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
天气是阴沉沉的,大片的云朵看着也比前几天阴暗了一些,天气预报里说,今天有雷阵雨。
耳机里放着一首《who you》,gd用独特的嗓音完美诠释了这首歌的真谛,高傲而不屑的唱出了那一句,你算什么。
“箫声,快看这个,好棒啊!”陶昕然听起来兴奋的声音在我前面不远处响起。
我一抬头,就看到陶昕然正站在一家店的橱窗面前,这是一家精品店。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朝陶昕然走了过去。
陶昕然,我这个将近六年的死党,从大学开始到现在毕业两年了,仍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的死党。
陶昕然是完全和我不一样的性格,她性格活泼,开朗,爱笑,人见人爱,最让我无语的是,她爱逛街,而我不怎么喜欢。
“箫声箫声,你快过来看看这个。”见我走了过来,陶昕然伸手指了指橱窗里的一件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玻璃材质的样品吉他,只有23寸左右,做工很精美,不喜欢吉他的我也忍不住要赞美了。
只可惜,哪怕再美再精致,它终究还是假的。不能用。
我刚要扭头和陶昕然说话,就看到陶昕然像被人点了哪个穴位一般,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一个地方,眼睛里有着诧异。
我刚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陶昕然突然间像是回过神一般,拉着我就走。
她说,那个,箫声,前面有一家很好看的……
然而没有等陶昕然说完,一道我以为这辈子永远不会再听到的声音,就在我们身后响了起来。
曾经以为的,此世间最美好的声音在这一刻听来,居然让人觉得脊背发凉,那么不真实。
他说,梁箫声,好久不见……
十八岁,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年纪。
刘子昂就是在那年那个夏天,闯进了我的生命里。
当时我正举着刚刚买的照相机到处拍照留影,身后是静谧的树林,三三两两的学生围在一起谈天说地。
就那么神奇的,我转换镜头的时候,一个微笑着看向我的男生就出现在了镜头里。
他长着一副笑起来,会让人脸红心跳的脸庞。
我连忙放下手里的相机,转身看向他。
他正坐在长椅上,身后是飘着落叶的梧桐,身前是一个画板支架,手里拿着铅笔和直尺,他在画画。
我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仿佛周围就只有这么一个人。
一身宽松的浅色休闲服,修长的双腿随意的叠坐在一起,他有一双女孩子都要白皙干净的手,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像也会笑一般。
明明没有开口说话,可是你感觉周围好像只有你们两个人,你不得不去注视他。。
怎么有人可以…………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呢。
我正在发呆的时候,他起身向 我走来。
鬼使神差的,我居然没有动,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又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近。
他来到我身边,伸手抚向了我的头发,那里,有一片不知什么时候粘在我发丝上的花瓣。
那时候脑子一片空白的我什么话也没说,撒开脚丫子就跑。
他在后面说着什么我没有听到。
陶昕然说,箫声你是不是发春了?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你才发春了。
陶昕然说,你看,据说发春的人都这副傻样,说着在我面前摆了一块镜子。
没有等我开口和陶昕然说话,有人冲我嚷嚷着说,梁箫声,外面有人找你。
连忙抬头看向窗外,然后我愣了,接着脸蛋变的通红,因为窗户外面,那个眼睛会笑的画画少年,他正微笑看着我。
“这是你的学生证,对么,昨天跑的那么快,害我以为你见鬼了呢,自己的学生证丢了都不知道。”他的声音像炎热夏天突然吹过的一阵微风,让人听着很惬意。
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把原本有些莫名紧张的我逗笑了。
谢谢,我同样微笑看着他,那个时候的我,真是傻得可爱。
“不谢,小学妹,我叫,刘子昂高你一届的学长,有空一起玩。
那一整天我脑袋里都是他迷人的笑脸和他说的话。
陶昕然说,刘子昂啊,听说是一个超级学神呢,原来箫声你喜欢这样的啊。
我白了陶昕然一眼,心口不一的说,哪里的话,人家只是送学生证给我。
其实那时,就如盛开的花儿一般,箫声,情窦初开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刘子昂,而陶昕然则低头喝着咖啡,整张脸恨不得埋在杯子里。
多么讽刺,曾经那么狠的说着老死不相往来,可是现在,居然那么和谐的在餐厅里面一块吃饭。
还是这家餐厅,还是我们三个人,只是其他的都变了。
果然,没有什么东西是时间冲淡不了的。
“你过得还好么?”依旧那么好听的声音,只是刘子昂说的话,有些客套。
“很好,一切都很好。”我笑着回他。
说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两年时间我觉得我会忘了他,可是时间没有,它冲淡的只是曾经的那种感觉。
结了痂的伤口,即使痊愈了,还是会留下疤痕的,尽管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对,只是喜欢,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屑于说那一个字。
“那就好。”他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便看向了窗外。
我就那么旁若无人的看着他,无所谓他能不能察觉到。
不得不承认,两年时间没见,刘子昂变的成熟了,模样也由原来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内敛成熟,却依旧帅气。
没有人再说话,刘子昂看着窗外,我看着他,陶昕然盯着杯子。
过了好久,刘子昂扭头看着我,目光正与我撞个正着,没有惊慌,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见他就会脸红的小女孩了。
“你好就好,箫声,保重。”说完这句话,刘子昂便起身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人影,仍没有见他回头。
果然,过去式永远是过去式。
“箫声……”陶昕然喊我,也许她以为我会难过。
“我没事,好了,看你装的那么斯文真不顺眼,走,姐请你吃大餐去。”我想个没事人一样拉着陶昕然便出了门。
因为这里,有刘子昂的气息。
自那日后,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像那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刘子昂没有回来过,而我也没有在愣神间想起过从前一样。
有些人过去了,那么他永远都是你的过去式,也许你们说着老死不相往来,也许从此以后,你觉得你们再没有交集,离开了这个城市,去往下一个城市,可是世界很小,也许你又会在下一个路口遇见他,只是作为往日的熟人,今日的陌生人,你们也许只需要一句,你好就好,或者再也不见。
致青春,致那些年我们曾经爱过的人