能让你这般动气。”他看向屏幕上仍在模仿贵妃姿态的齐烬，眼底闪过一丝纵容，“再说，他说的也未必不是实话。当年你若真敢睁眼瞧他，或许又是另一番光景。”
师歌恕冷哼一声，却不再反驳，只是目光死死锁在屏幕上。齐烬已然收了姿态，正对着虚空挑眉坏笑，仿佛能看到监控室里师歌恕的模样，口型分明在说：“师君，下次见面，可别忘了睁眼看看我呀。”
“这臭小子！”师歌恕又低骂了一句，却不自觉地松了攥紧的拳头，耳尖的微红久久未散。
烬天宫中，齐烬看着屏幕方向，笑得愈发张扬。他当然知道师歌恕在监控，就是要故意逗逗这位当年不敢直视他的师君。孤月琴的弦音再次轻轻响起，带着几分轻快的旋律，仿佛在为这场跨越百万年的调侃，画上一个戏谑的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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