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那包纸巾,看着我转身走进巷口的灯光里,突然提高声音问了一句
郭麒麟“那个… … 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头,冲他摆了摆手,却没有回答,身影融入了古城夜晚熙攘的人流中。
我以为这只是一次旅途中的偶然交汇,如同两颗流星在夜空中短暂的擦肩,之后便会各自奔向不同的轨道。
然而,我低估了他的执着,也低估了那包纸巾和那个安静的夜晚在他心里的分量。
回到北京后不久,我竟然通过一个极其意外又合理的共同朋友,收到了他的好友申请。验证信息只有简单朴实的三个字
郭麒麟“还纸巾。”
我通过了。他并没有立刻展开热烈的追求,而是从真诚的感谢开始,偶尔分享一些他觉得有趣的笑话或者段子,聊一些日常,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份意外的联系。他记得我旅行时说过喜欢看老电影,会给我推荐冷门佳片;知道我刚开始工作不适应,会用自己的糗事来开导我。他的关心细腻而长久,润物细无声。
直到某一天,在我因为工作失误被领导批评,心情低落地发了一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后不久,他打来了电话,用他特有的、带着点贫劲儿又无比真诚的语气说
郭麒麟“别郁闷了,出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保证比丽江的夜风管饱。”
那一刻,我才恍然意识到,这颗名为“郭麒麟”的跳跳糖,不知何时,已经在我心里扎了根,开始了它细小而持续的、噼啪作响的悸动。
而他之后长达两年的、充满了笨拙试探、耐心等待和偶尔惊喜的追求,不过是让这颗糖,发酵得愈发甜蜜醉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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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声,拉回了我的回忆,而其他人彻底炸开了,甜味汹涌地淹没了所有的惊慌与不安。
郭麒麟悄悄背过手,准确地找到了我冰凉的手指,紧紧握住。他的手心温暖而潮湿,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有力。
死寂,足足维持了有五秒钟。
烧饼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手指颤抖地指着郭麒麟,又指了指被他护在身后的我,声音都劈了叉
烧饼“不……不是……大林……你……女朋友?!追了两年?!真的假的?!”
他脸上的表情混杂着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我家猪居然真的会拱白菜了而且还是颗隐藏这么深的好白菜”的复杂狂乱。
孟鹤堂手里的烤鸡翅袋子彻底掉在了地上,油渍漫开都浑然不觉。他猛地抬手揉了揉眼睛,又扶了扶并不存在的眼镜,喃喃道
孟鹤堂“我的天爷……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还是今晚这烧烤里掺了菌子?”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周九良,寻求确认。
周九良相对镇定些,但那微微抽动的嘴角和挑高的眉梢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涛汹涌。他慢悠悠地捡起掉在地上的啤酒箱,语气带着他特有的、仿佛看透一切的慵懒
周九良“我说呢,最近约你十回有八回没空,合着是‘深入基层,体验生活’来了?”
他特意在“体验生活”四个字上加了重音,眼神意味深长地扫过郭麒麟身上的碎花围裙,以及我们紧紧交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